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一家子听说郑家还要找人牙子卖了自己姐姐,也是要气炸了。
萧老爹和刘氏再也顾不得,红着眼眶就要往萧珍儿住的破草屋去。
萧婉思考一番,还是拦住了爹娘,刘氏和萧老爹有点生气了,这孩子怎么老是拦着他们?
萧婉无奈说道:“爹娘,我们去了大姐家,你打算怎么办?”
这...萧老爹和刘氏没有考虑,只想快点见到闺女。
萧婉说道:“他们家这么对待大姐,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可是我们得先想办法,这样,我和娘先去看看情况,爹和鱼儿在村口等着。”
“我就怕郑家知道咱家的情况,就贴上来,到时候咱们心疼大姐,也不得不受制于他们,就算分了家,可是总是姐夫的爹娘。”
萧老爹和刘氏考虑一番,点点头,萧婉和刘氏先过去看看情况,幸亏自家今天没有穿太好的衣裳出门,只是些日常衣衫。
两人带着一刀肉和一小袋米去了萧珍儿所在的茅屋。
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形孱弱,头上裹着一条破布,挑着桶的女子,萧婉和刘氏上前问路。
“请问这位大姐,你知道......”
“珍儿,我的儿,是你吗?”萧婉还没等问完话,就听刘氏突然激动的喊“珍儿”。
萧婉身体一震,这...是大姐?怎么会?大姐也就比自己大两岁而已啊,怎会如此沧桑?
萧婉深深的吸了口气,萧珍儿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名,仿佛还是自己的娘亲。
怎么可能呢,萧珍儿摇摇头,自己是累糊涂了吧。
“我的儿啊,怎么受这么多苦啊,娘对不起你。”刘氏一把抱住闺女,只觉得 闺女身上没有什么肉,浑身的骨头硌人。
刘氏悲从中来。抱住自己闺女哭起来,萧婉在旁拭泪。
萧珍儿这才反应过来,真的是自己的娘,她好想娘,想家里,她想回家。
母女三人哭了好一会,萧婉接过姐姐的担子,一把扔的远远地。
萧珍儿吓得赶忙去捡,怎么两年不见,二妹有脾气了?
不过也水灵好看了,看来家里还过得去,萧珍儿欣慰不已。
萧婉气道:“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头上还有伤?”
刘氏这才注意到闺女头上包的布里渗出来的血印,刘氏痛的想摸又不敢摸,眼泪汹涌的奔流出来。
萧珍儿怕家里人担心,忙道无事,自己磕碰到的,快好了。
刘氏和萧婉根本不信,萧珍儿连忙问自己娘亲和妹妹怎么会来的。
刘氏将家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又问萧珍儿的情况。
萧珍儿只说自己婆婆将她和相公分家出来了,就是家里人多,没分给他们太多东西。
“珍儿,你可别瞒着娘,娘都打听过了的,娘不管你婆婆那套,她敢卖我闺女,我就宰了她。”
那个泼辣的刘氏回来了,为了自己的闺女,她豁出去了。
突然,萧婉注意到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朝她们这边张望,一男一女,穿的花里胡哨,看到萧婉发现他们,就扭头走了。
萧婉摇摇头,没有多想。
萧珍儿没想到自己娘已经打听清楚了,一时有些窘迫,她一直在苦苦撑着,其实心里苦的跟黄连一样。
原来,萧珍儿嫁入郑家后,才知道自己相公因为好赌,周围村落得知他的德性,没一个肯嫁的。
正好被大伯娘王氏得知,为了二两银子,把她嫁了过来,其实彩礼是五两的,被王氏贪了二两。
婆婆一直以她没有嫁妆为由不待见她,粗活累活光支使她去做,还天天吃不饱穿不好的,妯娌们更是一个个的厉害精明。
萧珍儿天性善良,加上没有嫁妆理亏,也就任劳任怨的干着,以为自己勤快点就能让婆婆改观,但她的活计越来越多,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丈夫也曾在新婚期对她体贴不已,让她差点忘了自己相公好赌的事实。
但对于婆婆的压榨,妯娌的挤兑,郑大石也视而不见,也同样劝她忍让,贤惠,这样大家才会对她改观。
婆家日子比娘家好过,但对她却刻薄不已,还不让她回娘家,说是彩礼钱当是买了她回来给自己儿子当媳妇的。
当初她得知自己娘家被分家出来,相当于净身出户,自己又着急又心疼,气爷奶不公,自己为了奶奶的病才同意这户人家的,没想到却让爹娘净身出户。
萧珍儿为了娘家,头一次偷偷拿了半袋米托人捎回去,被婆婆知道后,打了个半死,威胁她再敢和娘家人联系,就休了她回去。
萧珍儿知道自己被休更会拖累娘家,还会影响弟弟妹妹的亲事,因此只得忍着,狠心不再管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