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青,不好了,快开门啊!”男人心急火燎地背着时念,一边用尽力气敲门,一边大声呼喊着。
“快开门,念丫受伤了!”男人继续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但是任凭他如何用力敲打,屋内依旧毫无动静,始终不见有人前来开门。
倒是正打算睡觉的刘婶子老两口被这喊声吓了一跳,一听念丫受伤了,老两口立马下炕冲出了自家院子。
男人紧皱着眉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他顾不上擦,背起时念又急匆匆地朝着大队长家的方向赶去,就在这时刘婶子老两口就看到了两人。
刘婶子立马跑过去问:“建设,你这是咋了?念丫咋了?”
“刘催催差点杀了念丫哦,这会儿受伤了,晕过去了,我先去大队长家了!”男人急吼吼地说着就要走。
刘婶子听闻,一个囊腔差点摔倒,还是张建国扶了一把:“我们跟你一块去!”
三人风风火火的往大队长家走,刘婶子看着晕迷得时念红了眼眶,马建国骂道:“你这老婆子别哭哭啼啼的,赶紧把念丫送去医院才是正事儿!”
三人刚刚走出没多远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瘸一拐走来的温如景。
“原来你在这里啊,温知青,念丫受伤了,情况危急!咱们得赶紧去大队长家借拖拉机送她去医院!”男人气喘吁吁地说着,同时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听到这话,温如景手中原本紧握着的拐杖突然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颤抖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刘催催那个混蛋竟然把念丫绑到山里去了,还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幸好我们及时发现,这才好不容易把念丫从山上抬了下来。可是她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必须马上送去医院抢救才行!所以,咱们快点走吧!”男人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温如景听完这些话后,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通红得吓人,顾不上腿疼冲到了男人跟前。
看到时念紧闭着双眼,他的心猛地一阵刺痛,赶紧和男人几人往大队长家走。
一路上温如景都忘记了拄拐杖,连腿部带来的疼痛都没感觉了。
晚上让那会儿,他就害怕时念会出事,匆匆忙忙地洗完了碗筷,然后一刻不停地跑出来寻找她,去了木匠家,得到的回答却是时念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那一刻,他的心瞬间慌乱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几人到了大队长家,男人又解释了一番,温如景坐在拖拉机上,把时念抱在怀里,刘婶子和张建国也陪着一起坐上了拖拉机。
夜晚的风很凉,温如景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时念的上半身,细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都在抖。
刘婶子此时也不哭了,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的祈祷着什么,张建国倒是想说两句,看温如景脸色阴沉,眼神带着一抹要杀人的寒意,他便闭上了嘴。
一时间,拖拉机上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人命关天,开拖拉机的人一路上开的飞快,不到半个小时几人就到了城里的医院。
温如景下了拖拉机,背着时念进了医院。
刘婶子知道温如景的腿还没好,便想着自己来背,温如景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婶子和张建国老两口一眼,也没有说话,把时念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进了医院。
刘婶子和张建国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更愧疚了,时念被刘催催报复这事儿到底还是因为她儿子张玉文的事情。
……….
时念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尤其是胳膊,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手持棉球,仔细地给她的胳膊消毒。
“念,念丫,你终于醒了!”突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时念费力地转过头,只见刘婶子正站在床边,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刘婶子觉得如果念丫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她恐怕会自责一辈子,如今看到时念终于醒来,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时念又转动眼珠看向另一边,发现张建国也在一旁,同样也是双眼通红,神情激动地望着她。
“我醒了婶子。”时念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现在她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很虚弱,连说话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一样。
这个苦肉计是演过头了啊!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刘婶子激动得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温知青去给你交医药费去了,对了,念丫......”
刘婶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温如景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刘婶子见状,连忙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和你叔这就回家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说罢,她拉起张建国匆匆离开了病房。
留下时念和刚进来的温如景还有正在消毒的医生。
温如景看到时念醒来,眼神闪过一丝激动,但没有说一句话,走到病床跟前握紧了时念的另外一只手。
时念被通红着双眼的温如景愣了一下,温如景明显眼睛是哭过的,握着她的手他还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时念刚想开口说话,正在和她处理伤口的医生开口了。
“好了,还好这只胳膊的伤的不深,不需要缝针,另外一只胳膊,到时候等7天的时间到了,拆了线就可以了,病人流的血比较多,最近多吃点补血的东西!”
“谢谢你了大夫!”温如景回应了一声。
等医生走了,时念和温如景两人四目相对,时念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温如景抬起手摸了摸时念的头,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轻轻的靠近堵住了时念的唇,随即又松开,声音略带哽咽的道:“还疼不疼?”
时念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着双眼湿润的温如景,眼泪顺着他脸颊滴在了她的手上,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