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笼罩大地,整个信州城被黑暗所吞噬,而此时衙门的大牢却显得格外宁静,仿佛一片死寂。
然而,这种安静并非真正的安宁,而是一种令人心生警惕的诡异氛围。
大牢的守备看起来异常松懈,门口只有寥寥几个守卫懒散地站着,目光游离不定。
实际上,更多的守卫早已藏匿于暗处,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般,静静等待着劫狱之人自投罗网。
就在这片看似平静的表象下,路虎和汪泉两人如鬼魅般悄悄地靠近了衙门大牢。
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当看到那松垮的守备时,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这不过是敌人设下的一个陷阱罢了。
尽管深知前方危机四伏,但他们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踏入这个陷阱呢?答案便是那位名叫小红的女子。
她心怀大义,勇敢无畏的精神令无数男子为之汗颜。若是就这样抛下她不管,自顾自地逃走,那么路虎和汪泉觉得自己与那些丧尽天良的恶徒又有何异?
为此,路虎事先便已安排好他手下的兄弟们在大牢外围待命,以确保一旦情况有变能够迅速做出应对。
而此刻,他则毅然决然地带着汪泉一同深入这座虎穴,决心要将小红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路虎和汪泉小心翼翼地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大牢之中,凭借着过人的机智与身手,他们成功避开了巡逻的守卫,顺利抵达了关押小红的地方。
当他们看到小红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悲痛之情。只见小红浑身伤痕累累,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路虎心痛难忍,眼眶瞬间湿润;而汪泉则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将那些施暴之人碎尸万段。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搀扶起她那虚弱不堪的身体,快步朝着大牢出口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出大牢的那一刻,四周突然涌现出大批全副武装的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人群中,那个曾被汪泉击败过的领头人站了出来。他满脸狰狞,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汪泉,咬牙切齿道:“哼,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既然敢来这里救人,今天就别妄想活着离开!”
汪泉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凶狠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声道:“是吗?那就试试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拦住我!”
听到这番挑衅的话语,领头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极点。他再也无法忍受汪泉如此嚣张的态度,高举手中锋利的大刀,怒吼一声便朝汪泉猛劈过去。
眼看刀刃就要落在汪泉身上,千钧一发之际,路虎眼疾手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孩子玩具,并用力扔向领头人。
领头人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玩具,仔细一看,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原来,这个玩具正是他年幼的儿子最心爱的宝贝。此刻,他紧紧握着玩具,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要知道,对于这位年已四旬才好不容易迎来独子降生的人来说,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他最为珍贵的礼物。
他将所有的期望与爱都倾注在了儿子身上,可以说,儿子的性命比他自己的还要重要千倍万倍。
此时,领头之人虽然强忍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但那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只见他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这群张狂之徒,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而另一边,站得笔直的路虎则一脸不屑地抱臂胸前,轻抬下巴,用一种充满挑衅的口吻回应道:“很简单,只要乖乖放我们顺利出城,那么你的妻儿老小自然会安然无恙!否则……哼!”
说完,他随手一扬,便将一堆东西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并故意提高音量对着周围那些如临大敌般的士兵们喊道:“哎呀呀,大伙快来瞧瞧啊!这几些东西里,有没有谁能从这里找到自家父母或者儿子的物件儿呢?”
话音刚落,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士兵们纷纷涌上前去,迅速拾起散落在地面上的各种物品仔细查看。
不一会儿功夫,人群中便传来阵阵惊呼之声——原来真的有人从中找到了属于自己亲人的东西。
刹那间,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这些士兵中间蔓延开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无比,握着武器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就在局面愈发混乱之际,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于通,只见他满脸怒容,双目圆睁,指着路虎等人破口大骂道:“好一群不知死活的大胆狂徒!如今已是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在此嚣张跋扈、胡言乱语!来人呐,快快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给本官统统拿下!”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听到于通这番命令后,那位领头的竟然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扫视了一眼身后自己所率领的部下,紧接着扯开嗓子怒吼一声:“全都不许乱动!”
领头的话音刚落,那些将路虎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们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个呆立当场,不敢有丝毫动作。
于通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本官乃是堂堂知府,尔等竟敢违抗命令!若再不速速动手,休怪本官亲自动手取了你们的性命!”
那领头之人毫不畏惧地紧盯着于通,随后迈步来到于通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啊,并非小的们不愿听从您的号令,实在是我们的家人如今皆落入他们手中,您又怎能如此狠心不顾及我们亲人的死活呢?”
