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失忆呢？这次可别用什么因果反噬来忽悠我了，我失忆明显就是那些卷轴搞的鬼！”
“那些卷轴你保存好了吗？”提及卷轴，墨衡的表情带上了些认真。
“当然保存好了！”
楚筠作势要把那两个卷轴拿出来给墨衡看，被他拦住了：“收着就行。对不起岁岁，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
楚筠噘着嘴没有再追问，看着黑色长发的人鱼，转而问道：“你还有多少时间？”
墨衡看了一眼楚筠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抱歉得说道：“大概···两个小时？”
“就这么点时间还在这里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楚筠气急，这时间也没有长多少吧？
“分明是你说有问题要问的···哎呦！”墨衡假装自己无辜得很，然后被“狠狠”敲了一下头。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不问了。”楚筠说着看向墨衡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一点情绪。
“嗯。”墨衡点头，严阵以待。
“你会有危险吗？”
墨衡不奇怪楚筠会这么问，他知道自己设下的禁制一早就被楚筠发现了，楚筠或许因此还担心了好久，不过，它确实已经过去了，禁制也不会再被触发。
“不会。”，墨衡抬着头，眼中似乎有万千的情绪，楚筠看得不分明，而后，他见墨衡释然的笑了，“我接纳了他。”
楚筠不确定是不是在墨衡眼中看到了心疼，也不知心疼来自何处，不过，只要确定了墨衡的安危，他也信守承诺，不再多问：“只要没有危险就行。”
现在，碎片已经收集了大半，还差一些，墨衡就能回来了。只要能够回来。
墨衡因为楚筠的话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也由衷的觉得，他还能够以这副模样重新见到楚筠，已经是他设想过的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只剩下我们的问题了？”
墨衡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疑惑抬头，发现楚筠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床上。
身材清瘦的人只是围着一个浴袍，发丝上还有水滴滴落。
美人的眉眼清冷，煽动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他交叠着腿，脚尖勾着墨衡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什么问题？”墨衡觉得，定是那种不正经的问题了，因为从他的角度能够隐约看到些别的东西。
“你现在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美人的声音带笑，嘴角的笑容也惑人得很，“想好怎么取悦我了吗？”
美人的手搭在膝盖上，细长的指尖下垂，落在墨衡的面前。
楚筠还是记仇得很，有些账，秋后可以算，现在也可算一算了。
墨衡当然知道怎么能够让楚筠开心，他笑得温柔，覆上楚筠的手，抬头仰视着他：“两个小时~可能会不太够···”
楚筠挑起眉毛，一副“资本家”的模样：“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可提醒你。现在不把我哄好了，等你回来可就死定了~”
墨衡的眸色渐深，已经渐渐逼近了楚筠：“躺着或许会舒服些。”
楚筠不置可否，向后直接仰倒在了床上，因为他的动作，浴袍领口微开，倒是为墨衡提供了方便。
···
“还没有那条小黑鱼会讨我欢心~”
“宝贝，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挑衅我吗？”
“两个小时一过，躺我床上的可就是那条小蠢鱼了，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拿捏~”
“那我可不能够给他这个机会了···”
···
口出狂言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在墨衡失去记忆之前，楚筠是好好重温了一下墨衡的床上功夫。
当然，可喜可贺的是，他第二天居然能够正常从床上发起来。
“楚···楚筠~”黑尾巴记得自己与楚筠做过的一切，尾巴轻快得拍打着床垫，脸上羞答答的。
‘楚筠还在床上喊了他的名字，他们一定是在一起了！’
楚筠看着墨衡傻乎乎的笑，叹了一口气，决定做一个好人。冤有头债有主，他不和小蠢鱼一般计较。
“今天先把你送回实验室去。”
“！”在一起难道还不能住在一起吗？
墨衡震惊，墨衡不解，但是墨衡听话。
