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在萧语嫣的闺房内织就一片金色的梦幻。她独自坐在雕花梳妆台前,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缕如瀑青丝,眼神迷离,思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回忆的天空中飘摇。
现在细细回想与苏公子的点点滴滴,他的言谈举止,所作所为,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些曾经被忽视的细节此刻却变得清晰起来,如同拼图般慢慢拼凑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萧语嫣猛然惊觉,苏公子竟然就是那个声名狼藉的苏大少!
\"怪就怪自己当时太过欢喜,竟然昏了头,忘记了这茬!\"萧语嫣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懊悔。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绣帕,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都倾注其中。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苏公子隐瞒身份的些许怨怼,更多的却是对自己命运的哀叹。她轻轻叹息:\"我这命怎么就这般苦?好端端的为何要拒绝苏家提亲呢?若不是...若不是...\"
萧语嫣的话语戛然而止,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如同清晨的露珠,摇摇欲坠。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即便她与苏公子情定终身,可她又不愿意做妾。这份纠结如同一团乱麻,让她难以理清头绪。她的心,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迷宫中。
与此同时,苏府内一片喜气洋洋,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新婚的第二天清晨,晨曦刚刚用柔和的金色勾勒出天际的轮廓,唐婉儿就已经梳妆打扮完毕,准备前往正厅给公公婆婆敬茶。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柔软的丝绸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春风拂过的花瓣。发髻高挽,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鬓角,更添几分柔美。珠翠轻摇,在晨光中折射出点点微光,仿佛天上的星辰坠落在她的发间。
唐婉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挺直腰板,缓步向正厅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既轻盈又略带不稳。她的心跳如鼓,既期待又忐忑,不知公公婆婆会如何看待这个新进门的儿媳。
正厅内,苏天雷和林玉华已经端坐多时。看到唐婉儿进来,林玉华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只见唐婉儿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举茶奉饮的动作更是端庄得体,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经过精心排练。
\"儿媳给公公婆婆敬茶。\"唐婉儿的声音轻柔悦耳,如同春日里的杜鹃啼鸣,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看到公公婆婆满面春风地接过茶水,唐婉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可就在这时,她敏锐地察觉到婆婆的目光似乎总是若有若无地瞟向自己的腰间。那目光仿佛带着某种深意,让她不由得心里一紧。
突然,唐婉儿想起了什么,顿时羞得耳根通红,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婆婆对视。昨夜的种种浮现在脑海,虽然夫君已经很是体贴,可初经人事的疼痛仍让她走路时略显不自然。没想到这细微的变化竟逃不过婆婆的法眼,这可真是羞死人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用早膳时,苏天雷因公务繁忙,匆匆用过便离开了。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苏大少、唐婉儿陪同林玉华等人用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既温馨又略带尴尬。
\"长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得注意身体才是啊!\"林玉华亲自为儿子盛了一碗乌鸡汤,语气中带着些许嗔怪,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苏大少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看透一切秘密。
苏大少略显疲倦地打了个哈哈,连忙接过汤碗,一饮而尽。热气腾腾的汤水滑入喉咙,却难以抚平他内心的尴尬。昨晚的\"战斗\"实在是太过激烈,他自觉表现超常,没想到竟被母亲一眼看穿,不禁暗叹母亲的洞察力实在了得。
坐在一旁的唐婉儿始终低着头,神态扭捏。婆婆的话她岂能不明白?她才初经人事,哪堪如此征伐?况且夫君又实在是太过威猛,折腾了大半夜,害得她浑身酸软,今日走路都有些困难。婆婆表面上是在教训夫君,实则是在责怪自己不知体恤夫君,这让她既觉羞赧,又感委屈。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心中五味杂陈。
用过早膳,回到房中。唐婉儿接过秋月递来的茶水,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作为苏家的少奶奶,她自然有资格接受小妾奉上的茶水。可是在这份自豪背后,却又隐藏着一丝不安。
唐婉儿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茶,清香在口中蔓延。她轻轻放下茶盏,伸手搀扶起秋月,笑盈盈地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含深意。她想起出嫁前母亲的谆谆教诲,除了反复叮嘱要服侍好夫君、孝敬公婆外,讲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处理后宅事务,其中与正房、小妾之间的关系处理尤为重要。
秋月是母亲特别叮嘱要善待的人之一。林玉华是苏家主母,而秋月不仅是她的贴身侍女,还是她的徒弟。秋月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唐婉儿头顶的无形利剑,既是威胁,又是必须妥善对待的对象。
唐婉儿心中暗自叹息,即便心里有些醋意,也只能无奈接受。她知道,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大方得体地对待秋月,既显示了自己作为正妻的从容大度,又能保住自己的正房地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苏家延续数百年,到了苏天雷这一代,就只有苏大少这么一个儿子。要让苏家开枝散叶,就只有多纳妾,多生儿子。这种事,母亲曾特意提醒过她。唐婉儿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明白不能胡搅蛮缠。否则惹得公公婆婆不满,以后在苏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唯一的办法就是默默接受。
