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握紧赵月兰的手,说了很多劝慰的话。
可赵月兰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死结,牢牢地系着,怎么也解不开。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不仅帮不上忙,还让自己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连累了女儿和女婿。
这种自责与愧疚,如同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笙笙,这件事确实是妈做得不对。是妈把赵念姝想得太简单了,总以为跟她下跪磕头,她就会按照我跟她约定的那样不再找你们麻烦。
都怪妈太天真,太没用了。”赵月兰说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云笙眼眶也红了,她抬手轻轻擦去赵月兰脸上的泪水,急切地说道:“妈,您别这么说。您为了我们愿意放下尊严去求她,这已经让我们很感动了。
谁能想到赵念姝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她根本就没打算遵守约定,这不是您的错。”
“妈现在就去找她赵念姝算账去!”赵月兰攥紧拳头,咬紧牙关,愤恨地说道。
云笙一听赵月兰说要去找赵念姝,立刻双手紧紧拉住她,神色焦急又坚定:
“妈,您不能去!赵念姝那人心狠手辣,您这一去,指不定又要落入她的圈套,她还不知道会怎么刁难您呢!”
赵月兰脚步顿住,满心的绝望与不甘让她身形微微颤抖:“那难道就这么算了?任由她继续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云笙见母亲情绪如此激动,知道此刻硬拦不是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走到赵月兰面前,语气放得极为轻柔:
“妈,我理解您的心情,我也恨不得现在就把赵念姝狠狠教训一顿。
可您想想,咱们要是这么冲动地去了,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说不定还会反咬咱们一口,到时候咱们有理都说不清了。”
赵月兰脚步顿住,脸上满是挣扎与痛苦:“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她逍遥法外?”
她本就是个好强之人,想当年独自一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如今却被赵念姝那个没良心的小辈算计得如此凄惨,怎能咽下这口气?
赵月兰想到此处,眼眶愈发泛红,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说罢,她拿起手机,这就拨通了赵念姝的电话。
电话拨出去后,响了很久,方才被赵念姝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赵念姝慵懒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赵董事长,打电话过来有何贵干?
该不会是嫌网上的风波不够大,还想让我帮你再添一把火吧?哈哈哈……”
“赵念姝,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说好的,只要我向你下跪磕头,你就不再找我女儿女婿的麻烦?
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赵月兰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积压许久的委屈与不甘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赵念姝在电话那头放肆地大笑起来。
那刺耳的笑声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赵月兰的心:
“赵月兰,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承诺算什么?
不过是我拿捏你的工具罢了。
看你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我就觉得可笑。”
云笙在一旁听着赵念姝这番羞辱的话语,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再也忍不住,抢过手机对着赵念姝怒吼道:“赵念姝,你别太过分!
你以为这样就能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为所欲为吗?
你做的那些坏事,迟早会有报应的!”
赵念姝听到云笙的声音,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报应?少在我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母女俩,现在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有本事,就拿出真本事来对付我,别在这耍嘴皮子。”
赵月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夺回手机说道:“赵念姝,你别得意太久。我们已经在收集你的犯罪证据,你那些非法勾当,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
到时候,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严惩吧!”
赵念姝听后,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笑得更张狂了:“证据?就凭你们?我早就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你们能找到什么?
就算真找到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那些证据消失,让你们有苦说不出。”
如今的她有夜凌岳在身后撑着腰,她完全不把赵月兰跟云笙放在眼里。
赵月兰紧握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你别太自信,我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我们不会再任你欺负。从现在起,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赵念姝冷冷地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让你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赵月兰气得脸色铁青,胸口也开始发慌发闷。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云笙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母亲,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母亲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抚在她的心口处,一下一下地帮她顺着气。
“妈,您先别着急,咱们缓缓,身体要紧。”
云笙心急如焚,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赵念姝就是想把咱们气出病来,好让她更得意,咱们可不能遂了她的愿。”
在云笙的安抚下,赵月兰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云笙扶着赵月兰在沙发上缓缓坐下,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
“妈,您先喝点水。”
赵月兰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稍稍缓过神来。
看着云笙,眼中仍旧是蓄满了愧意:“笙笙,都怪妈,又给你跟少霆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妈,您别这么说,这件事真的不怪您,要怪就怪赵念姝太恶毒了,连这么卑鄙的手段都能耍出来。”
云笙连忙握住母亲的手,用力摇了摇头。
赵月兰也跟着摇头,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笙笙,妈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这事儿因我而起,我怎能不内疚。”
云笙心疼地抱住母亲,轻声安慰着:“妈,过去的事咱们别再纠结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扳倒赵念姝和夜凌岳。”
许久过后,赵月兰的情绪这才稍微平缓了些。
但心里对赵念姝的怨怪,却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得愈发旺盛。
云笙留在别墅,陪了母亲一个晚上,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怕她胡思乱想,又再做出什么自我伤害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中午,等赵月兰的身体以及精神方面的状态都有所好转,云笙这才开车去公司找夜少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