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女儿有话与您说。”回府后,裴云棠神神秘秘找到了裴母。
见自己女儿一天到晚往外头跑,裴母又开始了教导叮嘱,裴云棠点头一一应下。
“不是应下了就可以了,要付诸行动……”
“知道了知道了,女儿记住了。”
裴母斜睨自己女儿一眼,终于意识到了女儿的反常:“你怎么回事?”
裴云棠嘀咕道:“女儿不是说了有事与您说吗?”
裴母:“何事?”
被问到何事?小姑娘脸颊微红,垂下眸子试探开口:“若女儿将事情告诉您,您可不能急眼?”
裴母道好,只当女儿可能惹了什么麻烦回来,只要不是天大的麻烦,于裴府而言还是能解决的。
不曾想裴云棠开口后,裴母还是讶异不已。
“你说什么?莫不是我年纪大了,听错了?”
裴云棠摇摇头,垂眸嗫嚅道:“您没听错,女儿想告诉您,女儿有喜欢的人了。”
裴云棠鼓起勇气,将自己有了心悦之人一事告诉了自己母亲。
裴母却不见得有多高兴,情情爱爱的,她只怕自己女儿会上当受骗,随即盘问了起来。
“对方是何人?眼下在何处高就?家中是做什么的?你们何时相识?是如何相识的?那人……”
“哎呀母亲,您别一来就问这么多好不好。”
裴母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裴云棠顿觉羞赧,打断了母亲的问话。
见女儿这般,裴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女儿是真动了情了。深知自己女儿自小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怕就怕女儿会被男人迷了眼受骗。
裴母还是有些后悔之前轻易应下女儿说的: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择婿的话了。
“你这丫头,这是嫌弃母亲话多了,我还不是怕你会受骗。”
“哪有,女儿是知道母亲的苦心的,只是您一开口就问那么多,女儿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什么而已。”
裴母轻嗔道:“别贫,那你先说说,那人可是正经人家的儿郎。”
裴云棠立马保证道:“母亲放心,他很正经的。”
裴母又轻哼一声:“那对方可知道你的心思?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裴云棠便将自己和对方相识的经过告诉了母亲,不过她暂时未将对方的身份和盘托出。
又说:“他还不知女儿的心意,不过难得遇见让女儿心生欢喜的,女儿想寻了机会告知她自己的心意。”
到底是小姑娘家头一次动情,又知女儿并非扭捏之人,自己不让她前去只会适得其反。
裴母叹了口气,只说:“你想向对方表明心意,母亲可以依你,不过若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还是得听家里人的意见。”
裴云棠连忙应下,又让母亲帮忙保密,说是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说罢便溜回了房间,继续还未完成的针线活……
……
坤宁宫,大皇子急匆匆找到了皇后。
“母后,您说的帮四妹物色驸马一事如何了?”
皇后开口问:“还没有具体人选,出什么事了?”
谢凛饮了口茶,恨恨道:“那个赫连拓不识好歹,竟然驳了儿子的面子。”
罗竹汐替他出面去见赫连拓,都抛出了诱饵——只要赫连拓坚决求娶谢晏,他的赢面便很大,他已经允诺对方,将来待他登基,他愿意无条件献出北境边关三城外加白银几十万两。
岂料赫连拓竟然拒绝了!
原本想观山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也随之破灭了。
皇后轻蹙眉头:“是否筹码不够吸引人?”
不管之后如何?眼下也该开出诱人的条件,先将谢晏弄去联姻,牵制裴家军及裴氏一脉才是主要的。
这正是让谢凛气愤的地方:“儿子已经开出了足够诱人的筹码,土地、钱财物一样不少。”
可赫连拓还是不为所动。
皇后便猜想:“莫不是他知晓了皇儿真正的目的?”
谢凛眯起眸子,也认为有可能。
既然一条路行不通,那便走另一条路。
谢凛又去找了四公主谢然,他知道谢然最在意什么,只要他开出的条件正中下怀,不怕自己四妹不应。
……
使馆。
“大王子,靖朝大皇子开出的条件不错,您为何不顺势应下?我们明明可以先将大皇子承诺的东西弄到手的。”
知晓谢凛暗中找了赫连拓一事,便有底下人不解开口问。
赫连拓眸色深沉,轻嗤道:“领地、钱财物,听着倒是诱人,不过谢凛又凭何许出这些好东西呢?”
手下便说:“听闻那昭阳长公深得圣宠主,难道不是为了将其推出去吗?”
赫连拓只轻笑出声:“哼,中原有句话——坐收渔翁之利。谢凛小儿看似给出的东西不少,实则还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再说了,待他们攻陷靖朝,谢凛许诺的东西什么没有? ?
眼下倒不如顺着那皇帝小儿。
翌日早朝。
双方再议联姻一事。
康宁帝直言:同意两国联姻,但他不忍与最疼爱的女儿分别,欲将其留下,有意让德安公主前往北狄联姻。
为表歉意,会给德安公主多一倍陪嫁,也愿意与北狄互通有无,友好邦交。
没想到,原本只一心求娶昭阳长公主的北狄使臣,竟也松口了,行事处事也颇客气礼貌,还有几分中原人的处事作风。
倒让靖朝百官好一番感慨。
有一使臣开口了:“靖皇陛下,不知联姻一事,德安公主是否知晓同意?”
康宁帝欣慰的摆摆手,回道:“德安乃朕嫡出公主,也心怀大义,自然知晓同意。”
说罢,便让人去请谢然过来,本想当着两位联姻主人公,亲自下旨。
岂料迟迟不见谢然身影。
大殿内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声,康宁帝脸色也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