慕容小年,身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本就难以对付,加之她还修炼完整版的“葵花宝典”,最后还有凤凰的全力辅佐,要想对付,可谓难于登天。
但黄蓉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黄蓉,她不仅修炼桃花岛功夫,同时身兼九阴真经和易筋经内功,手中的打狗棍法更是炉火纯青,虽然大雕不能给她太多助力,但能够抵挡凤凰的威压,已经难能可贵了。
两人刚开始争斗,立刻就引来临安城中无数人侧目,更有不少武林人士都登上各自屋顶,仰头观看。
樊楼作为临安除皇宫外最高的酒楼,顶层更是成了几大家族聚会之所。
原本的世家早已不复盛唐时的气焰滔天,所谓京城大家族,也不过是在蒙古铁蹄之下,暂时躲在临安苟延残喘而已。
“这就是那个黄蓉?乞儿帮的帮主?”
身形佝偻的卢家家主,满脸皱纹如同沟壑,只有偶尔睁开的双眼,绽放着慑人的光芒。
“哼哼,一个女人,竟然抛头露面,还做了一群叫花子的头,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旁边的老人高冠博带,胡子梳理的整整齐齐,说话时不停摇头,语气带着不忿。
“高大人无需动怒,不过是些江湖草莽罢了,上不得台面。”
“哼哼,高大人,你可莫要胡言乱语,你这说法,将皇贵妃与那草莽女子相提并论,是何居心?”
在这些高官大族的高谈阔论之中,在一角坐着名不起眼的官员,现在的他,也不过刚刚能够得上这些人的餐桌而已。
他冷眼旁观这些人的嘴脸,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早已将这些人都端上自己的餐桌。
“小丁,且让下人多端些酒菜来,高大人要多喝酒。”
丁大全立刻起身,高声应了一声,便朝着楼下“噔噔噔”去安排了。
他此刻心里却只在想,这武林人士这么遭这些高官们嗤笑,或许可以成为自己的底牌,自己离那高位,似乎又近了一些。
“哗啦啦!”城墙上忽然传来一阵大乱,那黑袍人仗着大雕速度快,那些城上的守卫因为皇贵妃在天上而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弓弩,竟然被这黑袍人抓住空档,将皇城楼上的床弩毁了个干净。
二天空之上,此刻已经进入白热化,红光茂盛到极致,间或却有绿色影子从这红光之中,疯狂的透了出来。
忽然,一声清啸,从红光中猛地爆发出来,红光和绿意在这清啸中渐渐消散。
黄蓉站立白色大雕之上,手中的打狗棍微微颤抖,她袖子已经几乎破烂,几处透光之处已经将白皙的胳膊露了出来。
“这葵花宝典如此厉害,真是受教了。”黄蓉心里想起杨过对此功的描述,以及对这慕容小年的猜测,心中不禁疑惑,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无论她怎么看,都是个十足十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太监?
可是据杨过说,女子根本无法修炼葵花宝典,那眼前这女子,就更加奇怪了。
慕容小年因为有凤凰护身,外表看不出任何伤势,只不过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见也并不好过,
“黄帮主,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不过你百花楼在这临安城可就待不下去了。”
黄蓉摇头,她此次专程拦截慕容小年,百花楼的事情,早就已经考虑清楚,这百花楼,又不仅仅是一座楼。
慕容小年化为一道火光,就要离去,突然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想不到黄帮主徐娘半老,女儿都要待嫁,竟然还跟一个刚刚弱冠的年轻人搞到一起,哦,不好意思,那人是叫杨过,对不对?据说还曾师从黄帮主,师父和徒弟,还真是让人大长见识。”
这声音丝毫不加掩饰,甚至还放大来,几乎让整个临安城都能听到,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想不到堂堂黄帮主,竟然是出墙红杏,哼,人尽可夫......”
“那岂不是我等,也有了机会?”
“谁说不是呢,可是如此说来,那郭大侠呢?他如何说?”
“郭大侠?已经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难道?”
“不会吧.......”
“这种歹毒女子,又不是现今才有,只是想不到武林第一美女,竟然是个蛇蝎美人......”
“可怜啊,郭大侠为国为民,想不到竟然被这狠毒女子所害。”
.......
底下偶尔传来的呐喊声,都似乎远去了,黄蓉只觉脑袋里嗡嗡嗡的,一向智计如狐的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放任那慕容小年从容离去。
“黄姐,我们回去吧。”不知何时,黑袍人已经飞到她身旁,她声音同样沙哑,黄蓉怔愣半晌,才说道:“法提玛,我与过儿,真的不合适吗?”
她原本不是这么多愁善感之人,只因这几日郭芙与杨过之事,让她焦躁不安,表面上是忧虑郭芙与杨过万一涉及与乱,其实内心深处,更是忧心自己与杨过的关系,恐怕会因为郭芙的介入而无法进行下去。
毕竟她与杨过相差十多岁的年龄,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再加上她心中风光霁月,但郭靖确实已死,这事情更是说不清楚。
“黄姐。”黑袍人法提玛,在一旁看到黄蓉如此发问,再想到自己的处境,更是感同身受,只不过她早已从低谷中走了出来,在一旁沉声道:“夫人当知道我的主人乃马真皇后,她与杨过相交之时,杨过也不过刚过束发之年,而我的主人,都已经四十余了。”
她不待黄蓉发话,便继续说道:“爱之一字,最是难以描述,与年龄无关,与地位无关,只不过是他走到那向阳处,恰恰撞到正在盛开的格桑花,花娇人艳,缘分恰好到了而已。”
黄蓉身体放松下来,她朝下方瞧了一眼,虽然依旧灯火通明,却仿佛看到世人朝向她那丑陋的嘴脸。
“我要去找过儿,现在就走,法提玛,你且下去吩咐一声,便随我去吧。”
这次轮到法提玛身子紧绷,她口中吃吃说道:“我,我便不去了吧。”
黄蓉洒然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之下,便如万花盛开一般。
“你刚才还在说我太过执拗与年龄之差,你以为容貌便是能阻挡女子的大山么?”
“可我担心.......”
“莫要担心,如果过儿要因此嫌弃你,我便与你一起远走他乡,在不理他。”
“哦!”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骑着两雕,便向着郑州的方向,极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