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冰火两仪眼,已经不复往日的绚丽多彩。
只剩下交错纵横的裂缝,以及随处可见的倒塌树木。
就连那重新生长出来疑似药草的幼苗,此时都因为冰火泉水的巨变,而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
或是倒伏,或是变色,乃至是逐渐枯萎。
整个药田呈现出一片消亡的景象。
看着眼前情景,独孤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可惜了这些幼苗,哼都是那个叫唐三的人,讨厌死他了,白白浪费爷爷你的一番心血与教导...”
事到如今。
她要是还不知道这末日灾难是谁造成的话,那她也不用叫独孤雁和有资格待在苏毅身边了。
起初,她对唐三的印象蛮好的,毕竟都是苏毅的学生,但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然这里主要是说唐三对自己爷爷的种种行为,至于其他事情她可没心情去评判。
只能说,谁能想到唐三最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子。
耳边听着孙女的不满与吐槽,独孤博眼神很是无奈,“没了就没了吧,这样子我也好前往那个什么海神岛避难。”
同一时间。
他脑海中回忆起某天晚上的场景。
记得在他们发动突袭行动时,小怪物是来找过他的。
一身深蓝色衣服的唐三,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
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穿曾经的那个小怪物了,迷雾重重、模糊不清。
唐三说他已经突破了百级,成就海神的神只之位,现在想要自己帮忙去限制一下武魂殿的长老们。
说完更是展现出那专属于神只的力量,神圣、威严的海神之力。
望着眼前被金蓝色气息所笼罩的唐三,独孤博却是眼神一凝,眉头一皱。
那略显消瘦的身体虽然有着微微颤抖,但坚毅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惧意。
这股力量是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一个封号斗罗能够抵挡与对抗。
但在见识过苏毅所展现出的冰山一角的滔天气势,以及服用了那颗什么灵果后。
感受着由神只所释放出来的强大威压。
在内心深处他对眼前海神唐三,竟没有感到多大的压力,就仿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突破百级大关一样。
面前的海神唐三,只是一个将要努力追赶的目标。
这时,突然灵光一闪的独孤博当即想到,这绝对是苏毅送给他那颗灵果的神奇效果。
同时他也是回忆起从孙女那得来的提醒,建议自己随她离开大陆前往海神岛。
沉默一会后。
望着满脸期待自己能点头答应的蓝色身影,独孤博苦笑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了小怪物,你说的这件事,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了。”
如果没有苏毅在武魂殿,如果武魂殿没有统一全大陆,或许唐三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可惜没有如果。
在浅显的了解过苏毅后,独孤博一直把某些事谨记在心。
那就是千万不能与苏毅作对,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要与苏毅相关的人有矛盾那就趁早掐断或和平解决。
至于违反的后果,看一看蓝电霸王龙家族与七宝琉璃宗就知道了,一死一伤。
听说那剑斗罗的断臂,还是她们家的小公主去求苏毅才治疗好的。
这样子一看,起码苏毅是偏向于武魂殿的,跟随唐三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甚至是与自己送死,没有多大的区别。
....
对于独孤博的明确拒绝。
就连唐三自己都没有想到,要知道两人的关系可是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
听到这话后,唐三原本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别扭,甚至是有些难看。
“这,这好吧,那么老怪物你多保重...”
在深深地看了一眼独孤博后,唐三说完话就选择了转身离开。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子叫独孤博了。
他没有去问老毒物为什么不帮他,毕竟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何况独孤雁好像已经站在了武魂殿的阵营,帮他们去攻打与击溃星罗帝国,甚至是受封爵位等等。
想到这里。
缓缓走入森林中的唐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目光。
而独孤博一切事情又只听孙女的话,只能说两人不同路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望着唐三那最终消失在林间的身影,独孤博长叹一口气。
这回荡在林间的叹息声,不知为何,久久不能散去。
....
时间回到现在。
“爷爷你终于肯离开了?还以为你就守着你那些还没有成熟的花花草草呢~”
独孤雁见到爷爷突然想开了,顿时开心的笑道。
说着就是拉着爷爷的胳膊,走向不远处的庭院,打算去收拾一下东西。
“什么叫终于肯离开,爷爷这不是感觉没到时候嘛,而且不守着药田,等哪天又被哪个混小子给闯进来弄得乱七八糟的...”
独孤博在最后看了一眼,彻底衰败的冰火两仪眼后,边说着话边跟上孙女的脚步。
至此,独孤博与唐三之间的交情算是彻底断绝。
....
伴随着独孤博爷孙女两人的离去。
相对安静下来的大陆又是传来了阵阵喧嚣。
数不尽的车队、兽群,急走或急行,奔跑或突进。
他们一个个全都向着西边撤离逃命,生怕晚了一步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一样。
不过,他们之所以会如此迫不及待逃离,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说天空中那几乎比肩太阳的不祥血月,是死神的眼睛。
那么这覆盖在大地上,自东向西,缓慢飘荡的充满血腥气味渗人的血雾,则是死神的无形大手。
被它所抓住所覆盖、所侵蚀的生灵无一生还,全都被转化成了血腥浓雾的本身。
不管是衣服、马车或是各种各样的建筑物体,几乎一切的一切,在这血雾面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或许也只有那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地,还能保留一丝模样,但也都是千疮百孔、破败不堪。
猩红的颜色,这流淌在人类或是动物们等生灵血液中的颜色。
宛如跗骨之蛆一般,深深地渗透进大地中,逐渐去由内而外的去改变整个大陆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