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沉默了一会后解释道“他们抓住我,说要把我卖给...买主,他们还提到了什么『蛇』之类的。”男孩看着芽衣周遭的雷霆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身边的是什么...”
芽衣将食指放在唇边又收回了雷霆后安慰道“嘘,冷静一点。我不是你的买家,也没想带你走。我要找的是那些绑架你的人,他们要为自已的行为付出代价。”芽衣解开了男孩的束缚说道“你走吧,外面的家伙我会解决的。”男孩怯生生的说道“走...走去哪里?”芽衣尽量温柔的说道“哪里都行,去你想去的地方。这些人也不会再来找你了,你自由了。”
男孩缩着身子没有动作,见芽衣还没有离开这才解释道“我没有能去的地方。”说罢男孩又蜷缩起了身体,就仿佛这个狭小的箱子是他唯一的归处。芽衣轻抚着男孩的头说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男孩摇着头但还是说道“我从小就没了爸妈,叔父嫌弃我是个灾星。我好讨厌他,所以就逃了出来。这些年...我都是一个过的。”
芽衣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被捉过来。”男孩解释道“我被抓也是因为有人让我偷这家伙的东西,但那个转头就把我卖了。”芽衣继续追问道“你的朋友呢?还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吗?”男孩又摇了摇头,芽衣长叹了一声小声说道“无亲无故,又觉醒了圣痕...想必这孩子也是崩坏的受害者吧。天然圣痕的男性携带者,如果带回世界蛇想必逃不过成为胡狼实验品的命运。”
芽衣转过身在心中想到:他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场意外,胡狼应该也还不知情否则依她的性子早就到了。灰蛇的指令也很单纯,不像是在试探我。怎么办呢...如果放任他在街头自生自灭,以这孩子的体质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落入别的势力手中吧。
芽衣转过身来问道“这个给你,认得这个地址吗?”说着芽衣将一个小小的地图交给了男孩,男孩悄悄地接过地图说道“我不认识...但是大概知道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芽衣没有解释而是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就去这个地方。说清楚你的来历,那儿的人会接纳你的。当然,你也可以先择不相信我。保留自己的判断,这份警戒心也是如今的你必需的。”
芽衣转过身继续说道“另外,如果你要出去的话记得把脖子遮起来别让任何人看到那道痕迹。别怕,它是无害的只是有人不喜欢。”男孩看着手中的地图,随即看了眼芽衣见芽衣真的没有任何动作才慢慢站起了身。男孩费力的爬出和他人一样高的板条箱,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我会去的,我相信你。”他的语气中有了些坚定,像是说给芽衣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男孩没有站直身体继续说道“谢谢你,大姐姐。”芽衣摇头说道“别谢我,你还得自己逃出这里。”男孩问道“那你呢。”芽衣没有回答只是身后闪起了雷霆,男孩明白了过来这不是他需要知道的问题。芽衣说道“快走。”男孩最后看了一眼芽衣眼中充满了感激,随后转头向着出口奔去。在快到出口时他的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就像是一道闪电落了下来。
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回过头时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已然化作了一堆焦灰而芽衣也不见了踪影。他知道是那个出手了,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这里。芽衣将渡鸦给的水喝下台之前因为灰蛇留下的异样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待灰蛇转向离开了,渡鸦这才问道“哎,你说胡狼会不会真的把那堆灰带回去研究?她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渡鸦走在芽衣的身前把玩着自己的匕首,就像是在摆弄心爱的玩具。
渡鸦停了下来指着外面的酒吧说道“难得来这里,要不要喝一杯?杰克·丹尼。”芽衣平静的说道“我不喝酒。”渡鸦提议道“是吗,那来点无酒精的?”芽衣轻笑一声说道“随意,不过你真的要现在出去调吗?”渡鸦则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然后说道“好呀,那请客人稍等~”渡鸦将一盒牛奶扔给了芽衣,渡鸦说道“喏—您的饮料。”
芽衣接过牛奶疑惑的看着渡鸦,渡鸦希笑着说道“无茵脱脂,最适合拿来打发跑来酒馆的未成年人了。”芽衣喝了一口牛奶打趣道“味道不错,这可不像你的手艺。”渡鸦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这间酒吧怎么样?”芽衣回想了一下说道“挺旧的,不过...”渡鸦追问道“不过什么?”
芽衣认真的夸奖道“倒是挺有格调的,想必有个品味不错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地方。”渡鸦笑着说道“眼光不错,你的夸奖我就全部收下了。”芽衣问道“你为什会开那个酒吧?”渡鸦回忆了一会后说道“这个呀,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段时间里我离开了世界蛇,所以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芽衣疑惑的问道“离开世界蛇?是有什任务吗?”
这也不怪芽衣会这么想,就像陈天武也就是夜枭一样背叛世界蛇的可没什么好下场...虽然夜枭因为还是个律者又立了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当然禁闭肯定也会有的。渡鸦疑惑的说道“不...不是任务,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脱离组织。我走的是正规流程,我没和你说过吗?”芽衣认真的回想了一番后说道“没有。”
渡鸦打趣道“看来我们聊得还是不够多啊。”芽衣解释道“我还以为你从小在组织里长大,听灰蛇说过是它把你带回来的,那时你还是小孩子。”渡鸦点头回应道“没错。是他把我带出了西伯利亚的冻土,然后将我培养长大最后成为了一个为蛇而战的战士。”渡鸦敲打着密道的墙体然后说道“但我不喜欢这里,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所以在长大后我就提出了离开,要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芽衣说道“然后呢?”渡鸦笑着说道“你一定猜不到,灰蛇很干脆地同意了。”芽衣不敢相信的说道“就这么简单?”渡鸦无奈的说道“是呀,就是这么简单。它甚至没有问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去留与否,蛇才不关心。”芽衣同样笑着说道“我猜你要说‘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渡鸦点头说道“是呀,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在蛇只是说了一句话,它说‘你会回来的’。”
芽衣点头说道“既然你还在这里,他说中了。”渡鸦亳不犹豫的承认了,芽衣问道“为什么回来了。”渡鸦回答道“因为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外面和里面一样糟糕。”密道中的灯光虽然昏暗就像外界的酒吧一样,莫名带着一股醉意。渡鸦自嘲的说道“我最早是想开间咖啡厅的,但餐饮业不好做我也自认没有料理的才能。不过也幸亏我把咖啡厅改成了酒吧,之后有了不少帮派成员以及情报商人来光顾。”
说到此渡鸦陷入了回忆,不久后渡鸦才继续说道“托他们的福我一个小女孩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也多了不少额外的收入。”芽衣好奇的问道“你的雇佣兵生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渡鸦像是说书先生一样说“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有机会再和你说吧。哎呀,真是段令人怀念的时光。”
芽衣询问道“那酒吧里落的灰是什么?”渡鸦解释道“现在当了干部,没精力管这边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这孩子点用处。所以我尽力让它能维持曾经的样子,想外面了也能经常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