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鬼使神差吻上美人师傅的朱唇,触觉柔软,芳香四溢。
他是个正常男人,本就不是什么柳下惠,醉意之下,看到傅文君娇美面容,又看到那丰润朱唇,情难自禁,一时冲动,就凑上去吻住。
贴上之后,却陡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胆大妄为。
其实他倒不是在意什么师徒名分。
只是傅文君素来稳重,两人以前也并无亲昵逾越之举,这陡然间就直接吻住师傅嘴唇,却也不知是否会吓到师傅。
傅文君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莫说与男人有如此接触,甚至连暧昧言辞都不曾有过。
这逆徒突然间就凑上来,而且如此直接吻住自己,她猝不及备,瞬间呆住。
感觉到魏长乐一只手臂已经环住自己腰肢,美人师傅终是清醒过来,心中骇然,急忙推搡,口中呜呜轻吟两声。
魏长乐感受到推搡,也是清醒,急忙松手。
傅文君俏脸通红,想要斥责,但却发现自己心中也并无恼怒,瞅见魏长乐似乎也有些慌乱,只能尴尬道:“这.....这酒后劲很大,咱们.....咱们好像都醉了.....!”
魏长乐本以为自己如此冒犯,美人师傅必定是怒不可遏,自己少不得要挨一顿训斥。
听得此言,美人师傅分明是给自己台阶下,忙道:“是......这酒上头.....!”
“那.....那你睡吧!”傅文君一颗心怦怦直跳,站起身,整理衣衫道:“我.....我去看看塔靼人是否撤出狼台.....!”
她走了一步,却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却是酒劲发作。
酒劲之大,竟是让傅文君站立不稳,脚下一软,已经软坐下去。
魏长乐反应迅速,双手伸出,美人师傅正好软倒在他怀中。
一时间软玉温香。
若说方才是魏长乐主动冒犯,美人师傅还能责怪,这下子却是她主动坐倒在徒弟怀中。
她想挣扎起身,但酒劲太重,一时间身体绵软,眼前发晕,无法起身。
“师傅,你喝多了。”魏长乐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抱你上床休息。”
傅文君脸颊通红,只能“嗯”了一声。
她心中有些懊恼,本来见到方才右贤王和魏长乐对面痛饮,喝酒就像喝水。
谁成想自己才灌了三口酒,后劲这么大,竟然直接在徒弟面前丢丑。
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再不沾一滴酒。
魏长乐却已经将她横身抱起。
傅文君虽然身材看似丰腴,但只是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所以身体其实很轻。
魏长乐何等力气,抱起美人师傅却是轻盈无比。
被徒弟抱着,美人师傅不敢看魏长乐眼睛,扭头闭着眼睛。
不过在魏长乐的视线中,美人师傅此刻脸颊酡红,娇艳欲滴,妩媚动人,这扭头闭眼带着几分羞赧之态,却更是动人。
只是他却看不到,傅文君此刻却是心跳如急雨。
她心中更是恼怒,暗想自己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即使被逆徒冒犯亲吻,但也不至于如此紧张。
但闻到魏长乐身上的味道,心情还是乱的很。
小心翼翼将傅文君放在床上之后,魏长乐拉过被褥,替傅文君盖上。
这时候他也觉得脑袋发晕,却是一屁股在床边坐下,靠着床榻,道:“师傅,我....我在这里缓一缓,马上就走.....!”
傅文君自然知道,这逆徒方才一阵狂饮,现在肯定也是酒劲发作,轻声道:“无妨,我.....我缓一缓就好,你待会在这歇息。”
“不用,你好好歇息,塔靼人....应该不会再生事了。”
傅文君轻嗯一声。
随即一阵沉默。
越是不说话,两人越是感觉气氛尴尬。
魏长乐故意咳嗽两声,打破尴尬气氛,问道:“师傅,有件事情一直不好问。”
“何事?”
傅文君躺下之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缓和不少,倒也不耽误说话。
“你年纪轻轻就有四境修为,那.....那一定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吧?”魏长乐脑袋靠在床沿上,微闭着眼睛:“我师祖又是何方神圣?”
傅文君却没有立刻回答,好一阵子,才轻叹道:“她也许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徒弟了。”
魏长乐“啊”了一声,有些惊讶,扭头过去,却见傅文君抬手捂住眼睛。
“那.....那是为什么?”
