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星海市政务院隔壁的一处私人果园,这里面积不大,种着几百棵不知名果树,样子大差不差,果实都被漆成黑色,四周被铁丝网围起来,出入口有重兵把守,还有监控。
实验员北平领着一名同事脚步匆匆的向着果园深处走去,来到一棵树前,他神色几经挣扎,最后还是伸出颤抖的手摘下三颗黑色果实。
“不知道基地那边发生什么事?大晚上的还要咱们来摘三颗黑灵果”,同事打着哈欠说道:“就剩一颗了...市医院肯定又要抱怨咱们了...”
他打开木盒让北平将黑灵果依次放进去,随后用密码锁锁起来,在他没注意的地方,黑暗中北平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眼神来回张望着,看起来很是不安,双脚来回挪动踩踏着泥土,突然碰触到什么,他双眼一凝,最小幅度地点点头。
“实验员两人,一个木盒...对,送往广安基地...”,队长赵勇察看监控后确认无误,神色缓和很多,看向北平,“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北平僵硬地咧咧嘴角:“我、有点着凉了,可能有点发烧,能走了吗?基地那边急着要,我怕耽误时间...”
总感觉北平有些违和,可命令摆在这里,赵勇无奈地挥挥手,让两人过去了。
“队长,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实验员有点问题?”
“他看起来很慌张,甚至不敢直视我”,赵勇皱着眉,再次看向黑灵果树上方的监控,他扭着头,“陈晓阳家中老人生急病,第二天北平就来采摘黑灵果,他不是管实验的吗?你说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啊?”
对方一头雾水的样子让赵勇失去交谈的欲望,他再三确定黑灵果树还在后松了一口气。
说不定对方真的不舒服呢?他耸耸眉头,为自己的敏感感到有些可笑,在他转头的瞬间,监控却突然换了个方向,照向另一棵树。
“砰砰!”
“救命啊!来人呐...”,不远处突传来一阵哭喊声,赵勇定睛一看,原来是民房不知怎地燃起熊熊火焰来...
“咳咳!我孙子还在里面!求求你们...快救人呀!”
一名老人趴在地上哭喊着,他曾两次闯进房门,均被火焰劝退,此时他两手满是水泡,无力地垂在身旁,被黑烟熏得连连咳嗽。
“快通知火警!守着我去帮忙!”
赵勇一把提起灭火器向着对面跑去,火势越来越大,如果不及时扑灭可能会影响周围的民房,到时会更难控制。
两旁的街坊邻居纷纷提着水桶前来帮忙,赵勇将灭火器交给其中一人后,他扯下衣服沁入水中,捂住口鼻冲进了火场...
在房屋即将坍塌时他抱着小孩终于跑出来,小男孩已经昏迷,腿部被烧伤,脸被烟熏得确黑。
赵勇也没好到哪去,他全身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头皮没了好大一块,脚也崴了。
“救护车在哪?”
“我的阳阳啊!你快醒醒...”,老人哭喊着扑上前,不慎碰到赵勇伤处,他疼得龇牙咧嘴,将小男孩放上担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再没力气爬起来...
直升机缓缓升空,夜风吹乱衣袍,也吹乱他的心。北平抱着木盒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快了...快了!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前往向往的国度...
抱着木盒的手指越扣越紧,他闭眼佯装睡觉,向着座位尽头又挤了挤,对面两位军人将他异常行为看在眼里,对视一眼提高警惕。
凌晨1点,基地会议室里仍灯火通明,捧着凯撒亲笔签下的合同,沈天石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掐了一把大腿肉,哎呦!真疼!
赵敬露出八颗牙齿,秃顶都在放光。
周恒接过合同细细查看,脸皮抽动着,他努力压制上翘的嘴角,红叶岛和两座能量矿就这么回归花国?只用三颗黑灵果就换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被赵敬几人当做冤大头的凯撒靠着椅背,双腿翘到桌子上闭目养着神,不用看也知道对方什么表情,他心里溢出一声嘲讽:尽情地笑吧!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姜宴看向莫雷:“帕西呢?”
莫雷挠挠头,环视周围,含着倦怠的声音:“去厕所还是去吃饭了吧?刚才还看见他了。”
“哦”,姜宴放下心来,没有继续追问。
钱先生轻轻贴近凯撒耳边:“凯撒大人,现在放出消息吗?”
凯撒眼珠转了转,嘴里呢喃道:“待东西到手”。
“是”。
十来分钟后一阵轰鸣声传来,直升机摇摇晃晃地停在停机坪上,机门打开,北平抱着木盒和两名持枪军人走出来。
张一索眯着眼睛打量着北平问道:“陈晓阳呢?”
“他请假了,家里老人生病”。
听到回答张一索点点头,接过木盒向会议室走去,北平和两名军人跟在他身后。
“踏、踏、踏...”
有节奏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凯撒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略有些急促地说道:“黑灵果到了。”
“咔哒”,随着密码锁打开,三颗黑灵果整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每一颗都有小孩拳头大小,水灵灵的,看起来极为新鲜。
凯撒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自从木盒打开,他被那股浓郁至极的生机所吸引,要不是那么多人在...
赵敬带着笑伸手示意,凯撒小心地阖起盖子,将木盒搂在怀里。
“既然黑灵果已送到,合同也签了”,凯撒瞄一眼北平身后的帕西,对方冲他淡定地眨眼,他眼中笑意加深,表情却一同往常。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不待赵敬反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北平一眼,便打算起身离去。
“这...”,沈天石眼中划过一抹狐疑,“夜色已深,您确定现在就要离开么?”
赵敬和周恒对了个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周恒更是皱着眉,视线在北平身上来回打量...
“你们可以走,他必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