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仙子交给了一份叶长天的情报,详谈了死渊的主要人物,提供了手绘图,备注了修为、身份与性情。
叶长天感谢了通灵仙子,然后带着这些情报离开了。
按照宋铁铁与通灵仙子提供的消息,两个月的时间,其中一个月是用来执行任务的,另外一个月是在在路上的。
叶长天很怀疑一个月能不能赶到地木星,结果被通灵仙子鄙视了。
死渊的力量远比叶长天要想的大得多,他们在仙域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据点的,在遥远的北部星空中有一颗名为摆渡的星辰,建造有直接通向赤木星的星际传送阵。
赤木星,距离地木星只有一个舰距,虽然这个舰距有些大,可能需要几个时辰才能抵达。
说来说去,叶长天只剩下了不到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说是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直接去送人头的,能准备什么?
叶长天对于此行并没有把握,所以打算在离开之前,完成几件事。
梢月看到了归来的叶长天,也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紫灵,紫灵的回归,让神碑峰热闹了起来,几年的遗憾终于补上了。
紫鸿信、紫飞乾看着紫灵平平的肚子长吁短叹,叶长天一头黑线,对于紫正坤提出的和谐问题,给予了暴力回答。
紫灵需要住在这里陪陪这些家伙,毕竟实在是太久没见了。
叶长天在神碑峰住了三天便回到了通天阁,将梢月带至了扶桑空间,说道:“对于宋铁铁,你怎么看?”
梢月想了想,仔细说道:“按照公子所言,宋铁铁的过去很可能是悲剧的,而这种悲剧,就如现在的桑落落一样,是万古造成的。她依旧在万古身边,除了那掌控风云的权力欲与自命不凡的意志,恐怕还有着潜伏其中,静待时机的打算。”
叶长天对梢月的这个观点是认可的。
桑落落若是没有遇到叶长天,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臣服于万古,成为万古的部署,要么死在桑落之地。
像是这种造反的行径,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桑落落走得是一条极为艰难的路,一条比宋铁铁更为辛苦、更为危险的路。
可两人的过去如果相似的话,那他们的指向未必就没有共同点。
桑落落是因为承载了伏后的传承与意志,才不得不走上这一条路的。
而宋铁铁同样得到了伏后的一部分传承,但她却没有表现出伏后的意志,只是强调“自我”,她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也清楚该怎么去做才能达成目标。
只是,宋铁铁真的会反对万古吗?
叶长天给不出肯定的答案,梢月也给不出。
梢月拿出了一份地图,铺展开来,说道:“公子你看,圣灵族、仙域、死渊,说到底,这三方势力都已经在争夺生存权了。圣灵族想要仙域,死渊想要圣灵族与仙域,而仙域又想要长远存在下去,不仅要面对圣灵族,还需要面对死渊。”
“三方势力中,可以说是仙域最为羸弱。然而仙域的力量与底蕴却不是圣灵族、死渊可以一口吃下去的。无论是太素时代的仙魔大战也好,还是万年前的宇宙大战,都足以证明这一点。一旦全面开战,仙域虽弱,为存则强,所以从当下的局势来看,三年之内战争还是打不起来的,除非发生巨大的改变,让力量对比出现了明显的倾斜。”
梢月见叶长天在认真思索,便继续分析道:“所以梢月认为,宋铁铁很可能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机谋略死渊的。公子也清楚,死渊无论在地木星说什么,作出什么决断,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入至金乌寰宇,中心世界的人,恐怕也不会放任他们大规模进入。”
“这是瓦解、分化、甚至是培植死渊内部势力最好的时候。而且按照公子提供的情报,死渊需要举族迁徙,我想,死渊之大,未必所有人都认可这个方案吧?仙域没有明文记载万年前死渊与仙域的战争,那死渊就没有记载吗?曾经的失败,真的就被所有人遗忘了吗?”
