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雪好奇怪,问东问西的,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小风嘟囔着。
江柒柒轻笑一声,连小风都察觉到了。
袁清雪后面那几句太心急,暴露了她的心思。
“一朵桃花吧。”江柒柒轻叹道。
“桃花?谁的桃花?七王爷?”小风眼睛瞪得溜圆,当即怒气染上眉心,“真讨厌,刚打发过一个方灵儿,又来一个袁清雪,这七王爷的桃花怎得如此多?”
江柒柒耸耸肩,不怎么在意。
“林清墨那种人尚有谢晚晚拼命地往上扑,更何况裴玄烨是个王爷,有几朵桃花向他绽放,实属正常。”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没有独立自主的权力,只能依靠家族,依靠男人,长大之后,便要时时刻刻想着为自己挑选一个好夫婿,如此才能荣耀一生。
所以,但凡有点实力的男人,身边都少不了女人的爱慕。
裴玄烨因为自身问题,桃花已经算少的了。
小风气呼呼地跺脚,“男人就是麻烦!”
青枫……
回了府,呆了没多会儿,齐静瑶派人来喊江柒柒,说是七王府来送聘礼。
因着皇帝下旨一切从简,且婚期不由分说地定下来,所以许多流程都简化了,只需准备成婚典礼即可。
但下聘是大事,代表着男方对女方的心意和看重,少不得。
这种事,也不能裴玄烨亲自来,而是要请媒人与男方家中的女性长辈来将聘书和聘礼送来。
裴玄烨嘛,没多少实心儿的亲人了,江柒柒以为他大概会请他的姨母,也就是方灵儿的母亲,方夫人。
然而,江柒柒去到前厅一瞧,媒人是请的官媒,长辈则是沛王妃。
沛王和宁安王是唯二留在京城的两位老王爷。
宁安王,战功赫赫,德高望重。
沛王则是先帝最小的弟弟,比当今圣上还小两岁,从小就受宠,大事不管,小事不问,也不乱来,只过自己的闲散日子。
两个儿子也都不入朝,是京城有名的文豪。
沛王府反倒在这混乱的京城局势中,开拓了自己的一片安然天地。
沛王妃更是安于内宅,鲜少在人前露面,裴玄烨能请到沛王妃来送聘,不容易。
江焱则作为相府的当家人亲自出来迎接,静姝公主、齐静瑶,以及江森,都在。
媒人行事老道,沛王妃为人谦和,相府亦客气接待,整个下聘和回礼的过程,十分愉快。
将沛王妃等人送走,江焱瞧见江柒柒老是瞧着沛王妃,还目露疑惑之色,便为她解疑:“沛王妃和已故柳家老妇人曾是好友。”
所以沛王府对裴玄烨是怜惜的,只是沛王素来独善其身,不掺和朝廷任何是非,也就没什么作用。
不过,眼下请来替裴玄烨送聘礼,还是愿意的。
江柒柒恍然,但裴玄烨能想着去请沛王妃过来,而不是选择心不甘情不愿的方夫人,还挺贴心的。
江焱转身对静姝道:“聘礼收好,一并归入柒柒的嫁妆里。”
静姝点点头,心里酸溜溜的。
相府给江柒柒准备的嫁妆够江柒柒挥霍几辈子了,是她这个公主也完全比不了的。
“好了,都散了吧。”江焱转身而去。
静姝连忙追上,“那个,晚上,能去我那里吃饭吗?”
静姝目光含着期待,小心翼翼地开口,成婚这么久了,她和江焱连顿饭都没一起吃过。
江焱眸子闪了闪,道:“好。”
静姝公主和裴玄烨有仇,心里对江柒柒嫁给裴玄烨很不乐意,但在安排江柒柒的婚事上没有半点其他心思,尽心尽力。
所以,江焱多少是感谢她的。
静姝公主眼睛一亮,喜悦浮上眉梢,恨不得原地蹦两下,来体现自己的开心。
但当着江焱的面,她要温婉贤淑,于是乖乖跟着江焱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赶忙吩咐下人去准备江焱喜欢的饭菜。
江焱不苟言笑,一顿饭吃得很平静,唯一说过的一句话也是对静姝公主近日来对江柒柒婚事上心的感谢。
即便如此,静姝公主已经开心得冒泡,然后瞧着天色这么晚了,忍不住期待江焱或许会留下来。
一张脸因为这点小心思烧得通红。
可惜,饭后,江焱让静姝早点休息,然后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静姝公主失落地坐在座位上,眼泪吧嗒吧嗒掉出来。
常嬷嬷瞧着,心疼又无奈,只得上去劝慰,“丞相能来吃饭,能认可公主,已经是好的表现,公主别心急,相信丞相总有一天会接受公主的。”
静姝公主听了,抽抽鼻子,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嗯,会的!”
*
第二日早朝,如江柒柒所料般,皇帝把南疆战场上的一切罪责推到太子头上,至于楚家灭门案则表示会调查。
总之一“拖”字解决,拖到百姓们渐渐再忘记此事。
好在皇帝没有露出马脚,所以心里不慌,只是苦恼,如此一来,短时间内,他不敢再对楚璃下手了。
免得引火烧身,彻底把他当初对楚家的命令暴露出来。
但楚璃不消停,皇帝也不能不想办法,于是给德贵妃下令,让德贵妃想办法加快楚璃和吴文仁的婚事,将楚璃囚于吴家,断她翅膀。
这边是楚璃和德贵妃之间的较量的。
江柒柒听了一耳,没有来得及多去关注,因为江垚出了乱子。
这日午后,江柒柒正在看账本,江垚身边的青桦匆匆跑了过来,来不及说句见礼的话,便急道:“小姐,六爷被官府带走了!”
“为何事?”
江柒柒如今被锻炼得心理素质非常强大,听见这种话也能做到巍然不动,淡定应对了。
青桦拧着眉,一抹心虚闪过,“之前,六爷打了一个人,那人回去之后死了,现在那家人报到了官府。”
“打人?为何?”江柒柒追问。
青桦道:“是小姐生日前不久,六爷为了给小姐挑选鹦鹉,在市场遇到一个同样看中那只鹦鹉的男人,六爷将鹦鹉高价买下,那人便骂了六爷,所以六爷就打了他。”
江柒柒这才拧起了眉,一连串的疑问冒出:“打得很重吗?怎么人就死了?这都多久了,什么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