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从武汉城方向疾驰而来一匹快马,马蹄声响彻整个官道。
片刻之后,这匹快马便抵达了第十军中军大营门前。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翻身下马,手中紧握着一份战报,急匆匆地奔向中军大帐。
进入大帐后,这名士兵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战报,高声喊道:“报!第三军成功拿下武汉城,并且成功纳降丁汝昌!”
原本正坐在帅位上沉思的赫连池听到这个消息,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大声问道:“什么?你说纳老大已经攻破武汉?”
那名士兵连忙点头应道:“是的,军长!第三军英勇作战,一举攻克了武汉城,并顺利收降了敌军将领丁汝昌。”
赫连池不禁喃喃自语道:“竟然让第三军抢得了头功……”他的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不甘。
毕竟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各军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率先攻下重要城池。
而在北方,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左宗棠的家人们终于来到了革命军的营地。
得知这一消息后,马岱立刻决定亲自出营迎接。
他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出营地,一路上旌旗飘扬,锣鼓喧天,声势极为浩大,引得周围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当左宗棠的家人到达时,马岱快步上前,满脸笑容地与他们寒暄问候。
随后,他引领着众人走进革命军的营地。
进入营地后,马岱立即吩咐手下的将士们收拾出一间宽敞明亮、布置精美的营帐供左宗棠的家人居住。
不仅如此,马岱还特意挑选了四名身强力壮且细心周到的亲兵,专门负责照顾左宗棠家人的饮食起居。
这四名亲兵皆是训练有素之辈,其中一人正是陶茂陵。
一开始,老左女婿陶桄还不敢认,直到看清了陶茂陵的正脸,才大吃一惊。
“茂陵兄,没想到啊!你怎么竟也会被那些个可恶的短毛贼给抓了去呢?”说话之人满脸惊诧之色,瞪大了双眼紧盯着眼前的陶茂陵。
而此时的陶茂陵,在这位熟人面前,不知怎的,突然间就涨红了脸,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只见陶桄紧紧地攥住陶茂陵的手臂,目光如炬般上下打量着他。
从他那异样的发式到身上所穿的与往常大不相同的衣服,陶桄心里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这陶茂陵哪里是被短毛贼给抓了呀,分明就是自己主动投靠了那帮贼人!
陶茂陵心中有鬼,自然是想要用力甩开陶桄那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抓住自己的手。
然而,无论他怎样挣扎扭动,却始终无法摆脱陶桄有力的掌控。
无奈之下,他只得暂且放弃抵抗,任由陶桄摆布。
“茂陵大哥,难道说……你真的已经投身于贼寇门下了不成?”陶桄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直直地传入陶茂陵的耳中。
“少云,此事你莫要再追问了。”陶茂陵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陶桄的眼睛,只是低声回应道。
就在陶桄因为听到陶茂陵这番回答而微微一愣神的时候,陶茂陵瞅准时机,猛地一使劲儿,终于成功挣脱了陶桄的双手。
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地拔腿狂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陶桄的视野之中,只留下陶桄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陶茂陵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旁边有人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云,刚刚那个人……真是茂陵吗?”
陶桄木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复杂难明的神情。
此时此刻,陶桄正深陷于敌营之中,四周皆是虎视眈眈的叛匪。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全然不知这些叛匪究竟作何盘算,是否企图利用自己来要挟他那位刚正不阿、执拗无比的岳丈大人。
陶桄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深知自己的岳丈性格坚毅,犹如撞上南墙也绝不回头之人,又怎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婿而改变立场呢?这般想着,陶桄对自身当下所处的艰难境地愈发忧心忡忡起来。
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身旁的妻子和岳母身上。一想到倘若这些贼人胆敢对自己的至亲动手,他便暗暗发誓哪怕舍弃这宝贵性命,也定要与之拼命到底。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竟无一人前来为难他。
非但如此,那些叛匪甚至还颇为守时地给他送来可口的饭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陶桄顿时茫然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失去了应对之策。
百般思索之后,陶桄决定向岳母请教一二。毕竟,他的岳母周诒瑞虽只是一介柔弱女子,但却是个饱读经史子集、聪慧过人的奇女子。
左宗棠之所以会选择入赘周家,其背后原因正是家境贫寒所致。
然而,这一决定亦从侧面反映出周诒瑞绝非寻常女子。
若她只是普通妇人,又怎能令如左宗棠这般心高气傲之人甘愿入赘呢?
不得不说,左宗棠日后所取得的辉煌成就,周家可谓功不可没,堪称是他人生道路上最初且至关重要的“投资方”。
如此看来,称左宗棠为晚清时期最为强大的“赘婿”实不为过。
无独有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左宗棠的长女婿竟然是陶桄。
而且有趣的是,陶桄某种程度上也可算作是入赘至左家。
想当年,时任两江总督的陶澍返回家乡探亲之际,独具慧眼,一眼便相中了彼时还仅是一介平民的左宗棠,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陶桄托付于他,二人就此结成亲家。
待到陶澍离世之后,更是放心地把身后之事全权交由左宗棠操办。
自此以后,陶桄便开始居住在左宗棠家中,直至与长女左孝瑜喜结连理。
这段姻缘巧合,不仅见证了两段不同寻常的婚姻关系,更成为了一段流传后世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