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脑袋被竹篓套住,小葫芦急得要命,他想把竹篓拿开,奈何他的手脚被陆晏廷按着,怎么也拿不开。
他手忙脚乱地挣扎,嘴里气得直哼哼:
“啊!你们两个坏蛋!不要欺负我!”
见他要不开心了,江近月把竹篓从他头上拿下来,小葫芦撅着嘴,趴在陆晏廷背上,气鼓鼓地看江近月。
江近月干笑着,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小葫芦,我是逗你玩嘛。”
小葫芦立刻把他的手收回来,不让江近月碰:
“月月你是坏蛋!”
陆晏廷“啧”了一声,“怎么和娘亲说话呢?”
小葫芦拧起眉:
“表哥也是坏蛋。”
陆晏廷纠正他:
“小葫芦,怎么还是改不过来呢?要叫娘亲,叫爹爹。”
小葫芦不想开口,他从陆晏廷身上蹿下来,拿过江近月手上的小竹篓,自己背好后大步往前走,还时不时回头哼哼两声。
看见爹娘在笑,他更生气了。
……
一行人在酒楼中用过午膳,用好吃的把小葫芦哄好才回驿站去,等午后的暖阳照射着地面时,他们继续启程赶路。
又在路上行了两日,第三日夜里,江近月刚到驿站便困得要命,洗漱过后直接上床休息,威胁陆晏廷不许干坏事。
陆晏廷无奈答应下来,但夫妻俩刚熄灯睡下,房门就被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影从门口进来了。
小葫芦嘴里哼哼着,拖着竹篓往床上去。
等到了床边,他自己先爬上床,再把竹篓拉上去,在床尾走来走去,辨认着爹娘的方向,准备把竹篓先套在他爹头上。
但是刚要套下去,小葫芦脚下忽然一个趔趄,他摔倒在床上,小竹篓也滚下床了。
他从厚重的被子里坐起身,嘤嘤嘤哭了。
江近月不好再装睡,她坐起身抱住小葫芦,一脸惊讶地问:
“哎呀小葫芦,你怎么摔倒了呀?”
小葫芦坐在床上,看看周围,再摇摇头:
“不知道呀,好像被绊了一下,是爹爹的腿这里呀。”
江近月问他:
“你痛吗小葫芦?”
小葫芦想了想,又摸摸自己的脑袋:
“我不痛。”
“那怎么哭了呀?”
小葫芦后知后觉地停住哭声,他摸摸自己的眼眶,那里并没有眼泪。
小葫芦不伤心了,他也忘记自己是来报仇的,但是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冷,于是问江近月:
“我为什么冷?”
“因为你只穿寝衣就来了,小葫芦,李嬷嬷呢?”
“嬷嬷睡着了,我偷偷跑出来!”
小葫芦说着,掀开被子往里钻:
“月月,我要在这里睡。”
“好的小葫芦。”
江近月给他盖上被子,心中却想,小葫芦实在是太顽皮了,李嬷嬷一个人看不住他,到时候得多找个人陪他才行。
小葫芦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不知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去,掰开爹爹的眼皮,叮嘱他:
“不许把我弄到外面去!”
陆晏廷拍开他的手:
“那你就应该自觉一点,不要睡中间,去,睡最里头去。”
小葫芦从中间滚到最里头去了,陆晏廷让江近月也躺下,他自个儿坐起身,给娘俩盖好被子,这才躺下去,陪着二人睡觉。
……
他们一路走走玩玩,在路上耗费了十几日功夫,终于在除夕前一日赶到了嘉州。
看着马车外熟悉的街道和景象,小葫芦兴奋地拍腿:
“娘亲,我们又回来啦!”
江近月也满脸笑容,十分耐心地回应他:
“是,我们回来了。”
等马车在隐园前停下,小葫芦直接跑下去,在园子里撒欢了。
他们在杭州时,陆晏廷就叫人提前吩咐过此处的奴仆,将各处打扫干净,他们抵达嘉州时,隐园都已经打理妥当,各个院门处都贴上了春联。
小葫芦跑到院中,看见正在清扫院子的陈老伯,他开心地问:
“伯伯,我回来了!我养的小鱼在哪里!”
陈老伯笑呵呵地对他道:
“小公子,你的小鱼在正厅的大水缸里头呢,我带你去瞧瞧吧。”
小葫芦兴奋地点点头,牵着陈老伯的手跑进去,把陆晏廷他们甩在身后。
小葫芦走后,陆晏廷耳根子都清净了,他转头看身边的江近月,她正满脸雀跃地拉着他的手,往他们自己的房中走。
经过几处亭台楼阁和假山庭院时,江近月满心欢喜地同陆晏廷道:
“表哥,这里什么都没变,真好。”
陆晏廷抬手拨弄了下她的耳环,调侃道:
“这才小半年呢,这里能怎么变?”
“是吗?”
江近月有些黯然地垂下头:
“可我怎么感觉,好像过去很久了呢。”
陆晏廷见她伤感,安慰道:
“没事,我们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这几个月来,的确发生了许多事,刚回京,她和小葫芦被沈菀的人抓去,差点丧命,之后她又进了狱中一遭,落下的病如今也没大好。
后来又辗转到杭州去给岳父查案,细想来,当初在嘉州的日子,她是难得的开心。
陆晏廷陪着她往前走,但刚到屋中,江近月便问:
“表哥,我能不能在这里多待些时日?这里还有几间铺子要打理呢,我想等到天气暖和了……”
陆晏廷拍拍她的肩,含糊不清地道:
“嗯,我们在这过了年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