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四个人永清宫的时候,人都来的七七八八的,不断有人来跟他们打招呼。
先帝有九个长大成人儿子,除了先前的太子病逝外,还有八个,经过那场夺位之后,就剩最小的那个儿子还有跟宣成帝同胞的弟弟外其余的折在那场战争中。
最小的儿子如今跟叶霖澈一样大,受封翼王,翼王天生体弱多病,翼王妃和翼王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已经六岁了。
还一个受封为安王,安王天生放荡不羁,不贪权势,只爱山水,他的王妃是颜汐母亲的手帕交,叫高柔,也是个富商的女儿,对颜汐也是极好的,他们夫妻俩膝下是两女一儿,大女儿早就嫁出去了,老二是儿子,早已娶妻生子了,只不过还未有孩子,小女儿比颜汐大两岁。
永平侯府遭难的时候,安王被诬陷蓄意谋反,被禁锢在燕洲,自身都难保。
一年后查清是被诬陷,但是被宣成帝勒令在封地禁闭思过三年,后来才允许回京。
之后隔三差五都来看颜汐,给她添了很多东西。
而宣成帝自己就有六个儿子,五个女儿,最大的叶霖澈已经二十七了,最小的才三岁。
公主里安雅是第二,静怡是庶长女,后面还有三个,最小的一岁不到。
安王妃一看到颜汐,就走过来拉着颜汐的手,满眼温柔
“汐儿,你瘦了好多。”
“柔姨,我长大了嘛,抽条了,当然会瘦一点了。”颜汐笑嘻嘻的说。
“对啊,小汐儿长大了,还有十八天就是你十五岁生辰了,就是你的及笄礼了。”安王妃摸了摸她的头,满眼欣慰。
两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张公公高喊
“皇上,太后娘娘,贵妃娘娘驾到。”
“臣(儿臣,臣弟)参见皇上,太后,贵妃,皇上万岁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宣成帝落座后,挥一挥衣袖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于是众人纷纷起身,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皇上的左侧是太后,右侧是徐贵妃,徐贵妃旁边就是四妃,太后身侧就是雍王,之后就是颜汐,颜汐旁边就是安王夫妇,他们夫妻后面就是翼王夫妇。
叶霖澈后面就是各位皇子,颜汐身后是安雅再后面就是静怡等其他公主。
之后就是朝廷重臣和世家贵族,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来参加宴会,除了皇亲国戚只有正四品以上的重臣能参与。
宣成帝坐在上方说了一句开宴吧,丝竹声响起,舞女们鱼贯而入,开始跳舞。
颜汐百无聊赖的吃着自己桌子上的菜,说实话不好吃,味道很淡,她又是重口味的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她也喝不来酒,倒是桌子上的果盘里的水果,她爱吃,四个橘子,一串葡萄,还有一些青枣。
背后的安雅戳了戳她,她疑惑的回头,安雅递上一个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笑着低声说
“我知道姐姐爱吃橘子,只是不爱动手,我给你剥好了。”
颜汐接果笑了笑“还是安雅懂我”
“那是,我最爱姐姐了。”安雅自豪的说着。
一舞闭,徐贵妃端着酒站起来,颜汐眉毛一挑,得又开始整事了。
“如今南疆大捷,臣妾真心为陛下感到高兴,在此本宫敬雍王,郡主和萧将军一杯,感谢他们立此奇功,为我朝开疆拓土。”
颜汐没办法起身敬一杯喝下去,啊,好辣啊,脸都皱一起了。
此时一个人笑了,原来是贤妃“郡主立此奇功,臣妾以为是个大英雄,原来连酒都不会喝。”
颜汐眉毛一挑,这是拿我开涮啊,刚想说话。
一旁的德妃忍不住的说
“姐姐这话就不妥了,郡主还小都未及笄,不会喝酒很正常,二皇子倒是会喝啊,还得了个酒神的诨号,怎么未见他立寸功啊。”
贤妃被怼的脸都红了,刚想说什么,就被太后喝止住了
“行了,会不会喝酒跟立不立功有什么关系,两个妃嫔在朝臣面前争这个不嫌丢脸吗?”
