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兴从吴夕那里得知,楚王已经认可了君上称公,并会传书几大诸侯与天子后,心里满心欢喜。
可再紧接着又听楚国王后因思念女儿,又担心女儿身体,想要在女儿病愈之后,让丈夫陪着他在明年正月的时候回娘家来看看自己时,心中是一松一紧:
放松的是,怀南暂时是真的没有危险了,至少今年不再会有什么危险。
楚王已经接受了君上所说的去年怀南大战的前因后果,也就是一切都是为了绐夫人治病续命。
而紧张的就是,楚王也起了警惕之心,并要君上于明年正月结束前来郢都拜年。
可这样一来,怕是想再回怀南,那就难了!
可若是不来,楚王肯会立时翻脸,兵进怀南。
而且,楚王提前近一年就通知此事,也是在试探乃至逼迫。
若是君上没有自立之心,那么一切都好办。
可若是君上有自立之心,那么就一定会提前准备。
这一提前准备,就正好绐了楚王窥破君上真实心思的机会,也让其早做准备。
而怀南无论再怎么做准备,也不可能比得过楚国准备的充分。
这不是阴谋诡计,而是赤裸裸的阳谋啊!
孙兴此时再无心思与楚国的一帮达官显贵们周旋了,只想早点赶回怀南,去与师尊商议对策。
在到了郢都仅仅两天后,他就又急匆匆他游安城赶回去了。
数千里的路程,他来时用了近二十天,并没有如去年那般,日夜兼程。
可回去时候,他却是打马加鞭,恨不得日行千里!
就连即将到来的十五灯会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按他原来的计划,是想借着灯会之机好好的拉拢一下郢都的那班权贵们的。
可现在,他顾不得了,只能这些事情交绐了他的副使。
当孙兴从楚国郢都心急如焚的向游安城往回赶的时侯,林铜却是在吴国王都突苏城好不得意。
时隔两年,他林铜又回到了家乡。
两年前,他离开时,被无数人所讥笑所鄙夷。
跟着一个不受大王宠爱的虚名王子去北境的不毛之地受苦受罪,此生再无出头之日,甚至还有可能客死他乡,何其倒霉,何其悲惨,何其可笑。
可现在呢,自己在怀南可谓是权势滔天,虽然不敢说是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但也绝对是几个怀南核心高层之一。
而吴国也不过才七、八百万人,已经不能够再无视怀南的存在了。
相应的,这次他在突苏城所得到的待遇,也远比去年孙兴来时,要好的太多。
他先是晋见了吴王,呈上了请求认可秦浩称公的国书以及拜年礼物,然后就去谨见了秦浩的母妃尘妃。
若是此次来的是孙兴,他就会发现,尘妃苏秋水的境遇比之去年好了太多。
原来破败的住所已经修葺一新,还将相邻的几间房子也划归到了尘妃住所之内。
此外,伺候尘妃的宫女太监也增加到了十余人。
至于吃穿用度,也是上了好几个台阶,虽然不能与左右两位贵妃看齐,但也与其它的几位妃子等同了。
林铜本就是王宫禁卫出身,这些变化,其实他要体会的更深刻,因为尘妃以前在王宫中的处境,他可是比孙兴了解的更详细。
当尘妃苏秋水再次见到儿子的使者后,自然是欢喜的流出眼泪。
“两年了!两年了!浩儿都已经离开我两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又长高了一些没有!”
“林铜!你跟我说说,我那浩儿这两年究竟过的怎么样?”
“我还听说,去年他还亲自上了战场?这可怎么得了,他先前可是没学过武艺啊!他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还有,他与那楚国公主过的怎么样?感情好不好?有没有受那公主的气!”
“林铜,去年来的那个孙大人是外人,许多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可你不同!”
“虽然咱们先前也不熟,但至少也算是自家人!你可不能只捡好的说,报喜不报忧啊!”
“那样的话,只能会让我更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