她努力摆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可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唐婉儿性格温婉,没有野心,加上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她表现出了自己的大方,释放了善意。可是在这份善意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忐忑和不安。
秋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唐婉儿的心思。她心里明白,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各自恪守本分就好。你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与你过不去。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需要双方共同维护。
对此,秋月非但没有厌恶之意,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她温顺地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苏大少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暗自庆幸。大媳妇和小媳妇和平相处,这当然是最理想的局面。若是争风吃醋,闹得鸡犬不宁,那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游移,心中既是欣慰,又有一丝愧疚。
本该是新婚燕尔,小两口和和美美享受甜蜜时光,可苏大少实在是公务繁忙,没几天就不得不投入到黑甲军的练兵中去。每当他看到唐婉儿期盼的眼神,心中就不免一阵愧疚。可是,为了苏家的未来,为了他的雄心壮志,他不得不暂时将儿女情长放到一边。
五千名士兵仍在按照他之前规划的方法操练,操场上喊声震天,汗水在阳光下闪耀。半年后将进行残酷的淘汰,只留下三千人作为他心目中的精锐骑军。这是一场残酷的淘汰赛,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拼搏。
早前购买的战马陆续抵达,马蹄声如雷,激起阵阵尘土。如今营中已有三千多匹,但真正堪称精良的也不过千余匹,其余的只能作为训练骑术的工具。每一匹战马都是一笔巨大的投资,苏大少看着这些骏马,眼中既有欣慰,又有些许遗憾。
花了那么多银两,却只买到这么点精良战马,这让苏大少既恼怒又无奈。他也明白这些商人已经尽力,而且他们也不敢赚他的钱。现在苏大少只盼望着肖家商队能给他带来惊喜了。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肖家商队载着精良战马归来的景象。
另外一千多名江湖游侠儿同样在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这些人江湖气太重,缺乏军纪意识,要将他们驯服,首先得磨掉他们身上的痞气,然后才能进行系统化的军事训练。苏大少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只要驯服了这些人,就等于掌握了一支无坚不摧的力量。
一个月下来,已有四百多名游侠儿吃不了军中的苦,陆续退出。每一个离开的背影都像是一记无声的嘲讽,但苏大少并不在意。他知道,留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精英。他不着急,继续招募,直到凑够一千五百人为止。他的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新兵的面孔,仿佛在寻找那些隐藏的潜力。他知道,真正的精锐需要时间和磨练,而他,有的是耐心。
在练兵的同时,苏大少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了将作坊。他深知,没有精良武器,再优秀的骑兵也只是纸老虎。每当夜幕降临,将作坊里的锻造声仍在继续,火光冲天,如同不夜城。
苏大少常常站在将作坊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金属和煤炭的气息。这声音、这气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即将崛起的强大军队的故事。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和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黑甲军所向披靡的景象。
\"公子,试试这把剑!\"铁匠张老汉的声音将苏大少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张老汉双手捧着一把刚铸造好的铁剑,小心翼翼地呈给苏大少。他黝黑的瘦脸上带着恭敬而又略显紧张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这把剑凝聚了他毕生的心血。
苏大少接过长剑,只觉得入手沉稳,剑身寒光凛凛,锋利无比。他轻轻抚摸剑身,感受着其上细密的纹路,仿佛在抚摸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剑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刺破天际。
他轻轻挥舞了几下,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嗡嗡的轻吟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杀气。苏大少感受着手中的力量,仿佛看到了这把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未来。
\"好剑!\"苏大少由衷赞叹道,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张老汉,你们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听到公子的夸奖,张老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绽放的梅花,既苍劲又温暖。他的眼角泛起了泪光,那是欣慰的泪水,也是感激的泪水。
\"多谢公子赏识!\"张老汉声音有些哽咽,\"我们这些粗人,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打铁。公子对我们这般看重,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拼尽全力呢?\"
公子对他们这些下九流的铁匠掏心挖肺,他们感恩戴德。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公子的要求,拼命打造让公子满意的武器。每一次挥动铁锤,每一次淬火,都凝聚着他们对公子的忠诚和感激。
苏大少听着张老汉的话,心中不禁一暖。他拍了拍张老汉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鼓励:\"你们的技艺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有了你们打造的精良武器,我们的黑甲军必将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