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昆明之后,李德邦深知此地战略意义重大,于是当机立断命令云省省长黄德贵亲自坐镇昆明,统筹全局、稳定局势。
而他自己,则率领着其余精锐部队马不停蹄地奔赴六盘水。
此刻的岑梳英所率军队早已是强弩之末,长时间的鏖战使得士兵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正当岑梳英心急如焚之际,一名探子匆匆赶来禀报消息。
听到“支援来了”这四个字,岑梳英那原本布满阴霾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惊喜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还未等他高兴太久,探子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只见探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岑梳英,然后嗫嚅道:“大人,不是……不是咱们的支援。”
岑梳英闻言,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黑色。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探子,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支援没到?”
探子被岑梳英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回答道:“是的,大人,咱们的支援尚未抵达。”
岑梳英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飞起一脚便将探子踹倒在地,怒喝道:“你这家伙!下次说话能不能给我一次性说清楚!如此重要的情报也敢这般含含糊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爵急匆匆地赶到了岑梳英的身边,一脸凝重地说道:“大人,眼下局势危急,我认为我们应当立即改变策略,由进攻转为防守,并迅速撤退至贵阳一带。”
岑梳英听后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地反问道:“难道就不能再等等吗?毕竟咱们还有杨玉科那一路人马呢。”
孟爵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大人,您还是不要寄希望于杨玉科将军能够顺利绕到川蜀之地了,距离他们出发至今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却依旧杳无音信,!依我之见,要么是他们在途中迷失了方向,要么便是遭遇不测,已然全军覆没了。”
岑梳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杨玉科将军选择的行军路线皆是山中小道,敌军又怎会轻易察觉并加以阻拦呢?”
孟爵叹了口气,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如今革命军的士卒大多来自山中的农民,对于山地作战可谓是轻车熟路。即便杨玉科将军所选之路颇为隐蔽,但也难保不会被敌人发现踪迹。”
且说杨玉科所率领的部队,最初的战略目标乃是秘密偷袭川蜀地区,同时伺机抄袭南方军的后路,截断其辎重补给线。可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此时,纳彪刚刚成功攻克下恩施一地,正踌躇满志地准备挥师南下之时,一名通讯兵神色慌张地前来禀报,称前方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支清军部队。
纳彪闻言心中一惊,连忙下令让部队在高罗镇两侧迅速设伏,严阵以待,以防这支突如其来的清军打乱自己的全盘部署。
当杨玉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高罗镇时,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能够迅速绕到重庆,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恩施竟然已经被革命军成功攻克!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杨玉科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特意选择绕行的那条隐秘小路,本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通道,可敌人仿佛如有天助一般,居然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冥冥之中的天意吗?
就在杨玉科震惊不已、思绪纷乱之际,突然间四周杀声四起,原来他早已落入了纳彪精心布置的伏击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杨玉科完全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懵了。
而此时的清军士兵们也同样惊恐万分,他们尚未与敌军正式交锋,士气便已崩溃如山倒。
刹那间,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士兵们四散奔逃,丢盔弃甲,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在这场毫无还手之力的溃败中,杨玉科尽管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最终不幸沦为了俘虏。
曾经威风凛凛的将领如今身陷囹圄,命运的捉弄实在令人唏嘘感慨。
只见孟爵一脸焦急地对着岑梳英说道:“大人,眼下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还是赶紧撤退吧!”
岑梳英眉头紧皱,略微沉思片刻后,果断下令道:“立刻通知远在毕节的杨聪,让他带领部队迅速撤退至贵阳!不得有误!”
孟爵连忙拱手应道:“是!属下这就去传达命令!”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
而此时此刻,位于毕节一带的杨聪正率领着军队与敌军正在进行空中放枪。
突然,一名传令兵快马加鞭赶到阵前,高声喊道:“将军,岑梳英大人有令,命您即刻撤军,前往贵阳集结!”杨聪闻言,心中大喜过望。
要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数日,己方伤亡数百人,如今能接到撤退的命令,无疑是一种解脱。
于是,杨聪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的指令:“众将士听令,全军撤退!”
随着他一声令下,士兵们如潮水般迅速向后撤去,虽然略显狼狈,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随着清军的撤退,整个云省尽归革命军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