“如果死渊的内部还有反对的声音,哪怕是迫于帝太虚的实力选择了忍气吞声,他们也会在宋铁铁的干预之下,将这种反对发展为对抗。我想,宋铁铁是一个聪明人,不会选择与帝太虚结盟,就算是选择了,她恐怕也会准备第二套方案。”
叶长天看着梢月,赞叹地点了点头。
一个强大的死渊,不符合圣灵族的利益,也不符合宋铁铁个人意志的实现。
只有让死渊分裂了,瓦解了,或者是自己斗来斗去,让一个巨人变得一个矮子,瘦子,病夫,就没人在乎他了。
现在起码可以断定一点,宋铁铁去死渊,绝对是不怀好意地,虽然帝太虚不是鸡,两个月后他也不过年。
梢月有些担忧,轻声劝道:“其实,公子完全不需要亲自去涉险,只需要找一个替身走一趟即可。至于通灵仙子、宋铁铁他们的事,如何都比不上公子的安全重要。”
“再说了,给我们几年时间,我们未必不能直面死渊,现在格物院的四代凌星舰,二代凌天堡舰都取得了突破,相信用不了太久,我们也可以迎来凌天堡舰的时代。”
叶长天知道梢月的关心,这样的话林轻月、宁小雪也提了,只是死渊的强大,让叶长天有必要亲自去看一看,就如宋铁铁,执意去见证。
替身什么的,必然瞒不住帝太虚,到时候不仅会引起帝太虚的怒火,还会害了通灵仙子,这件事叶长天并不想办。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叶长天笑着安慰了梢月。
自从掌握了泅渡星空的力量,叶长天就不再畏惧死渊,了不起就是在星空之中打一架嘛,打不过,咱还跑不过吗?跑不过,咱不是还有扶桑空间的。
加上幼木儿、冷星这两个不知年代的树灵,叶长天并不担心太多。
“公子,你不要忘记了新圣境的事。”
梢月提醒道。
叶长天深深看着梢月,她在告诉自己,不要太过仁慈,也不要太放松警惕,免得再一次被抓到了某个结界之中。
叶长天笑着答应了下来,说道:“梢月,你去沐浴放松下吧。”
“啊……”
梢月顿时脸一红,吃惊地看着叶长天,手足无措起来。
叶长天看着局促不安的梢月,知道她想歪了,便轻轻说道:“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去格物院总部,让楚楚护法,我想给你试试,看看能不能顺利凝聚出灵根。”
梢月看了一眼叶长天,转过身去,低着头说道:“好的,公子。”
说完之后,便跑了出去。
叶长天看着梢月离开的身影,也有些迷茫起来,平心而论,自己对梢月就没一点感情吗?
她的付出,纵是铁石,也该融化了。
不是不在乎。
叶长天想起了第一次陷入至彼岸花幻境的时候,花海的世界中,有自己所爱的人,林轻月等人都在,还有一个不曾露面,却隐藏在暗处的女子。
如果那不是幻境,而是一种预言。叶长天相信,那个人一定是梢月,一个一直隐藏在自己身后,承担了一切,帮助自己一步步走到巅峰的女子。
梢月是凡人,叶长天并不在乎这一切,而是不希望有朝一日,红颜老去,孤坟冷月,而自己却只能靠在树旁,喃喃自语,只剩回忆。
寿元!
叶长天打算逆天而行,帮助梢月改变自己没有灵根的现实,让她成为一个修士,甚至是仙人!
格物院总部。
唐染云、独孤浅语都听说了这件事,认为这是一等一的大事件,绝对不容打扰,便让格物院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同时命令蔚蓝星辰的星空战舰群加强巡逻与戒备。
叶儒、慕容子等人知晓之后,更是拉着棋老人去了格物院附近下棋去了。紫灵动员了神碑峰百万鹰雕族环控天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至于黑坟森林周围,早已被小天门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梢月不知道因为自己这点事,叶长天竟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只是刚刚沐浴而出,带着轻柔与娇美,让人沉醉。
楚楚与叶长天商议,考虑到叶长天这种以混沌之力凝聚灵根的方式从未有过,第一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第二不知道会对梢月有没有伤害,第三,如果没有明显的伤害,有没有后遗症的问题,能不能走上修行这条路,都需要考虑的。
结合种种因素,楚楚提议道:“布置一个月的时间循环吧,一个月之内,若是成功,自然欢喜。若是不成,那就返回至一个月之前,让一切回到起点。”
叶长天思忖了下,一个月的时间确实足够了,加上自己完全可以引导梢月修炼,若灵根真的有作用,那梢月就一定可以修行。
“楚楚,一个月的时间循环,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唐染云有些担忧地问道。
通常楚楚只能施展几个时辰之内的时间循环,一个月的循环,并不是追溯到一个月之前,追溯到过去,是需要时间之力的干扰,从这个点返回到原来的点,但很可能在实际操作中,回到了原点的前面,或原点的后面,其没有精准性可言,只有大概。
而时间循环的布置,就是一个对接的时间弧线,从这个时间循环的圈里,会准确无误地回到原点,无论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变故,到了结束的点时,便回到了开始的点,可以保证精准。
对于梢月的问题,楚楚不想出任何意外。
面对唐染云的担忧,楚楚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只不过我需要在他们身体里打上时间的烙印,以减轻他们本身对时间循环的抵抗。”
叶长天清楚,实力越强,本身就形成了一个场,而这个场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周围的时间、空间与环境。
比如楚楚的时间法则虽强,但如果在叶长天的抵抗之下,不要说是时间循环,就是时间回溯与加速,都会变得困难。
因为时间本身,也是一种场。
场与场碰撞,决定结果的,是场的强度,密度与边界。
楚楚在叶长天、梢月身上留下了时间烙印,然后让其他人撤出了周围,看着叶长天与梢月,凝重地说道:“长天,梢月,那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