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颀长的身影,矫健飞驰的骏马。
在这夜晚的旷野之中驰骋前进。
如同一幅壮美的墨画。
身后,几人几马堪堪跟上。
直奔烟定堡。
帝江的视线四处逡巡,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最后视线锁定城内。
烟定堡城门口。
两名守卫值哨,远远见到黑夜之中几人几马奔驰而来。
虽说今日打了一场传奇的胜仗,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提高警惕仔细辨别。
人影越来越近,借着城墙上的火光看清了来人,两人瞳仁放大,顿时跪地行礼。
“参见皇上!”
帝江没有下马,“起来,那架会飞行的武器停在哪里了?可见到上面的人了?”
两人的脑子迅速解密皇上的话。
却发现脑子失灵。
什么飞行的武器?
两人心中略有惶恐,他们错过了什么重要军情?
完了!
两人刚站起来,又“啪!”地跪下。
慌乱地回复:“皇上,属下两人在此看守了两个时辰,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并未曾经见到您说的会飞的武器。”
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说战场上有个绿色的丁丁猫吗?
难道皇上说的是那个?
可是真的没有过来啊。
帝江眉头深蹙。
没有过来。
又跑到哪里去了?
谢铭珂:“不可能啊,明明就是飞到这边来了,你们就算看不见,那么大的声音也能听见吧?”
两人互相对视,突然亮了一下。
“皇上,属下想起来了,晌午刚过的时候,确实有一阵很大的声音,‘呼呼呼’的,那声音从响起到消失,不过片刻功夫,越来越远,像是往边关的方向去了。”
帝江:“晌午?”
两人点头:“对,就是晌午,之后不久,战场那边就传来异样的声响,地面也一次次地震荡。不久之前刚刚听战场的兄弟们说,是战场上出现了一只会放炮火的大纱羊。”
帝江眉头深锁,没有回来这边,那去哪里了?
他回头,视线逡巡着荒野,除了一个个坟包,哪里有半丝人影。
福至心灵,对了。
她的东西取出来是可以收回去的。
“城内今日来了一个女人?”
两人一怔,皇上怎么知道?
慕白:?
元苍:?
谢铭珂:?
三人面面相觑。
哪来的女人?
所以,皇上刚刚一顿操作就是因为要见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谁啊!
除了皇后娘娘,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让皇上如此上心?
他们真的很想不通,皇上竟然也是个多情的人!
因为皇上的所有举止,都让他们早已经认定了,除了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女人能够配站在皇上身边。
但是现在……
他们心里对这个未见过面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有点不喜起来。
两个侍卫愣了一瞬,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是,皇上,今天确实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
帝江身形微微僵硬,脑子有一瞬的恍惚空白。
婴孩?
他的孩子。
陆九畹,竟然把他们的孩子也带来了!
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她的心怎么那么大!
帝江微微咬牙,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
“人呢!”
两人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就怒了。
颤颤巍巍地道:“那姑娘来的时候很奇怪,开着一种属下等人从未见过的铁皮车,还带着来邮驿的人和包裹。”
“但是邮驿的人在下包裹的时候,转眼那姑娘人就不见了,他们在城内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不知去向。”
帝江听懂了,人是今日晌午的时候到的。
一来就去了战场。
他看着她往这边飞的。
但是他们却没有听见声音,只有可能她在半路的时候,就停下了。
她倒是神通广大,带着孩子一通瞎跑。
帝江脸色有点黑。
就像那村头的狗追完人跑回来,经过家门口汪了两声,咧着嘴又跑了。
捉又捉不住,叫人气得牙痒痒。
所以,现在人呢?
这么久了,估计已经悄悄回来了?
他策马进城。
……
老刘几人还没有走。
晌午刚来,这几日舟车劳顿要休息一晚。
正好遇上今日打仗,恰好可以打听一点战场的消息带回去。
听到打了胜仗,个个都欢喜不已,连身上的疲劳都消散了。
他们迫切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去。
老刘总觉得,这几日跟见鬼了似的。
先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姑娘,这姑娘吃的用的都是奇奇怪怪的新奇玩意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好用得要死。
就说那纸尿裤,穿了就扔,不用洗尿片!那擦屁股的纸,擦了就扔,又奢侈又爽快。
还有那车,就是见证他那些魔幻经历的最好证据,现在还摆在城内呢。
就是那姑娘失踪了,他们找了一下午,愣是一点踪迹都没找到。
只能希望她那菩萨别保佑她男人了,先保佑保佑她吧。
“你说这个东西,两三天就能从凉风城赶到这里?”
“开什么玩笑!快马加鞭至少都要十天吧!”
一群人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伤的士兵围着军用皮卡打量着。
晌午在打仗,所有人心情沉重。
现在打了胜仗,大家心情好了,好奇心也来了。
老刘几人晚上没事,到处帮忙,这会儿凑过来。
与有荣焉地笑着,谁让他们真的坐过呢。
老刘生怕他们不信,大声道:“我们四个一路坐着这车来的,到了晚上,那两个眼睛老亮了,周围看得一清二楚的。”
“就是,那速度,十匹马都赶不上!又稳又快!”
今日战场上刚回来的伤员围着车感叹,“你们还别说,这东西的颜色,和今天天上飞的那绿纱羊一模一样!”
另一人附和,“对对对,就是这颜色的,我刚刚怎么说看着熟悉。”
老刘觉得又见鬼了!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姑娘的影子。
难道,莫非,就是那姑娘!
她难道还能搞出来能在天上飞的武器!
老刘头皮发麻,转头看见柱子正看着自己。
两人眼神一对,顿时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不会吧?”柱子不敢相信。
老刘一脸严肃震撼,“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忘记那晚老黄被吓尿裤子的事情了吗?谁见过这玩意儿啊!”
柱子激动得鼻血都要出来了,这他娘的,开了八辈子祖宗的眼了。
一阵马蹄声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