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少门主他们哪怕人手再少,也需有大夫在身侧,孙儿懂机关术,同他们一道,就不用再额外带位大夫,想必能事半功倍。”司徒近见司徒老夫人面上有些不悦,低声解释道。
司徒老夫人沉吟片刻,孟修云干脆接话道:“司徒公子所言有理。老夫人放心,本座必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司徒公子。”
司徒老夫人缓缓扬了扬手,有些忧心地望着司徒近:“罢了,近儿长大了,得自己做选择了。老身再担心,也没用啊。”
这便是答应了。司徒近回过神来,连忙保证会照顾好自己,祖母不必忧心云云。
司徒老夫人顿了顿:“老身还是不放心。这样吧,老身将司徒元留给你,他自小也是老身看着长大,功夫比你好些。”
司徒近推脱了一二,只得留下司徒元。
苏篱对这个司徒元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司徒家的,一直跟在司徒老夫人身后,甚是低调,没想到还大有来头。
眼看众人还要继续商议,司徒老夫人心知外头百姓疾苦,先前司徒家虽派了好些人去,但她不在。眼下她亲自去督看,应是能好些。事不宜迟,她又好生交代了司徒近一番,便带着其他司徒家的快步离开了。
“真是老当益壮啊。”沈良瞧着司徒老夫人的背影,不禁感叹道。
司徒近早已习惯沈良这般刀子嘴,是不是阴阳怪气的,心知他并无恶意,也就由他去了。
“诸位,咱们看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孟少门主,咱们具体如何行事?”陆谦转头看向孟修云。
孟修云沉吟片刻:“兵分两路。劳烦诸位传令下去,看能不能找到观巨上人的据点。若是有旁的弟子的行踪,也一并报上来,有了确切线索后,咱们再行动,不然人手不够。”
“另一路呢?”沈堪迫不及待。
“另一路,少派些人。恐怕得以陆苏叶为主,劳烦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与面具碎片下落相关的线索。”孟修云叹了口气,他心知陆家,尤其是陆苏叶找了这么几年,能想到的估摸着都寻过一遍了。但死马当活马医,只是不将大头押在此处便是。
见其他人没什么异议,便先如此了。
陆苏叶往陆半夏的院子快步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陆谦去协调四大世家的弟子。沈良同沈堪则是回了沈家的行馆,看看先前跟踪观巨上人跟丢了的弟子,是否有什么线索。
卓憬同苏篱一道,看看有没有需要帮衬的。
苏篱盯着陆谦忙碌的样子,小声好奇道:“陆盼兮在忙什么,最近好几次都未曾见到她?”
卓憬谈了下苏篱的脑瓜,亦小声道:“陆谦忙着在外协调,陆盼兮当然是管着陆家内部了。”苏篱歪着头思索了一二,觉得甚是有理。
几日后,陆谦派人知会大家伙,弟子有线索了,追击到了观巨上人一伙手下的落脚点附近。担心打草惊蛇,特意传信回来请命。
陆谦思索了一二,传了令过去,小心行事,若不能一击即中,就不要动手。若是能抓住他们,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他们之间通信的密文是否有变,好稳住他们的同伙。
半个时辰后,陆府某个角落,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传了信出去。
又过了几日。大清早,天刚亮,偃月城往东的一个小镇上,人烟稀少,街上冷冷清清的。
十几名陆家和沈家的弟子伏在一处小院外头。
“咱们要不要动手?都等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人出来,会不会出岔子了?”最前头一名弟子小声道。
“再等等,这几日每日辰时,他们都会派人出来传信,咱们等他传完信,再拿下他。如此能多拖延一日。”为首的弟子冷静道。
这话甚是有理。如此一来,就算他们不知道对方新的密文编译法子,也能多争取一日。
最前头的弟子不住抬头看日头,面上的焦躁之色越来越明显。眼看已经辰时初了,那院子也没有动静。
“师兄,会不会出岔子了?”他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喉头发紧。
“你摸去院子墙边看看,不要打草惊蛇。”为首的思索一二。
片刻后,摸去院墙边的弟子打了手势,示意众人上前。
弟子们冲将了过去,先前打探的甚至直接跳进了院中,他径直开了院门。
为首的师兄见他如此,心知有变,带着大家冲了进去。
院中静得出奇,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们将院里院外好生搜了几遍,终于发现一间厢房的床下有密道。
他们沿着密道追了出去,竟一直通到镇子外的密林里。对方甚是狡诈,密林里的密道口附近全是脚印子,根本分不清往那边去了。
最后一次见着院里有人出来,还是昨儿夜里了。算起来他们恐怕跑了有一阵子了。
“快给偃月城去信。”为首的弟子扼腕痛惜,带着师兄弟们蹲守了这么些日子,眼见要得手了,又给他们逃了。
十几日后,陆谦望着下面的弟子不住传回的信报,面色凝重。
“去请孟少门主来。”陆谦嘱咐道,几息后,他又急切道,“把他们几人都请来。”
陆谦随即嘱咐了一连串的名字,便是陆苏叶,沈良,沈堪,卓憬,苏篱,司徒近他们几人,那日商议时都在场。
“诸位。”陆谦见人到齐,迫不及待,“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派出去的弟子们的回信,你们看看。”
大家伙接过信报,面色越来越难看。
短短十几日,弟子们共计发现了贼人的五处据点,未免打草惊蛇,他们都传回了信报,等陆谦下令。
一模一样,这五处据点,到头来一个贼人都未抓到,全叫他们给跑了。
“怎么会这么巧?”沈堪深怕陆苏叶又瞪自己,可是这次他思前想后,就是有猫腻,“怎么可能每次咱们的人要行动时,他们就跑了?”
陆谦面色古怪地瞧了沈堪一眼,他反倒不说了。
“沈公子,你但说无妨。”陆谦苦笑道,“你猜得对,想来……还是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