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胡叔还在摆弄那把刺刀,我越看越越觉得上面背着人命,有鬼魂挂在上面。
胡叔是个讲究的爷们,晴格格放东西的地方,他不翻,都是让我动手,说女人的衣服,她看了不好。
于是,我着手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寻找。
有了刺刀的经验,我着重敲瓷砖。
在床下面,我又发现了异常。
这张床是胡叔找木匠打的,下面直接是瓷砖,晴格格没有多少东西,床底下的空间也没利用。
掀开床板,下面有两个很旧的纸盒子,盒子外面还套着塑料袋。
“胡叔,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啊,拿出来看看。”
胡叔探进身子拿,下一秒,支撑床板的杆子螺丝突然掉了,胡叔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哎我去,小兄弟,帮我一下。”
我撑起来床板,胡叔揉着脑袋,他手臂上的汗毛以肉眼可见的姿态立了起来,同时还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小兄弟,这啥玩意啊?”
“不好说呀,看来是那东西不想让你动。”
“这可咋整?”
我寻思了一下,这东西,不解决也不是那么回事。
“胡叔,你撑着床板,我试一下。”
“别扯了,我来吧。”
“我是出马仙,背的起来。”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也十分紧张,手机都摸出来了,万一有事,直接打电话给马师傅。
触摸到纸盒子的时候,我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心中也万般委屈。
这个时候,只能硬挺。
拿出纸盒子,掀开早就脆了塑料袋,里面是两个手捏的泥人,指纹清晰可见。
我看不出泥人是谁的尊容,样子也十分丑陋,说是小鬼都不为过。
“小兄弟,这是啥玩意呀?”
说心里话,我也没见过这东西。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声音。
“许多?”
晴格格回来了。
本来我不想让晴格格知道这件事,但已经瞒不住了。
“你们干啥呢?”
“你咋回来了?”
“停电了,厂子放假。”
因果,这一切都是因果。
我给晴格格解释了过程,让我意外的是,晴格格并没有害怕。
也可能是百孔千疮的心,不差再多几道伤痕。
我们三个人一起在房子内翻找,电视柜下面发现了一个桃木剑,看起来有些年头,最少七八十年。
而在阳台柜子的夹缝中,胡叔找到了一只风干的猫尸。
猫尸全身漆黑,黑的有些发亮,猫的脖子上还拴着一个小红包,有点像香囊,里面是看不懂的符纸。
“胡叔,现在你可以说上一个租户是什么人了吧。”
胡叔依旧欲言不止。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大妹子,咱俩说吧。”
胡说把晴格格带到楼梯,不到一分钟,晴格格回来了,不好意思道:“以前的住户是两小姐。”
小姐?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耳边似乎响起了两个姑娘的哭声。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我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
“报警吧。”
“啊?”
胡叔有些惊讶。
如果换做是其他出马仙,肯定做法查事,但许某人喜欢借力打力,这种事,还是帽子叔叔打头阵比较好。
县城内的警局要比农村派出所好不少。
胡叔报了警,说在房子里发现了管制武器,没到十分钟,警察来了。
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警察也没当回事,只说刺刀属于鬼子侵华的证据,可以上交。
我一个毛头小子,那时候我毛孩也没长气,也没有现在的二十公分,所以也不方便说话。
胡叔和晴格格说了灵异的事情,警察依旧不当回事。
警察做的也没错,人家是阳间的官府,也不是阴兵,自然不会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
最后胡叔没办法,直接道:“不信你们问他,他是出马仙。”
“我不是。”
胡叔愣住了。
我哪敢说是呀,村口的墙上还刷着反对封建迷信呢,我一承认,这不往枪口上撞吗?
警察打量着我。
我也盯着警察,只要我不承认,啥事都没有。
胡叔道:“你才多大呀,少管所都进不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咳嗽一声,站直了身体,直接问:“两位叔叔,你们来了,我也不能让你俩白回去,我可以为你们的仕途锦上添花。”
“唉我去,这小子说话挺有意思的,你咋锦上添花?”
“这房子的租户原来是俩小姐,你们查查她们的下落,如果人失踪了,我大概知道他们在哪。”
“啊?”
我故作神秘道:“点到为止,这件事办好了,你们的仕途一片光明。”
这句说是我吹牛逼的,我哪会看那玩意。
胡叔找到了上任租客的信息,警察如实记录,并让我们保持联系。
警察走后,胡叔嘶声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那两姑娘死了?”
“没死在这,死外面了。”
胡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晴格格问:“哎呀,那是命案呀。”
此时,我也在犹豫,那两姐妹的尸骨埋在哪呢,是前几天发现大量尸骨的十八弯坟地,还是这次碰到的野坟呢?
“好好一个家,被祸害成这样,大妹子,你要是不想住,我给你退钱,没事。”
晴格格没说什么,我突然觉得晴格格和胡叔有点缘分,可他娘的胡叔的岁数,都能当晴格格干爹了。
在那个年代,干爹还是一个相对文明的词,偏向褒义,而干女儿这三个也是一个词,并不是现在的动词加名词。
不对劲,胡叔是来横刀夺爱的?
晴格格的事我还没整明白呢,可别再整出个晴姐夫来。
那不是扯犊子吗?
但胡叔话里话外好像有点意思,问晴格格多大,结婚了没有,家里啥情况。
我急忙打断道:“咱先处理事,别唠家常。”
胡叔没搭理我,继续问:“哎,你在哪上班呀?”
“服装厂啊。”
“这不巧了嘛,我小舅子也在服装厂上班,当车间主任呢。”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一说人名,晴格格还认识胡叔的小舅子,胡叔立马给小舅子打电话。
完犊子了,许某人刚认得姐姐,这又要有个姐夫了。
不多时,一个被称之为常主任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