“太后教训的是。”贤德二妃连忙起身行了一个礼。
大家继续吃吃喝喝,突然徐贵妃说
“昨夜我梦到了皇后姐姐了,她说她看到大皇子开疆拓土,她很是欣慰,要是能早日看到雍王娶妃生子就好了,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说完故意擦了擦眼角没有的泪。
颜汐看了一眼雍王,眼神中有些许同情,那眼神仿佛在说
“好兄弟,自求多福吧,盯上你了。”
雍王看着颜汐无奈的笑了笑。
宣成帝想了想,点了点头
“澈儿如今也二十有七了,是该有个正妃照顾他了。朕二十七岁时,他都快十一岁了。”
“正好如今大殿上,世家贵女都基本上到齐,不如请她们各自表演一下才艺,看看有没有雍王喜欢的。”徐贵妃趁热打铁的说着。
“也好,就按贵妃说的办吧。”宣成帝点点头。
此话一出世家贵女们都蠢蠢欲动,因为雍王如今的身份地位,加上他出挑的长相,引得众人心怦怦跳。
宣成帝给所有的世家贵女两刻钟准备。
第一个上场的是徐丞相的孙女,徐贵妃的侄女,徐玉儿,她一袭紫色的舞裙,身段柔软窈窕,舞姿也的确优美,引得很多人赞叹。
只是叶霖澈丝毫不感兴趣,自顾自的喝着酒,当然他娶谁都不会娶徐玉儿,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身份,只不过徐玉儿爱出风头而已。
一舞毕,众人鼓掌,宣成帝说了一句“赏”,徐玉儿盈盈一拜“谢皇上。”
接下来就是各个世家贵女施展才艺,琴棋书画,唱歌,舞剑的都有。
颜汐和安雅两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讨论。
“姐姐,我觉得这个人不行,有点胖。”
“我觉得那个人病殃殃的活不长,别让你皇兄娶回去,没多久就当鳏夫,不行。”
“嗯嗯,我也觉得。”
…
坐在一旁的叶霖澈无奈的摇了摇头,大约二十几个人表演完了,最后一个姑娘拿着一把剑,随即一个大鼓被搬上来了。
那个姑娘一袭红衣,头发束起来,显得英姿飒爽,让颜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叶霖澈看了一眼,觉得差点意思,便继续喝酒了。
一旁的人击打着鼓,那姑娘随着鼓声而舞剑,力量与美感兼具,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那姑娘舞的越来越快,让人感受到了沙场的压迫。
鼓声戛然而止,那姑娘一字马的坐在鼓上,不停的喘着气。
“好,英姿飒爽,有女将之风,赏!”宣成帝带头鼓掌,众人才反应过来。
“臣女定国公之女霍思思,谢皇上。”
定国公霍华也是戎马一生,军功无数,如今在西疆镇守。
颜汐应付的鼓了两下掌,继续跟安雅嘀咕。
“皇上,臣女有一个请求,请皇上答应。”霍思思跪下来跟宣成帝请求。
“哦,是什么你说。”宣成帝顿时来了兴趣。
“臣女,听说安宁郡主立下不世奇功,臣女很是敬佩,想跟安宁郡主探讨一下功夫。”霍思思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听出味了。
就是她霍思思不信小小年纪的颜汐能立此奇功,她要挑战颜汐,如果颜汐输给她,那么她的功劳肯定有假,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雍王,永国公府,萧然都得死。
如果她不接受,那就是心虚,赢了的话只是探讨,她也不亏,最好她在受点伤,然后控诉颜汐下手没有分寸。
颜汐听后眯起了眼,想给她下套?没门。
“嘁”人群中不知道谁笑了一声。
“人家可是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你还跟她比,不自量力。”原来是兵部尚书何大人的女儿,何甜,何大人拉了拉自己的女儿,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正因为听说郡主如此神勇,才想向郡主请教一下,望郡主成全。”
霍思思听完何甜的话也不恼不卑不亢的说着。
谁知颜汐只是冷冷的说“不比”
“郡主可是不敢迎战?”霍思思一步步紧逼。
霍思思可是天剑门掌门的最得意弟子,武功高强,所以她有骄傲的资本。
“对啊,我怕你哭。”颜汐笑着说。
“郡主莫要羞辱我,我乃天剑门掌门弟子。”
“天剑门?没听过”颜汐无所谓的说着。
这给霍思思气够呛,她极力压制的怒火
“郡主如此顾左右而言他,莫非是心虚,这不世奇功非郡主所立。”
听到这里定国公脸黑了,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
颜汐听到这里笑了笑,并未言语,叶霖澈此时放下酒杯
“霍小姐,听本王一句劝,你不是郡主的对手。”
霍思思这孩子死犟死犟的,非要比
“雍王殿下此言差矣,是不是总的比过才知道。”
颜汐笑了笑,漫不经心剥着葡萄开口
“你当真要比?”
“千真万确,请郡主赐教。”霍思思说着,目光坚定。
“行吧,比就比吧。”颜汐点点头把剥到一半的葡萄放下。
“既然要比就去换身轻便的衣服吧,来人带郡主下去换身衣服。”徐贵妃笑着说。
“不用,就这样。”颜汐笑了笑,拒绝了徐贵妃的好意。
霍思思紧握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应战。
颜汐只是坐着,并未起身,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颜汐就来到了霍思思面前,手中的银筷就抵着她的脖子。
速度之快,没有人看清楚。
颜汐看着霍思思笑着说“霍小姐,你输了。”
霍思思涨红着脸,说道“不公平,我还没准备好。”
颜汐好笑的放下筷子,看着霍思思
“战场上,敌人会等你做好准备吗?”
“不公平,再来。”霍思思梗着脖子说。
“行,再来”颜汐点点头,转动手中的筷子。
霍思思提剑袭来,被颜汐轻巧躲过,她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靠近颜汐半分,颜汐见玩的差不多了,果断出手,一招制胜,手中的银筷把她手中的剑打飞。
霍思思认识到自己技不如人,愤愤的冲颜汐拱了拱手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颜汐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了,宣成帝才反应过来
“郡主果然神勇无敌,武功高强。”
“可是臣妾听说郡主师从药谷神医,神医轻功很好,武功却平平,怎么郡主…”话说了一半的好处就是让人去自我脑补,徐贵妃很善于这样
“回禀皇上,臣学艺期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认识了一个世外高人,他说臣根骨奇佳,于是传了一两招给臣,奈何臣志不在此,就会那么一两招。
之所以能打赢霍小姐,完全是会打架和上过战场杀过人是不一样的,臣的武功远不如雍王殿下。”
“嗯嗯,父皇正是如此,战场上是搏命的,跟寻常的比试不一样,不但要招数,更多需要技巧。”叶霖澈附和的说。
宣成帝点点头,认为很有道理,然后说了几句话扯开了话题,这宴席才得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