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则洝敢想就敢做,他说,“天都乱了,还在乎地上一个皇帝?”
“帝王之位本应是为百姓办天下事,可如今的皇帝如何?
不过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和奸佞一起剥削迫害百姓。”
“这样的人若还要怕他,当真枉费老天赐予的力量。”
薛漓圆完全没有等级制度的压迫观念,她的思想是民主开放的。
可听到丁则洝这么说,还是感到很惊讶。
这人行为举止常常是离经叛道,过去也仅限于在小县里做些当代人大多不会做的事。
而他这番言论,说的哪里是要铁矿,完全就是要跟皇权抗衡,只因他得到了常人没有的力量。
薛漓圆劝丁则洝冷静,“还是不要冲动行事,铁一向管制严。
如今到处都是难民,也多的是异能者。
你能想到的,旁人未必想不到。”
“皇帝不可能因为天灾,就不管那些矿产。
铁能打造兵器,这时候大家吃不饱穿不暖,死了不少人,估计皇帝是最怕反的,定不会没有打算。”
丁则洝往下躺,搂着薛漓圆钻进了被窝,非要看看她是不是也穿了纸尿裤。
他有想法就会有主意,定不会去做白白送命的事。
抢铁矿这种事,不是他带几个人手能做到的。
更不是他说一声冲,就有人敢犯着杀头的罪跟他一起冲。
想要成事,他需要的帮手就不是歪瓜裂枣。
其他人的生物钟就没有薛漓圆这么准时的睡,准时的起床了。
很多人的作息都因为极热改变,昼伏夜出。导致没有改变过来作息的人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
一直要到下午,才陆陆续续有人活动。
天一直黑着,不论什么时辰都一样,大部分人醒了,雪势减小,丁则洝带着众人再次出发。
前方经过印城,印城有活人活动的痕迹,丁则洝选择了进城。
城中情况比他预料的好太多,茶馆开着门,进去的人都能讨杯热茶喝。
客栈灯火通明,仔细看就会发现亮着的火光是异能者提供的。
做生意的店铺通买卖,棉花可以换粮食,粮食可以换御寒的衣物,可以换银钱,可以换一处居所等等。
丁则洝在打量印城的时候,印城的人也在暗中观察丁则洝一行人。
因印城活人聚集在一块,人数不算少,异能者更不少。
造成印城附近活动的人也多,劫匪更多。
能安然无恙的带着身外之物来到印城,真是少见。
丁则洝借着投宿的名义上前和印城人打交道。
“敢问阁下,这些开门的客栈,是否能住客的吗?”
这种时候还能在大街上游荡的,多半是异能者,还得是火系异能者。
被问话的路人吃不准丁则洝的实力,加之印城何方势力不算紧张,向丁则洝解答一二不算难事。
“印城内大小客栈都归何方势力管,像你们这种刚来的,闹不清楚情况,最好不要随便走动。”
“像是最大的两家客栈,来福客栈和兴旺客栈分别归属灵天派和静和派所有。”
“灵天派多为女子,可也不能轻看了这些女子。娘子军的本领,有时候比男人还厉害几分。”
“静和派由印城人口所组织而成,听名字就知道主张和平。”
“这两派是公认最不会坑人的,所以你们新来的,搞不懂印城势力和规矩之前,最好是住此二派势力所及之处。”
“像你们这么些人,住客栈定是安置不下。
完全可以租些房屋,或是买房屋。”
“这就又要说到买卖交易,有钱的出钱,有物资的拿物资换。若两者皆无,有些派系也可通过劳动获取钱财和物资。”
丁则洝给薛漓圆一个眼神。
薛漓圆装模作样的转身回车里摸索一番,拿出个馒头来,递给一家之主丁则洝。
丁则洝再递给一股脑说了许多的路人。
“已有了解,多谢。”
有吃的谁不要,路人也不客气,也不怕食物有什么问题,先拿到手再说。
“客气,馒头松软,令夫人手艺有佳。”
薛漓圆嘿嘿一笑,虽然馒头不是她做的,她也没什么下厨天赋,并不妨碍人家夸她,她觉得高兴。
丁则洝瞅她一眼,“有什么可高兴,回去。”
“哦。”薛漓圆钻回了车里,俨然一个听话小女人做派。
她在车里坐下,抱着手思考路人为何夸这句,不会是想劫他们的物资吧。
丁则洝看到了来福客栈的招牌,带队往来福客栈的方向而去。
车子停下,薛漓圆抱着坦坦下车,抬头看见来福客栈四个大字,有些梦幻。
她好想哭啊,这不仅是个客栈,更是营生的证明。在印城,她所看到的,初初一看就仿佛回到了从前。
丁则洝提上薛漓圆进了客栈,柜前有人在打算盘,拨动算珠的速度极快,不知是个算账高手,还是在糊弄人。
薛漓圆站在柜前询问,“请问有空房间投宿吗?”
掌柜抬头扫过丁则洝和薛漓圆,见他们还有个孩子,紧紧挨在一起,有些感情是装不出来的,这是对真情人,是不是夫妻另说。
“要几间?”
丁则洝反问,“有几间?”
掌柜合上了账本,收进抽屉。
“只要客官需要,房间应有尽有。”
丁则洝喊来王溜子说道,“你去问问有多少人想要住客栈。”
王溜子忙跑去问,他现在只想快点安顿下来,洗个热水澡,喝两碗热粥。
片刻,他来给丁则洝回话。
“都是愿意住客栈的,咱们人也不算少,这来福客栈看着不像能住下几十人的。”
丁则洝询问房间价格,以及能住多久。
“我们只要有张床休息就可,要支付多少银钱?能住到什么时候?”
掌柜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笑道,“小郎君生得如此俊俏,自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薛漓圆内心大喊别太离谱,好好的别撩丁则洝,他会发疯。
“相公,我们先住三天吧。”
三天是个期限,雪停了天亮了最好。若不能顺遂,那就得另做打算。
丁则洝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又问,“住三晚要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