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琴被吓得肝胆俱裂,浑身像筛糠一般剧烈颤抖着,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竟控制不住地尿了裤子。
那股浓烈的腥臊恶臭气味,顺着狂风肆无忌惮地飘散开来,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直往在场每个人的鼻中猛钻。
然而此刻,大家全然无暇顾及这令人作呕的难闻味道。
周星的两个儿子方才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可此刻,望着锁锁这个年仅三岁的稚童,竟然能够这般匪夷所思地操控风和树叶,这完全是他们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的奇异景象,瞬间吓得面无血色,魂不附体。
他们纷纷张开大嘴,拼命扯着嗓子凄厉地大声喊道:
“有鬼啊!这小孩是鬼,绝对不是人!救命啊!”
那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带着极度的惶恐和绝望,仿佛要将心肺都给硬生生地喊破,在这一片混乱喧嚣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厉刺耳,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脊背阵阵发凉。
周慧琴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像一摊烂泥般毫无尊严地瘫软在地。
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忙不迭地连连磕头,声泪俱下地跪地求饶:“求求你赶紧让这一切都停止吧,求求你了,小祖宗!
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大发慈悲,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极度的惊恐,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锁锁见威慑众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效果已然足够,便微微扬起那粉嘟嘟的小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果断。
她轻轻抬起胖乎乎的小手,随意地一挥,瞬间收回了法力。
片刻之后,刚刚狂风如恶魔般呼啸、落叶似利刃般纷飞的混乱场景,如同梦幻泡影般瞬间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周围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就像是之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满地沾染着鲜血的落叶,零乱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它们殷红的色泽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静静地证明了刚刚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一幕并非虚幻的梦境,而是真实无比地发生过。
锁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般绚烂的笑容,那笑容软萌可爱得让人的心都要融化了。
两只胖乎乎的小手随意而又自在地插在兜里,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小脑袋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骄傲得意,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俏皮。
若不是刚刚亲眼目睹了她那令人震撼的厉害手段,在场的众人无论怎样绞尽脑汁都无法想象,在这个看似娇弱稚嫩的小娃娃身体里,竟然能够蕴藏着如此惊世骇俗、超乎想象的巨大能量。
现如今,周家和朱家的这些人,早已没有了刚刚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他们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低垂着眉眼,目光中满是深深的胆怯,诚惶诚恐地看着锁锁等人。
他们的嘴巴紧闭着,喉咙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锁锁气定神闲地双手插在兜里,小小的身躯站得笔直,那模样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她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们别怕,我真的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向你们证明,别说是区区上千人,就算是千军万马站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刚刚的那些飞叶啊,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惩戒,让你们好好反省反省。
别总想着自己多么厉害,却没有想过,这世间比你们厉害的大有人在,莫要总想着欺负人。
倘若我真的起了杀心,会毫不犹豫地直接让叶子像锋利的刀刃一样,轻轻一抹,就割破你们的脖子。”
说罢,锁锁那肉嘟嘟的小胖手还煞有介事地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动作尽管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稚气,却也在不经意间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朱家人和周家人恨得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狰狞扭曲的面容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每一条肌肉都因极度的愤恨而抽搐着。
然而,此刻身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如同无数条毒蛇在疯狂啃噬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在这一瞬间,纵使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无尽的不甘,也只能无奈地强压下驱赶锁锁等人离开的冲动。
这种明明恨到骨髓却又无力反击,打不过且毫无应对策略的憋屈局面,真真让他们气血翻涌,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恨不能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来。
蛋黄在一旁闲得百无聊赖,它耷拉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晃悠着。
忽然,它嘴巴随意地咬住了盖尸体的白布,紧接着猛地一用力,“唰”的一声,白布就被干脆利落地扯开了。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朱峰那惨不忍睹、残破至极的尸体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朱明恰好离锁锁最近,他几乎是本能地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小娃娃的眼睛。
锁锁却不依不饶地大声嚷道:
“大哥哥,为什么不让我看?快点让我看看啊!
我好像看见死的人是朱峰,而且他光着身子,两腿间还有个大大的窟窿,像是少了点什么?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少的是啥,快点让我看看啊!”
锁锁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一边用力扭动着那小小的身躯,像一条滑溜的泥鳅,拼命地试图挣脱朱明的遮挡。
众人听见锁锁的话,犹如遭受了一记惊天巨雷的猛击,瞬间被震得灵魂出窍,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被凝固了一层厚厚的惊愕之色,那表情僵硬得如同石刻,眼睛瞪得犹如铜铃。
朱峰死了以后,唯有朱福贵一人目睹过他惨不忍睹的尸体全貌。
周慧琴之前仅仅是匆匆瞥了一眼朱峰的面庞。
而作为母亲,由于自身性别的不便,她之前根本无法去查看儿子身体的其余部位。
所以直至此刻,当她从锁锁的话语中拼凑出儿子死亡的惨状时,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向来视作骄傲资本的大儿子,竟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一想到儿子的命根子被残忍地活活割掉,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千疮百孔,竟然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肌肤,她的心就好似被无数把锋利无比的钢刀疯狂地来回绞割着。
这种钻心刺骨的痛楚瞬间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袭来,疼得她只觉喉咙一阵滚烫,“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好似火山喷发般猛地喷射而出,整个人仿佛被一下子抽去了全身的筋骨,直挺挺地轰然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