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公跪倒于地,开始诉说先前梁松抢人之事,并将罪责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揽:
什么是自己没料到那梁松竟然如些胆大妄为,竟敢然冒犯公主殿下!
什么是自己没能及时阻止,以致惊扰了公主殿下!
什么是自己没能向公主及时解释,以致公主殿下多了心,对大王与娘娘产生了误会!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老奴我的错!都是老奴我让公主殿下伤了心!多了心!起了误会!
当然,顺便,他也没忘了说上几句梁柏梁松父子的坏话。
既然有人主动来背黑锅,来递台阶,秦浩一边安慰着项雨儿,又是一边急忙向楚王项凉与王后姜玥赔不是。
他只说项雨儿平时如何如何思念二位老人家,此时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还请二老千万不要计较,若有怨气,只冲着他秦浩发作就是。
姜玥抹了抹眼角的泪滴,也是开始不住劝说项凉。
项凉冷哼一声道:
“哼!你这丫头!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我若想取怀南之地,还用得着如此算计你这小丫头?还用派人试挥你们?”
“我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北上,几日就可荡平怀南之地!哪里用得着那么费尽心机!”
“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孟浪之举,就让你如此多疑!你也未免太敏感了些吧!”
“哼!你先在这里陪陪你母后吧!她可是真的很挂念你!至于你,秦浩!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不久之后,偏殿之中,只剩下姜玥项雨儿母女两个低声细语。但大多数的时候,是姜玥连连发问,项雨儿答的心不在焉,一直紧盯着偏殿外的项凉秦浩这对翁婿。
项雨儿的这个状态,让姜玥又是揪心,又是有一点愧疚。
偏殿之外,项凉一脸的严肃,不怒自威。
“秦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也要你来郢都吗?”
秦浩毕恭毕敬,小心翼翼:
“回父王!儿臣虽然愚钝!但也能猜出几分!”
“无非就是为了这怀南之地!”
“父王!我此前就曾在信中说过,前年的怀南之战,实在是个意外!是迫不得已之举!”
“若不是雨儿命在旦夕,儿臣绝不敢妄动刀兵,妄扩疆土!”
“若父王不喜儿臣独掌怀南,那儿臣就退回游安,其余的怀南之地!任父王处置!”
“呵呵!你真的舍得?”项凉似笑非笑。
“儿臣一片真心!”
“为表儿臣之心,儿臣还特地带来了怀南的军民户册的简要账薄,上面记录了现如今怀南的详细情况,还请父王过目!”
说话间,秦浩从衣衫中取出一本薄薄的书册,双手呈上。
项凉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陶福!收起!”
一旁侍候的陶公公赶忙接过帐簿。
项凉又问:
“你还是亲自说说现如今的情况吧!以及!将来!你又打算如何经营怀南之地?”
“是!父王!现如今的怀南之地,在册之民二十六万户,约一百三十万人,另有隐户之民二十余万。”
“军队有正兵三万,乡勇五万,役丁八万!”
“只是,怀南之地虽然人口较之从前增加了许多,但钱粮却是十分紧张!甚至可以说是入不敷出!”
“所以,若是父王同意,我打算兼并钟吾之地,以缓解燃眉之急!”
“否则,怀南之地的崩溃,就再所难免了!”
“当然!若是父王不愿儿臣继续扩张,那么儿臣就只能将怀南之地交给父王了,以免怀南因为缺钱缺粮而陷入崩溃,于儿臣,于大楚不利!”
“至于什么经营打算,这还得看父王是何心意,儿臣照办就行!”
项良面无表情的听着秦浩诉说着,心中却是在惊叹:
短短一年的时间,这小子就将怀南人口增加了一半,可用之兵增加到了八万,还真是有两下子!
若是继续放任他做大,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在去年年初之时,与秦国相争尚未处在僵持之时,自该一劳永逸,先解决了这个隐患再说。
可现在,秦国虎视眈眈,魏国心神不定,齐国已有南下之心,还真不是直接吞并怀南的好时机啊!
不如,先将他留在郢都,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