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湟水县城,城门口。
慌乱逃出的异族首领,刚让人放下吊桥,打开湟水县城门。
杀——
猛然间,黑夜之中响起一声暴喝,刘法领着另一半贪狼卫出现。
骤然,整个湟水县地动山摇,异族首领面色大变,慌乱的叫着人关闭城门。
只不过,刘法等人速度极快,只是短短十几个呼吸,便已经冲击到了城门口。
刘法更是勇猛异常,猛然从马背上跳起,一刀劈向正在大吼大叫的异族首领。
异族首领没想到刘法会这么悍勇,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勉强举刀硬扛。
只不过,刘法在月前,一次与山匪的血战中,已然突破到了绝世武将,一身实力当世少有,战场之上更是所向披靡,少有敌手。
死——
只见刘法双目圆睁,手中的大刀上泛着血色的罡气,势如破竹的一刀劈下。
呛——
那异族首领根本就挡不住,抵抗的长刀,瞬间被刘法斩断,人和马也瞬间被斩成两半。
人血与马血混合,洒落在刘法身上,这一刻刘法宛若凶神,让异族士兵畏惧,让跟随的贪狼卫热血沸腾。
“杀,攻占湟水,反抗者杀无赦。”
随后,刘法一跃跳上自己的坐骑,高举长刀大吼一声,带头冲进了湟水。
杀——
跟随刘法而来的贪狼卫,也被刘法激发了凶性,一个个手持兵器,冲进湟水县。
他们见人就杀,十分残忍,只是一小会,便将湟水县守城士兵的心气与斗志打散,四散奔逃。
不过,刘法和贪狼卫并未打算放过这些个士兵,凡是留在城中的士兵,以及投降的士兵,他们都没有留手,直接杀无赦。
而冲出湟水的士兵,也没那么好过,因为王行之此时已经带着人到了湟水县。
他留下一千人守住湟水县城门,带着剩下的人全力冲杀。
那些个准备逃离湟水的士兵,全部被绞杀,上千人的尸体,跌落护城河。
护城河的河水,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妖冶,那尸体,几乎填满了护城河,将河水堵住。
湟水县内,更是喊杀声震天,尸体与残肢随处可见。
因为,湟水县的守军,几乎都在湟水县安家。
因此,湟水县的百姓都是军属,再加上异族人本来就凶悍,纷纷打开房门,为家人搏命。
本来,王行之是不打算动普通百姓的。
但是,这湟水县不小,百姓加起来足足有两三万人,而且几乎都是异族之人。
贪狼卫退避之下,已经死伤了数百人。
这可是经历了数次血战都没有过的损失。
“贪狼卫听令,屠城。”
王行之一怒之下,准备快刀斩乱麻,大吼之声响彻了整个黑夜。
并且,王行之身体力行,马槊上挑下翻,所过之处,不论老幼,皆是死。
“屠城——”
刘法双目赤红,他知道王行之这番选择,是最正确的做法。
因此,他咬着牙,跟着大吼,并且一马当先,将不是贪狼卫之人,不论老幼尽数击杀。
有两人领头,贪狼卫的双眼变得血红,提刀跨马,见人就杀。
整个湟水县血气滔天,老老幼幼的尸体,随意的散落在街头。
“人屠降世,杀神临尘。”
一些个探子,被眼前的情形给直接吓住了,纷纷找到隐秘之地,传出信件。
一时间,湟水县上空,多了不少翅膀扇动的声音。
不过,湟水这滔天的血气,让禽鸟受惊,不少鸟儿还未飞出湟水,便直直的栽落在地。
“屠城——”
同时,从营地过来的曹青禾等人,在听到这声贯穿黑夜的怒吼声,纷纷止住了脚步,不敢再靠近。
“青禾,我……刚刚听到的是王行之的声音?”刀白凤脸色苍白,仿佛是得了什么重病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是他的声音。”曹青禾脸色也不好看,微微颔首,因为她对王行之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熟悉,根本由不得她否认。
而保护两人的士兵,同样是面露惊骇,身子骨变得十分僵硬。
因为,从古至今,屠城之事,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他们也经历过不少杀戮,手上的人命不在少数,只是过了一会,便镇定下来。
反观刀白凤,在得到曹青禾的确切答案后,身子骨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是啊!他可是状元郎啊!怎么敢行此人屠之事?”
曹青禾也是看向火光冲天的湟水县,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而此时在她心里,也是第一次感觉王行之太过陌生,太过凉薄与无情,让她心底冰寒。
也是第一次,有了疏远王行之的念头。
而湟水县中,王行之与贪狼卫彻底杀疯了,凡是敢挡在身前之人,不论老幼,尽皆屠戮个干净。
即使是手中的兵刃断裂,也无法让他们停下脚步。
那浓稠的血腥气,让湟水县的空气都变得有几分稀薄,呼吸进口中的空气也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直到第二天下午,这场恐怖的杀戮才停下,整个湟水县,除了王行之、刘法以及剩下的贪狼卫,再无一个活口。
整座县城彻底成为一座死城,一座血城。
那流淌的血水,宛如一条小河,在湟水县城中流淌。
那遍地的尸体,堆得老高,宛若一座座小山。
甚至于,那堆积的尸体,将城门给直接堵了。
而昨夜做下这等血色惨案的贪狼卫,有好几人在平复过来后,受不了刺激,直接自杀。
剩下的贪狼卫,基本都是坐在地上,一脸的呆滞。
呼哧——
呼哧——
王行之浑身是血,用武安槊杵着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昨夜,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不停的挥舞马槊,凡是挡路之人,全部杀了个干净。
他的武安槊,哪怕是现在,依旧有血液在滴落,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条小河。
而他之所以这么累,其实并不是他杀了一晚上,而是屠城,造成的心里压力,让他感到疲惫。
与他差不多的还有刘法,此时刘法正坐在地上,双目赤红,大口的喘息着。
刘法目光呆滞,直直的看着前方。
顺着刘法的目光看去,那里是两具孩童的尸体,一具没了头颅,一具只有半边身子。
呼——
过了许久,王行之渐渐平复了心绪,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而后,王行之站直身躯,环顾四周后,眼神从复杂变得坚定。
这场杀戮,他不后悔,因为他昨夜若是不下达屠城命令,那么贪狼卫可能会全军覆没,死的就是他们。
随后,王行之深吸一口气,朗声高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