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负我!”
“啪。”
言君一拍脑袋。
他就知道。
看了眼远处莫绾那离去的背影,言君没好气地瞅向步无双,“她欺负你,你就任她欺负啊?”
“她、她......”步无双她了好几下,最后却熄了声,就站在边上,抿起小嘴看言君,满脸闷闷,一副有话却说不出口的小模样。
“行了行了,下回我说说她。”言君摆摆手,没再深究,更没往心里去。
毕竟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啥问题?
“哦。”
步无双轻轻点了脑袋,好半晌又忽然喊了声。
“言君。”
“嗯?”
“你跟她有问题。”
!!!
言君猛然看向她,迟疑道:“无双你咋......”
“哼。”步无双脑袋一偏,不说话了。
这就让言君更加迟疑了,按道理,对方不知道这事才对啊。
想了想,言君伸手去扒拉两下,可步无双忽然抱起双手侧过身,俏生生往那一站,就是不吭声。
这一下言君也不知道咋办了,小姑娘生闷气啥的,他也没遇见过啊。
不过,也没时间给言君去琢磨办法了。
因为......
“兹。”
越野车稳稳停在两人跟前,言君投去目光。
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清里面,可言君似乎已经看到那如尘世精灵般的女人。
也确如他所想,颜则卿准时到场。
车窗不曾摇下,似乎不想让人看见里面的情况,唯有两声喇叭,催促这俩呆瓜上车。
“走啦走啦,回去再说。”言君又去扒拉生闷气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如今言君对步无双还是很有耐心的,就有种天然产生的照顾情绪。
不过这点言君自己不清楚,纯就当对方好看又纯粹,自己潜意识里有心思。
步无双倒也不是真生气,她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这样,纯粹就是下意识行为。
毕竟早早就知道那虾头小尾巴跟这小子不清不楚的不是吗?
可她还是来了,莫名其妙。
或许只是在怪那虾头小尾巴骗了自己,然后言君又迷糊其中?
嗯......
步无双第一次陷入复杂的思索......
车上。
待两人坐好,颜则卿一边发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两眼。
啧。
不得不说,那种接送自家老公和小蜜上下学的感觉,比中午还要来得强烈!
想着想着,自认为有个男大老公的颜则卿,那心里就莫名有点飘忽,没由来地就下意识问了一句。
“零花钱够不够?”
“啊?”
“呵呵......”
......
一番寻常,时间来到夜里。
颜则卿今天似乎有些累了,交代声便早早去休息,言君倒也没奇怪。
不过,步无双还是告诉了言君今日之事。
或者说,她天然比较‘听话’,只是以前无人发现,且也要看是谁。
所以言君一追问,本就对他下意识亲近的步无双,便很老实的交代了‘真相’。
房间里,站在床边的言君听完后,沉着声道:“这件事,你有错。”
“啊?”步无双愣了下,慢慢低下头,“是、是么,其实我也......”
她知道的,有更好的方法,先前言琪就教了她。
当然言琪是把她当‘弟妹’,才好生教导,不然懒得管。
不过步无双,下意识会认为自己错了,可此时又跟言君说起,其实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想要个认同。
但......
“你知道?”言君意外了下,挑眉看向坐在床边她,“那你说说自己错在哪?”
“我、我不该直接动手,应该先......”她照本宣科的把言琪的方法说了一遍,就是语气愈发低迷,脑袋也越来越低。
可言君听了,脸色却愈发古怪起来。
直至最后。
“不是,这真是你这小脑瓜想出来的?”
“啊,不是,是姐姐......”
言君一听,摇头失笑,“呵呵,就知道。”
步无双却没再说话,低头沉默在那。
言君瞅瞅她,再次摇头,“但还是错了。”
“嗯?”步无双疑惑抬起脑袋,显然不解言君为何否定自己姐姐。
“那是普通人的方法,可你是武者。”言君伸出手,用手指点点她那光洁的额头,“还是年轻一辈中‘天下第一’的武者。”
“所以,你错就错在......”言君盯着她那疑惑且清澈的眼睛,嘴角一笑,“没有下重手。”
“啊?”
步无双张开小嘴,更加不明白了。
言君顺手下去,给她小下巴抬起,待对方小嘴合上,他才慢慢解释。
“我意思是,你下手太轻了,我去的时候问了,才几分钟,结果人都跑了。”
“这说明什么?”他摊着手问,不等步无双回答就接着说,“这说明你打得人不疼,或可能连点伤都没有,这样的教训,怎么能叫人记住呢?”