“不说这个了。”傅文君显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反问道:“你觉得右贤王为何会突然与你交好,还要和你做朋友?”
魏长乐笑道:“师傅觉得呢?”
“你说呼衍天都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狐若真的在背后挑唆?”傅文君没回答,也是反问道。
魏长乐道:“右贤王将云州兵权交给呼衍天都,让他坐镇云州,由此可见当初右贤王对呼衍天都还是十分器重,也十分信任。”
“确实如此。”
“按理来说,呼衍天都应该对右贤王忠心耿耿,但今日却突袭大殿,那自然是想置右贤王于死地。”魏长乐缓缓道:“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挑唆,很难相信呼衍天都会自己要这么做。”
“呼衍天都保护不力,他担心右贤王如果活着,定会严惩。”傅文君轻声道。
魏长乐笑道:“狐若看出这一点,所以夸大其词,让呼衍天都感觉到大难临头,才会兵行险着。”顿了一下,狐疑道:“只是很奇怪,狐若是右贤王的国相,他为何会背叛右贤王?”
“呼衍天都杀进来之前,你对右贤王说的话并没有错。”傅文君道:“一旦右贤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罗利定会掺和进去,右贤王的子嗣想要继承王位,绝非易事。”
魏长乐扭头看着傅文君。
“不要看着我。”傅文君见到魏长乐看过来,有些尴尬。
魏长乐收回目光,心下好笑,暗想原来师傅的脸皮这么薄。
“我那番话,应该让右贤王有了危机。”
傅文君轻笑道:“你应该感谢狐若!”
“啊?”魏长乐疑惑道:“为什么?”
“狐若虽然是右贤王麾下国相,却是汗庭派到右贤王身边。”傅文君道:“这是塔靼的传统,无论左贤王还是右贤王,麾下都有汗庭派出的国相。”
魏长乐身体一震,瞬间明白过来。
“我和右贤王所言,虽是挑拨,也是事实。”他眉宇间显出兴奋之色,“如果之前右贤王还心存犹疑,那么狐若挑唆呼衍天都置他于死地,就坐实了汗庭想要扳倒他的图谋。”
傅文君道:“狐若代表的是汗庭,汗庭的人从中挑唆,就暴露出罗利对右贤王心存忌惮,若有机会,便要将右贤王置于死地。”
“看来我还真要感谢狐若。”魏长乐兴奋之下,转身趴在床边:“师傅,这样一来,右贤王认定罗利一定会找机会背后捅刀子,自今而后,也就会全力防范罗利。”
“罗利生性残忍,右贤王既然觉得罗利觊觎西部草原,自然也会视汗庭为敌。”傅文君道:“草原部族之争素来残忍。右贤王比谁都清楚,一旦他的家族失去王位,家族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魏长乐看着傅文君,“师傅,如果右贤王将精力用在防备汗庭上,当然就不会再威胁到大梁。”
“他是聪明人,非但不会再威胁大梁,而且还会全力恢复与大梁的关系。”傅文君很肯定道:“草原争雄,靠的是实力。西部草原要对抗汗庭,就需要强大的实力。如你所言,如果右贤王只知征伐而不在乎民生,看似领地壮大,但实际上力量却遭受严重消耗。他征伐的领地越多,仇恨也就越多,罗利一旦出手,右贤王很可能就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
“所以今日之事,让右贤王彻底明白,他的敌人不是大梁,不是西部诸国,却正是罗利。”魏长乐冷笑道:“右贤王想要恢复贸易,增强西部草原的实力,如此才能与汗庭抗衡。”
傅文君轻嗯一声,道:“所以这次狼台之变,你不单单只是拿回了云州,很可能也因此而改变草原的格局。”
“原来我这么了得!”魏长乐摸了摸鼻子,冲着傅文君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师傅,如果当真如此,那不是我求他们贸易,而是右贤王要求我们贸易了。”
傅文君闭上眼睛,幽幽道:“云州浩劫因你而改变,也许......云州的百姓真的能过上好日子吧!”
听得此言,魏长乐忽然想到什么,目光锐利起来,道:“师傅,差点忘记一个人,可不能让他趁乱逃了。”
“莫恒雁!”傅文君自然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