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裕禾城外,晨露未干的青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城门口的商贩们正在摆放货物,谈笑声不时传来。没有人注意到,在远处的山坳中,一支杀气腾腾的骑兵正在蓄势待发。
\"兄弟们,\"骑兵队长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将士说道,\"这一战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记住,要速战速决!\"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刀,\"杀!\"
五十骑周国铁骑如同出笼的猛虎,从山坳中狂奔而出。明晃晃的刀光在朝阳下闪耀,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马蹄声如雷,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城外巡逻的商国衙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这支凶悍的骑兵淹没。
\"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十几名商国衙役手忙脚乱地想要拔出佩刀,却已经来不及了。利刃划过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们胸前的官服。他们瞪大的双眼中还带着临死前的困惑与不甘,似乎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和平年代会突然遭此横祸。
\"一个不留!\"骑兵队长的声音中充满了凶戾。他的战马踏过尸体,马蹄下溅起的不仅有泥土,还有温热的鲜血。队长环顾四周,确认所有衙役都已伏诛后,立即调转马头,\"跟我冲,杀进城去!\"他一声令下,五十骑铁蹄轰鸣,直奔裕禾城。
城门楼上,一个昏昏欲睡的守城士兵被马蹄声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远处的情况。霎时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敌...敌袭......\"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城门前的商兵仿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从未经历过实战,每日的操练在这一刻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等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时,守城官已经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敌袭!快关城门!\"
可惜为时已晚。此时的城门大开,大量商国边民正在进城。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群陷入恐慌,推搡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几个商贩的货摊被撞翻,瓷器碎片四处飞溅。有人在混乱中被推倒在地,转眼间就被惊慌的人群踩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更为悲惨的是,在人群推挤中,不少人失去平衡,直接跌入了护城河。冰冷的河水瞬间吞没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在水中拼命挣扎,溅起阵阵水花,却最终沉入了河底。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关门!关门!\"城门前的商军校尉已经完全慌了神。他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铁剑,歇斯底里地下着命令。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
可是守城的士兵们却陷入了巨大的矛盾。这些士兵大多是本地人,在此生活了二十多年。城外奔逃的百姓中,有他们的父母、兄弟、妻儿。一个年轻士兵眼含泪水,看着人群中熟悉的面孔——那是他的妹妹,正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惊慌失措地往城里跑。他的手中握着长矛,却颤抖得几乎拿不稳。
\"娘!爹!\"另一个士兵认出了人群中的父母,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他的呼喊淹没在混乱的人群中,却让周围的战友们心中一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变故再起。城内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走水了......\"
那名校尉猛地转头,只见城中几处黑烟滚滚,直冲云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中传来百姓们凄厉的呼救声。城内守军已经完全乱了阵脚,有人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有人哭喊着寻找走散的亲人,还有人拼命地往城外挤。
整个裕禾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这座依山而建的边塞重镇,本该以其险要的地势和坚固的城防着称。崇山峻岭环绕,只设东西两座城门,城墙高大厚实,本该固若金汤。城内驻扎的五千常备军,在和平年代本该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然而,几十年的承平岁月,却让这支边军失去了应有的警惕。他们早已习惯了悠闲的生活,每日除了例行的操练,更多时间是在酒肆茶馆中度过。没人会想到,战争会来得如此突然。此时的变故,让这些将士们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不断恶化。
那名尽职的商军校尉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看着手下士兵的犹豫不决,他怒火中烧,挥剑连续砍杀了几名不听命令的士兵。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让他清醒过来。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寒光悄然闪过。一柄锋利的长剑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后心,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缓缓倒下,眼中还带着不甘和困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背后捅他一刀。
