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赵峥与老登又聊了几句。
“日土白绒山羊真是原产吐蕃？”
“确实是原产吐蕃，不过现在的羊种与后世专门选育的绒山羊还是有差距的。”
赵峥懒得解释什么叫基因选育。
李世民颔首：“我还以为你故意祸水东引呢。”
“确实是祸水东引，日土白绒的定价我会比普通的贵百倍！到时候他们觉得这种羊绒一两绒可以获利养殖原来的羊绒多获利百倍，你说他们会不会对吐蕃动心思？”
“这几年吐蕃正在壮大，若是这几个能给吐蕃找找麻烦也是好的。”
“吐蕃依仗的是地利，大唐如今不是占据松州？松州虽然没有吐蕃内陆高，但是也可以专门派一支兵去适应高原气候，只要培养出一支能适应高原反应也就是瘴气病的大军，吐蕃不过反手可灭。”
吐蕃这茬，赵峥一直没放在眼里，就忘了告诉李世民怎么解决高反这个事情了。
唐朝对高原反应不了解，一直称呼为瘴气病，这种病其实与瘴气无关。
更巧的是，高原反应对身体强壮、平时运动量大的反应更明显。
这就导致士兵很难适应高反，贸然去这种含氧量极低的地方，反应更严重。
不过如今才贞观十五年，还早呢，有的是时间准备。
李世民瞬间感兴趣了：“吐蕃瘴气可以克服？”
“准确的说，这叫高原反应，不是瘴气，因为地势太高，氧气稀薄导致人体不适应的病症。只要组建军队慢慢在松州，然后一步步往高处训练适应，就能克服。”
“我大唐之所以一直拿吐蕃毫无办法，就是因为他们占据地利，我唐兵不适应那边的瘴气，既然可以克服，那朕就继续回绝他们想和亲的想法！”
和亲？
赵峥怔了一下，是了，贞观十二年吐蕃应该就求亲过了。
只是在赵峥的影响下，大唐比过去强盛数倍，吐蕃松州大败后，松赞干布依旧厚颜求娶公主，这次没能如愿，被老登无情拒绝了。
原本历史上，应该是老登挑了一个宗室女封文成公主，在贞观十五年入藏和亲的。
如今连求亲都没成功，自然也不存在文成公主了，现在估计原来历史上那个文成公主已经正常出嫁了。
松赞干布寿命不长，根据记载650年也就是永徽元年就噶了，才活了33岁。
赵峥觉得完全没必要和亲，松赞干布算是有能力的，但是后继任全部都是短命之人，说明吐蕃内部政权也很混乱，不足为惧。
既然聊到了，赵峥就把信息吐露了过去：“松赞干布固一时之杰，但是他不是长命的人，再有9年就会薨逝，他的儿子更是只活了18岁，他的孙子也只活了30岁，没必要和亲，松州练兵三五年，估计松赞干布已经病入膏肓，倒时大军长驱直入，吐蕃反手可灭！”
“还有九年寿命？但是朕恐怕等不到他死了，如无意外，朕会比他早走一步。”
李世民这句话带着几分对天命的无奈。
赵峥宽慰道：“岳父当是晚年病重，又乱服药导致不长寿，如今有小婿在，还怕活不过一个吐蕃的酋长？况且岳母与汝南已经改命在前，岳父多虑了。”
赵峥不确定自己能保李世民活多少岁，但是只要不是什么恶性肿瘤晚期，多活个三五年应该不成问题。
李世民内心稍慰。
古今都避讳谈生死，李世民也顺势换了话题。
“这羊绒纺织厂，贤婿什么条件可以帮朕建起来？”
“岳父，要不还是谈谈人口？羊绒可是个好东西，那些礼品不是给你跟岳母还有几个舅子小姨子带了羊绒衫？你看了就知道，这东西绝对能挣大钱！”
关于一只羊大概能出多少绒，李世民也了解过，知道羊毛制品必然会是贵重的布料。
既然贵重，自然是有利可图的。
大唐现在虽然也很富，但是因为低赋税，大量的财富都藏在民间。
这些的钱李世民眼馋吗？
必须眼馋啊！
不然也也不会垄断了棉纺织业、糖业不是？
加上赵峥给他灌输过，赚穷人的钱不如赚富人的钱。
这个羊绒纺织品，他都想好怎么去把那些贵族的钱给骗出来了。
还是那句话，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只禁止私商，老登这官商不是开的不亦乐乎的？
但是总想跟他换人口，这就很蛋疼。
他是想做圣君的，买卖人口无论何时都是污点。
之前火电站换了三万户百姓，那是以援建辽东的名义，还拉了一层遮羞布。
这就都被魏徵喷出翔来了，每次见面必定给老登来一次口水洗脸。
今年身体明显不大行了，快喷不动了这才收敛了不少。
但是李世民担心自己再来一次，魏徵能拖着病体直接来喷他。
这老东西是真能干的出的。
“朕虽想换，但更顾忌身后之名，若是一味地拿大唐子民换取财富，这与暴君何异？”
老登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
这让赵峥颇为遗憾，行吧，我还是老实做自己的屠夫吧。
回去再看看哪里扶余人人口有些过剩了，该拿去开荒，就拿去开荒吧！
身后名？
赵峥不在乎。
“那就换成金丝楠与紫檀木好了。回头我把数量给你。”
黄金白银粮食食盐等物资，自己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可能是只有南方才产出的珍贵名木。
这些拿到现代还是很值钱的，金丝楠可以留着自己用，紫檀拿去卖了换成物资运回古代，物尽其用。
关于养羊还有一层，赵峥没说，需要时间去验证，他需要赌这些蛮夷忍不住利益的诱惑。
如果养羊的收益足够他们活的很好，他们还愿意骑马冒着生命危险劫掠吗？
突如其来的富足的生活，赵峥不信他们忍得住不扩大养羊的规模。
草原就这么大，全部养羊，那么牛马驼的饲养数量必然减少。
长此以往，或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大大的削弱草原的武装力量。
至于他们会不会因为得铁器，力量膨胀再次寇边。
赵峥觉得自己养的靺鞨室韦也不是白养的。
不行就冒充一下草原部落当草原强盗一路烧杀抢掠继续削弱他们的力量。
再不行，大燕亲自下场，直接给他们一正义的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