末了,他弯下腰,凑近点距离对这个小姑娘,灌输起‘知识’。
“所以啊,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就先别管其它,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最好一击就先打个半死,这样才让人记忆深刻,之后呢,就留俩口气问问啥来路,要是不大的话,咱就再弄掉一口气,要是出言不逊或者不服呢,就干脆弄死。”
步无双懵懵听完,最后机灵地问出其中关键点,“那......那要是来头大呢?”
“那就留着俩口气嘛......”言君直起腰,语气颇为随意,却是用手在耳边比了比,再次教她,“然后抄起小手机,打电话给我,明白没。”
这一下步无双就明白了。
瞬间就把世界人分为两种两类。
一种是好人,不打。
一种是坏人,往死里打。
可坏人又分两类。
一类可以随便打,自己只管下手!
一类不能随便打,就呼言君来打!
想通这些,步无双顿时一脸激动地点起小脑袋。
“嗯嗯。”
该说不说了,娇俏小姑娘那活力满满的样子,最是吸引人,言君也不例外。
但此刻他或许心有些别的事,暂时没多想。
只是抬手摸摸那柔顺的小脑袋,并在心感这小姑娘连发丝都是热乎乎之际,笑笑便离开了。
径直去了那倒满星空月色的池子边。
他在演武。
一刻不停。
归根结底,还是弱了。
跟人掰扯事实什么的,那是力量不够的表现。
而力量不够,就会迟疑,就会拐着弯去想办法。
就如今日事。
哪怕他当时很快就下了决定,但不可否认,他还是迟疑了小会。
他不想再这样。
那种渺小里求生存,微末里窥生机,还有那隐忍不发讲道理的一切种种,他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所以他得强!
强到连既定法则都奈何不得!
届时,没有所谓的为难,也无需为任何事去求全思法!
那所谓心胸宽广的圣人,就让别人做去,他言君也不愿做那些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事情!
有仇必报......才应该成为他言某人的人生信条。
而这一切,需要力量!
就如此刻,演武!
【气血+3】
与此同时。
某间房里,颜则卿倚坐在飘窗前,目光幽幽注视夜空下那浑身绽放炙热气息的男人。
良久,她轻轻一叹。
“又是如此......”
“不过......”
她神色间浮出一抹思索与迟疑,下一瞬,又轻轻笑起来,却是没了声音。
外头。
午夜时分。
由于快过节了,明天学校安排比较多,所以今夜言君就不练到凌晨了。
吹吹风,稍稍散了点热气后,他就往回走。
临到大门。
将近中秋的月儿,比以往圆上许多,以至于月华充盈,满洒而下。
照得堂前那玉石围屏,盈盈发亮。
言君看得,也是有点子惊奇。
毕竟这么大玉石围屏,真的没见过,或者说,是他以前见识浅薄又能耐小,所以见不到。
如今重生而来,虽然对金钱这种东西不太敏感,但对‘财’这个字眼,还是有点兴趣的。
毕竟一个只代表如今货币,另一个,则代表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而眼前这个......
“嗯,就看一眼......”
言君瞄瞄四周。
深夜无人活动的城堡显然不会有什么动静,他端正心态,打算去看一眼被这玉石屏风围在其中的‘东西’。
是什么呢?
莫非是某种有意义的雕像?
或者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亦或者干脆啥也没有,只是做个样子?
言君心里猜测着,人已经慢步到了屏风前。
他绕着屏风四处瞅了瞅,可这玩意像是浑然天成打磨一体似的,没有可以挪动的缝隙。
见此,言君有些意外,旋即抬手不轻不重的推了下。
“嗯?嵌住了?”
言君才发现玉石底下是陷进去的,也不知道多深。
“这就难搞了......”
言君皱了皱眉,手在上面慢慢摸了摸,又轻轻敲了敲。
“嗯,好像也不薄......”
他沉思着。
良久。
嗖。
他轻轻一跃,便上了近三米高的玉石屏风,稳稳扶坐在顶端。
然后,他怔住了。
目光紧紧落在其中,神色间甚至还有点懵。
那里,没有什么雕像,更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唯有一根,盘纹刻路的......
木棍。
“呼——”
似有风起,微凉从夜空徐徐入屋,又卷起些许枯叶,伴随轻慢脚步。
一瞬间,言君整个人都麻了......
“不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