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儿小酒，两个大人都困的不行了。
“不行了，老头子熬不动了。”林老头第一个起身。
“你们几个小的继续守夜吧，我、我得睡了。”
打哈欠是会传染的。
赵莲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哈欠，“春苗，娘也遭不住了，实在是太困了。”
“我先回屋躺一会儿昂。”
说着，一把捞起坐地上玩骨头子的冬根。
“走了，跟娘回屋睡觉。”
“不要，我要跟姐姐一起守夜！”
冬根最近开始有小脾气了，成天在家里哭闹，说姐姐们都不带她一起玩。
赵莲跟她解释，姐姐们不是不带她，而是去赚钱了，孩子也听不懂，反正就是要姐姐。
现在，好不容易几个姐姐都在家，冬根才不要去睡觉了，她要跟姐姐玩。
“听话，小孩子睡太晚会变丑的。”
“变丑就变丑呗！”
“丑八怪没人理的哦。”
“没人理就没人理呗，我就是不要睡觉，我就是要跟姐姐在一起！”
小冬根开始在地上打滚儿耍赖皮了。
“娘，算了，就让她跟我们待在一起吧。”
林春苗好笑的说道：“估计这孩子也坚持不了多久，等她睡着了，我再把她抱进去。”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赵莲无奈，只好答应了。
厅屋就剩姐妹四个外加小宝了。
冬根爬起来，拽着大姐的袖子，“大姐大姐，陪我玩抓骨头子。”
“知道啦。”林春苗宠溺地看着她，“不过地上太冷了，得再加个火盆。”
“春苗姐。”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小宝突然说话了。
“我去弄火盆。”
林春苗笑着说道：“瞧瞧，小宝哥哥对你多好啊。”
冬根松开大姐，张开双手朝林小宝跑过来。
“小宝哥哥！”
林小宝蹲了下来，温柔的对冬根说道：“等小宝哥哥把火盆搬进来，把屋子里弄的暖乎乎的，冬根再跟春苗姐玩骨头子，好吗？”
“嗯！那小宝哥哥要快点哦！”
林小宝摸了摸冬根的头发，披上林老头的大袄出去了。
另一边儿的一个身影也动弹了。
……
林小宝盯着盆里的火焰，一动不动，神情有些凝重。
以至于门口来了人他也没发现。
林秋果都在灶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了，该死的小宝居然还没发现她。
好面子的秋果才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呢。
装作不经意的踢着门槛，林秋果制造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这下，林小宝终于舍得回头了。
“喂。”林秋果没有去看他，而是双手抱胸，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老半天了，怎么连个火盆都没弄好啊？”
“冬根等的都快睡着了。”
林小宝转过身子，继续舔着柴火，面无表情的回应道：“马上就好。”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那后面的话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说下去了。
“那什么…我走以后，你有空的话就多去铺子里帮忙，别让我大姐她们太辛苦。”
“嗯。”
“还有笨笨。”林秋果放心不下她的笨狗。
“我娘要带安安，所以根本没时间照顾它，你记得给它喂饭洗澡，要看住它，别让它又跑出去勾搭狗子了。”
笨笨现在已经是七个孩子的狗爹了。
按照辈分来说，林秋果都当上奶奶了。
“嗯。”
林小宝依旧是那要死不活的态度。
可把秋果给惹毛了。
“喂！”
“你跟我多说一句话会死啊！？”
嗯来嗯去的，也不说个人话。
“那你告诉我一声你要去镖局学会死吗！？”
林小宝突然之间就爆发了。
“说话啊！会死吗！？”
双眼通红的盯着秋果，胸脯上下起伏着。
林秋果呆住了。
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就消失了。
“我……”
她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回答小宝。
“我、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
被龚镖头看中，又因为学费太贵没办法留在镖局。
从极喜到极悲。
那天秋果的心情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倾诉对象就是小宝。
“可是…谁让你说那些话气我啊！”
又是怪她打架，又是再也不理她了。
换谁谁能受得了啊？
“做错事的明明是你，受委屈的可是我！”
林秋果大声喊道：“你现在凭什么冲我瞎嚷嚷！？”
秋果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跟她横，她能比你横。
不就是比谁声音大吗？来啊！
其实现在只要林小宝稍微的表现出一丁点的服软，也就没事了。
两个人说不定就和好如初了。
可惜啊，小宝之前低头了太多次，这回他不愿意低头了。
“你……”林秋果气鼓鼓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你、你反驳我啊！”
“……”
小宝只是看了秋果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扭头便走了。
林秋果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林小宝！你给我回来！”
奶奶个腿儿的！
居然又当着她的面转身就走，那次在胡叔家也是这般。
林秋果最讨厌不等她说完话就先走的人了！
凭什么是他先走？
要走也得是自己先离开！
林秋果气不过，一个人在灶房里发泄着怒火。
尤其是在看到地上的火盆，更来气了。
“要走也不说把火盆端走！”
“是你答应冬根弄火盆的！”
“啊啊啊啊啊啊——”
林秋果开始了鬼吼鬼叫。
“气死我了——”
吼完，口干舌燥，给自己舀了碗凉水，一饮而尽。
爽！
心里舒坦多了。
想了想，还是弯腰端起了火盆，然后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
蹲在灶房外偷听了全过程的林春苗和林夏花。
蹲的腿都麻了。
“哎呦喂……”
林春苗站都站不起来，幸好有二妹及时扶住她。
“大姐。”
林夏花满脸担心的问道：“你说该咋办呀？秋果和小宝闹的这么凶？”
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宝那么大声的说过话呢。
“什么怎么办？凉拌呗。”
林春苗不以为然的说道：“该吵吵，该闹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得自己解决。”
“咱们呐，不参与，就当是看热闹了。”
现在吵得有多凶，等到真的分开以后，就知道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