于通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但这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地回应道:“哼,你们的亲人与本官何干?本官只知晓倘若再任由这些人逃脱,本官头上这顶乌纱帽怕是难保。”
此时,站在王永身旁的主簿恶狠狠地瞪着领头的士兵,声色俱厉地咆哮道:“还磨蹭什么?立刻给本主簿行动起来!否则,待我禀报给王大人,定要叫你们生不如死!”
路虎则面带微笑,静静地注视着这位气势汹汹的主簿。主簿见到路虎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更是怒发冲冠,厉声呵斥道:“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思笑!真是不知所谓!”
就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那威风凛凛的路虎如同一只沉稳的巨兽,不急不缓地朝着主簿所在之处徐徐走去。
路虎一边从容地将手探入怀中,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之物。
当路虎终于行至主簿跟前时,原本平静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只见路虎毫无征兆地从怀中猛地掏出几样物件,其动作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这些物品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待物品递至主簿眼前时,他定睛一看,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亲人的性命此刻竟然也掌握在了对方手中。
惊恐万分的主簿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路虎,声嘶力竭地吼道:“若是我的家人遭遇不测,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然而,面对主簿的威胁,路虎却只是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意。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环顾四周人群,脸上依旧挂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高声说道:“诸位请听好了,我们此番前来别无他意,仅仅只是想要救回这位姑娘罢了。倘若各位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离去,那么你们的家人定然会安然无恙。可要是有人胆敢不知好歹,执意阻拦,嘿嘿……那大不了就让你们的家人陪着一起下黄泉,如此一来,倒也不枉此行!”
听到这番话,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此时,一直站在于通身旁的一名领头者与主簿对视一眼后,竟突然出手,只见其一掌狠狠劈向于通。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威力惊人,可怜的于通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只见那领头之人恶狠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于通,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朝着于通踹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平日里看你对我们还算忠心耿耿,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不顾及我们这些亲人的死活!”
踢完之后,领头人转头看向一旁的路虎,用手指着他们,语气森冷地警告道:“今天老子暂且放你们出城。记住,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瞧见你们,否则,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说罢,他挥挥手示意手下放行。
于是乎,路虎和汪泉便在未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有惊无险地成功出城。而在城外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富贵早已提前备好了三匹上等的骏马,以及充足的干粮和疗伤药物,正焦急地等待着路虎和汪泉的到来。
不得不说,此次路虎等人能够如此顺利地将小红救出,并安然无恙地逃离险境,这一切实则都得益于于通的暗中相助。
原来,早在天色尚未完全昏暗下来之时,于通便悄悄地寻到了路虎,并将精心策划好的营救小红的详细计划全盘托出。
然而,当路虎最初听到这个计划时,心中却是充满了疑虑。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于通,忍不住开口问道:“于大人,您究竟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为何会突然向我透露这般重要的消息?”
于通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那辆威风凛凛的路虎车,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究竟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一切就让百姓们来评判吧!不过当下,你们务必要立刻依照我的指示展开行动。”
站在于通对面的汪泉,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眼中满是怀疑与警惕,“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于通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显得有些急切:“如今已然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由不得你们不信我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路虎突然开口道:“大人,您为什么会选择帮助我们?”
于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只为了林将军一人而已。”
话音刚落,于通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一份重要证据递向路虎。路虎见状,赶忙伸手接过这份神秘的物件,但脸上却布满了困惑之色。
见于通如此举动,路虎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他忍不住追问道:“大人,这些东西真能如您所说,成为为林将军洗刷冤屈、扳倒王永的关键吗?”
于通郑重地点点头,再次强调道:“请务必相信我所言非虚!只要有这些证据在手,再加上后续的精心谋划,定能达成所愿。”
路虎与汪泉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后,终于下定决心听从于通的安排。
于是,路虎迅速派遣手下的兄弟们,按照于通所提供的详细地址,悄无声息地展开了一场秘密行动——绑架了领头、主簿以及部分士兵的亲属。
由于小红伤势过重,情况危急,他心急如焚地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动作麻利地取出各种药物,轻柔而又迅速地为小红处理伤口、涂抹药膏,并仔细包扎好。
完成这一切后,他敏捷地上了马,接着小心翼翼地把受伤的小红牢牢地捆绑在自己宽厚坚实的背上,以确保她不会因路途颠簸而再次受到伤害。与此同时,一旁的汪泉也身手矫健地跃上了马背。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最后深深地凝望了一眼身后那座信州城,仿佛要把这座城市的模样永远铭刻在心底。
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挥动马鞭,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如风一般疾驰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在空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