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静谧的夜里,满楼春色。
他一手将她双手抬过头顶桎梏在榻上,随便扯下发带绑了,另一手环过她的脖子,将她颈后的肚兜系绳挑开。
叶灼猝不及防,惊叫道:“李莲花——”
“嘘。”
李莲花竖起一根手指,微微含笑。
“阿灼吓到了?”
叶灼简直目瞪口呆!
李莲花随即冲她歉然一笑。
那种笑是小白花偷摸把药倒掉又被她发现之后惯用的撒娇手段,而且他喊她‘阿灼’。
叶灼从震惊莫名变成了毛骨悚然。
难道老狐狸一直都在装吗?
“你——你——究竟何时?”
“究竟何时醒来?”李莲花轻啧一声,“你不是巴不得我醒不来吗?”
叶灼不知该答些什么好,咬唇不说话,用眼睛瞪他。
你这个没!良!心!的!老!狐!狸!!
李莲花俯看身下人含嗔带怒的模样,只觉得可爱。
他喜欢叶姑娘很久了,从前……只是不得不克制。
每每对上她的目光,却要克制着不去回应,其实很难的。
眼下压在心头十数年的毒解了,又是洞房花烛、春宵一刻,他只觉得心情舒畅,行事突然极度随意起来。
他喜欢叶姑娘每一番模样,尤其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那些——乱糟糟、说梦话、发脾气、喝醉酒……他都觉得可爱非常。
还有梦里古灵精怪、颐指气使、撒娇邀宠的小叶子,他也很想有天能在现实里看见。
所以他其实能理解叶姑娘喜欢他的不同模样,也并不介意。
只是觉得,逗她很有情趣。
所以他用左手按着她的双腕,只用了微微的一成力,其实很容易挣脱,却用居高临下地傲慢眼神封住了她的挣扎——
叶灼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也没面对过这样无措的自己。
慌乱和兴奋并存,占有欲和恐惧交织,让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哦?你怕我啊?”
李莲花缓慢地自下而上抬眼,目露戏谑。
“连我都怕,还敢招惹李相夷?”
他一面说,一面将右手食指的指尖从她心口缓缓下移,笔直地划过肚脐、小腹、耻骨,最后停在一处隐秘之地。
他感受到身下人本能瑟缩了一下,身体防御性地绷紧。
叶灼感觉心要跳出来了。
李相夷的指力,可以轻易而精准地划破皮肤——她见过他用这样的方式剖开尸体——现在她感觉在被他用目光凌迟。
她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在沿着这道指痕,被迫翻开给他看。
她承受不来这种恐惧,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若是李相夷,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嘲讽她,却止住动作等她自己缓过来。
若是李莲花,或许会回握住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让她别怕。
若是小白花,大概会直接手足无措地拥住她,在耳边反复说:“阿灼,不怕不怕,我不动你,你不要哭。”
可是李莲花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他放松了钳制住她的左手,转而捧起她的左脸颊,直直看进她眼底。
“阿灼,我们成亲了。”
“我是你夫君。”
“所以别抗拒。”
她的眼泪直接滚落在枕头上。
他俯下身吻去她眼角的泪,而后刻意换了低沉蛊惑的嗓音。
“放松点,交给我。”
叶灼闭上眼,仰着头,深呼吸,努力放松身体。
但这样会让感官更加敏锐。
“阿灼,你看着我。”
李莲花独有的轻描淡写和从容不迫。
“不许躲。”
李相夷独有的居高临下和强势侵略。
“阿灼不是喜欢我吗?既然喜欢,为什么会怕得发抖啊?”
小白花独有的清纯懵懂和撩人媚态。
他音色切换地太流畅,手上的动作也随之轻重缓急十分不同——她要疯了。
她只觉得自己是被三个人同时盯住的猎物,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叫她心弦颤栗,想要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