城门通道早已被惊慌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推搡、哭喊和叫骂声。妇女的尖叫,孩童的啼哭,老人的呻吟,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末日的哀歌。原本宽敞的通道此时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将拥挤的人群碾压成一团。即便士兵们想关闭城门,也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远处,烟尘滚滚,更多的周国铁骑正在奔袭而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城头上的商军奋力放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嗖嗖\"声中,十几名周军骑兵应声落马,但这如同杯水车薪,根本阻挡不了这支疯狂的骑兵。
紧接着,更为可怕的一幕出现了。数千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铁蹄声震天动地。挤在城门前的百姓发出绝望的惨叫,有人被撞飞,有人被踩踏,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马蹄下支离破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气息。
裕禾城的守军完全乱了阵脚,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残兵败将争先恐后地向东城门涌去,却在拥挤中造成了更大的伤亡。令人讽刺的是,因为自相踩踏而死的士兵,竟比死在周军刀下的还要多。恐慌和混乱,比敌人的刀剑更加可怕。
\"投降不杀!\"周军将领的声音在城中回荡。对于那些逃无可逃的商兵来说,这无疑是一线生机。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他们的眼中满是绝望,却又带着对活命的渴望。
随后,大批周军步兵如潮水般涌入关内。零星的抵抗被血腥地镇压下去。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血水顺着石板的缝隙流淌。烧焦的房屋冒着黑烟,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周军没有丝毫停留,在城内留下少量守军后,主力部队便从西城门长驱直入,直指商国腹地。他们的铁蹄所到之处,留下的只有死亡和恐惧。
这突如其来的进攻,让商国朝野震惊。大陆其他诸国的君王也都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一场足以改变大陆格局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
短短十天内,商国的几个重镇相继失守。十五万周军已经将河东重镇团团包围,对商国都城平阳造成了巨大威胁。城破之日,尸横遍野,哀鸿遍野。曾经繁华的城镇变成了一片废墟,百姓流离失所,家园尽毁。
面对亡国危机,心急如焚的商王在朝会上拍案而起,立即发动了全国总动员,号召子民拿起武器保家卫国。同时派出数队使者,星夜兼程奔赴各国求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商王的誓言在朝堂上回荡。
在朝廷的号召下,商国境内掀起了空前的参军热潮。各地青壮年纷纷响应,抛下农具,拿起武器。地方官员组织勤王之师,四处募兵买马。热血青年自发组建义勇军,誓死保家卫国。大批人马从四面八方涌向国都平阳,人数竟高达三十七万之众。
在这片大陆上,周国一直是当之无愧的霸主。疆域辽阔,物产丰饶,人口众多,国力雄厚。若无外力干预,周国倾全国之力,足以轻易吞并任何一个邻国。正如一位文人所言:\"周国者,虎狼之国也。若不早加制约,必有并吞天下之势。\"
正因周国的强大,让其他诸国寝食难安。于是各国君王间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但凡有国家遭受周国入侵,其他诸国必须出兵相助。大家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放任周国坐大,下一个覆灭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国家。
因此,各国接到商国的求援信后,立即开始调兵遣将。各国的军队开始在边境集结,准备对周国发动牵制性进攻。风云变幻,战鼓擂动,整个大陆都笼罩在山雨欲来的阴影之下。
在云州城内,晋国朝廷的诏书还未送达,苏天雷便已经开始了军事调度。作为一方诸侯,他深知时不我待的道理。短短三天内,他就集结了七万五千人的队伍。其中步兵五万,包括三万常备军和两万新招募的新兵。
这样的兵员配置颇具深意——苏天雷不会轻易派出全部精锐。新兵的加入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整体战力,但\"以老带新\"正是培养新兵的最佳方式。在实战中,这些新兵能够更快地成长起来。
另外两万人是辅兵,不列入战斗序列,主要负责运输、后勤等工作。还有五千骑兵,其构成也经过精心安排——其中两千是骑马步兵,擅长骑马但不精于马战;另外三千则是云州精锐骑军,这是真正的百里挑一的骑兵精锐,每一个都是能在马背上取敌首级的好手。作为云州仅有的五千骑军,这个派遣数量已经给足了洛城王廷面子。
统军大将的人选同样考虑周详。水门关守将、苏大少的二姐夫方耀担此重任。方耀年近四旬,沉稳老练,且在边关多年,对战事极为熟悉。秦相维则作为随军谋士,这既是对他的一次考验,也是让他积累实战经验的难得机会。
方耀在接到任命后,立即召集将领们议事。\"诸位,\"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这一战关系重大。我军虽有七万余众,但要面对的是周国的精锐之师。切不可掉以轻心!\"
两天后,洛城的使者终于抵达云州。旌旗猎猎,队伍整齐,一路快马加鞭而来。苏天雷在正堂接过圣旨,恭敬地叩谢圣恩。待使者离去后,他立即下令大军开拔,直扑丰海关。
军队开拔的场面蔚为壮观。旌旗招展,铁甲森森,七万大军列队而行,足足绵延十余里。马蹄声、铁甲撞击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沿途的百姓纷纷出门相送,有人撒白花,有人燃香祝愿,祈求将士们凯旋而归。
云州大军将在丰海关与肃州、夷州的大军会师,然后乘船渡过滔滔沧澜江,共同攻打周国东大门——望都城。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战略部署。
肃州调集了十万大军,其中包括了着名的\"铁墙军\",这支部队以防守见长,曾创下\"千人守城,击退万人进攻\"的战绩。夷州的八万大军则是以轻骑兵为主,机动性极强。再加上两万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对外号称四十万大军。
虽然两州大军尚在集结,已失去了突袭的效果,但这种大规模的调兵遣将也自有其好处——给望都的周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斥候来报,城中守军已经开始加固城防,昼夜不停地准备守城物资。
很快,更多的斥候带来了新的消息:周王已经紧急调派八万精锐援军驰援望都。这支援军中包括了威名赫赫的\"虎贲军\",是周国的王牌部队之一。如此一来,望都城内的守军达到了十万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