楚筠这副样子自然是没有办法抱着墨衡回去的，他还需要让他的腰休养一下。
墨衡待在小鱼缸里，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中年男人，神情哀怨。
“楚筠呢？”
“楚博士有其他事情要忙，我先送你回实验室。”
“哦。”
墨衡安静了一会儿又接着问：“人类会结婚吗？”
“结婚？”，安怀见墨衡眼神认真，知道他是认真的，也没有敷衍他，“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结婚不结婚，要不要孩子都是自己的意愿。”
“楚筠会结婚吗？”
安怀被问住了，若是之前，他还能斩钉截铁得回答“不可能”，现在看着在楚博士宿舍里一夜未归明显心有所属的小人鱼，安怀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应该···会吧···”
“他可以和我结婚吗？”
“可以吧···”‘应该。’安怀不太记得塔外的婚姻法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婚姻法有没有因为人鱼的出现而发生过变化。
墨衡满意了，回到了自己在实验室的小贝壳床，开始计划自己的求婚大计。
“你想要娶我？”楚筠看着满脸认真的小人鱼，忍不住笑了。
“嗯嗯。”黑尾巴趴在楚筠的脚边，留在鱼缸里的长尾巴紧张的甩动着。
“没有彩礼没有嫁妆，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呢？”楚筠看着失忆小鱼觉得有些可爱，忍不住逗了两句。
墨衡早有准备，将自己藏在贝壳床后面的小珍珠还有玫瑰花推到楚筠的面前。
楚筠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鲜花，见到这束颜色鲜艳的玫瑰还有些震惊。
“这玫瑰花从哪儿来的。”楚筠接过了花束，拿到鼻尖嗅了嗅，好闻的很，像是刚采摘下来不久的。
玫瑰花好像是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记得了，不过这些不重要！墨衡只关心一个问题。
“喜欢吗？”
“喜欢啊。”
“这个也给你。”墨衡又掏出一个钻戒。
楚筠觉着这个戒指有些眼熟，从墨衡手上接过，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
‘好像是之前结婚的时候，纠结之下舍弃的那一个。’
想到这个可能性，楚筠笑了。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想好要怎么哄自己了。
“你接了我的戒指。”墨衡见楚筠戴上戒指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忍不住出声提醒。
接了戒指可就是答应他的求婚了，书上可都这么写了。
“人类的寿命很短的，可要想好了。”
“嗯！”
···
墨衡知道人类的寿命短暂，却不曾想会这么短，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楚筠的头发就开始花白了，又过了一会儿的时间，他连做一些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楚筠的手上的戒指已经多了不少划痕，沾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看着床头上新鲜的花束，算了算自己的时间，好像差不多到头了。
“我今天就要走了。”
“结婚了不就应该永远在一起吗？我不想要你走。”
“永远是相对的，相对于人类的一生而言。”
“···我知道了。”黑尾巴的人鱼乖巧得躺在楚筠身边，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楚筠闭上眼睛之后，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要跟我走吗？”
墨衡抬头看着楚筠，随后满眼惊喜得点点头。
只要能够和你一起，无论去哪里都是有意义的。
带走墨衡的时候，楚筠才知道第一次见到了墨衡真正的本体。他的灵魂离开高塔，看到整个星球被触手缠绕着。那些触手似乎感应到了自己的存在，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想要将他裹挟到祂的领地之中。
此时的塔外已经不见生灵，更别提任何国家，塔内这数十年的一切，都似乎只是一场梦，为了某个人而搭建的虚幻之地。
【在混沌之中，时间如扭曲的丝线，过去、现在与未来肆意纠缠。一瞬或许是万古，千年亦如刹那。
空间错乱无序，咫尺之外可能是无尽深渊，无尽远处又似近在眼前。
因果全然崩坏，果可先于因，有因却无果，一切规则在此处皆被粉碎，只剩无序与迷茫。】
“楚先生，催眠已经结束了，请问您想起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