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漓圆指了指菜谱上的卤鹅,馋,想吃,更是疑问和好奇。
“掌柜,你店里是真的有卤鹅卖?”
掌柜对这种问题见怪不怪,瞥了眼薛漓圆和丁则洝,说道,“没有的菜,谁会那么无聊挂到菜谱上。”
“你们想吃就给钱进去坐着等,不吃就出去,少在这儿瞎打听。”
丁则洝把薛漓圆往身后护了护,对掌柜说,“来一坛醉烧,一份梅菜扣肉,一份焖鸭,一份卤鹅。”
掌柜算了账,递给丁则洝一块牌子,“醉烧是本店特色,一坛是十两金。
梅菜扣肉三两金,焖鸭和卤鹅都是七两金。
这些加起来,拢共二十七两金。
先结账再上菜,客官,拿钱吧。”
薛漓圆掏出钱来付,每次结账,难免又要想到她的银票。
心痛!有钱都花不出去!
丁则洝按住金子不让掌柜收走,“你怎么保证给我上的菜都是新鲜的呢?”
掌柜见了钱,态度缓和下来。
“这好说,酒楼后厨还有几只活禽给和客官您一样有疑问的人挑选。”
“若是客官等得,尽管去后厨挑上满意的,厨子给你现杀现做。”
“客官若不想等,也可以很快吃上后厨一早准备好的菜。”
“客官,你意下如何?”
丁则洝花了钱,难道是为了吃一顿昂贵的肉吗?
他有的是时间,说道,“看看去。”
掌柜使了小厮带丁则洝和薛漓圆去后厨,前提是钱要先交到他手里。
好味道酒楼的生意红火,早上就要开始准备午饭和晚饭的食材。
薛漓圆还真看到了活的家禽,所以这些鸡鸭鹅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相公,爹娘还不知道咱们出来了,要是咱们回去迟了,爹娘怕是要担心。”
“可我们已经付了钱,这饭也不能不吃,那岂不是要亏本。”
“不如咱们把鸭和鹅带回去自己处理,反正娘做饭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饭菜咱们也爱吃,没什么可挑剔。”
丁则洝拍拍薛漓圆不太机灵的小脑袋瓜,他去笼子里捉了两只鹅出来分公母。
一看果然,两只都是母鹅。
若不信这个邪,他再抓两只就是。
再验,还是母鹅。
“就这只,杀了吧。”
薛漓圆分不出来公母,但是丁则洝没同意她的说法,她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当下也不多话。
借着等菜的功夫,他们坐在大厅,正好可以听听来往的客人都在聊些什么。
店家免费上了一壶茶,茶很不好,但能供热水暖身,考虑也算周到。
丁则洝倒了一杯给薛漓圆,喝不喝是另一回事。
他又加点了一碟花生,一碟茴香豆。
酒是可以马上就给上的,所以他可以配着下酒菜,小酌两口。
如此坐在大厅,才不算突兀显眼。
店里供暖足,没有火系异能弥补天气带来的温差感,一些异能者都会选择出来找个地方坐坐。
酒楼喝酒再正常不过,现在天亮不起来,又是大雪,少有人离开印城。
是以来酒楼取暖,顺便喝两口的人不在少数。
因来此地的几乎都是异能者,能讨论的话题也都围绕着他们这类人的世界去讨论。
其中就有人提到印城外少了几个土匪窝,印城内的人不会阻止土匪打劫,土匪劫了好东西,照样可以进城交易。
如此形成不成文的规定,不论土匪窝的大小,每日都要有人进印城到专供土匪买卖的地方进行一次交易。
若哪天这个土匪窝没人再来,就默认是消失了。
“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把六飞虎都给灭了,真是狠人。”
“这你们的消息就落后了吧,我听说打南边来了个朝廷命官,是来诏安的。”
“说不得六飞虎不想当土匪,跟着狗官当官祸害百姓去了。”
“错了,六飞虎本就是祸害人的玩意。”
“按理说印城藏龙卧虎,比起诏安那些土匪,朝廷更想拉拢印城派系。
那狗官若真的来了,为何不现身?”
“兴许和王丞相,陈将军有关系。
据我所知,王丞相拉拢宦官一派,合力对抗陈将军。”
“这王丞相就是个大奸臣,天下百姓苦王家久矣。
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昏君奸臣当道,派了个陈将军来救世不成,才让我们这些苦命人得到了自保的力量。”
“是啊,南方近天子,从南方逃过来的人都说南边在抓壮丁。”
“昏君不能治国,让百姓过得水深火热,饿殍遍地。
还要抓壮丁修建行宫,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就是不知印城各派系如何看待朝廷,此次狗官到来,会不会有人就归顺了朝廷去。”
“大派系自家发展极好,应当不会愿意给朝廷当狗。
那些小派系未可知,本就发展不好,又有些小本事。
说不定重赏之下,还真就去了。”
薛漓圆听了半天才想起来个事,她忘了告诉丁则洝,追着丁家人不放的那队人马里,好像是有个什么大人。
不知道这两者是否有联系,回去后还是有必要教丁则洝知晓。
丁则洝不知什么大人不大人,他只知道自己恰好杀了六个人,那六个人就是称自己为六飞虎。
一时间,他不知自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印城外多土匪,他没有走几步被劫一回,算是幸运。
不幸的是,土匪还是让他给遇上了,可是杀了六飞虎,他并没有得到除核晶之外的东西。
另一桌已经喝的微醺,说话都有些飘,估计自己在说什么都意识不到了。
“昨日两批人进城,据说其中一批人里有个玉面郎君,惹得灵天派那些骚娘们个个欢喜得很。”
“嗝……说不得一夜过去,那玉面郎君都被那群骚娘们给榨干了。”
“什么玉面郎君,我呸,左不过是没吃过苦头的小白脸。
教他在印城待上一段时日,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勾女人,只怕是屎都抢不上热乎的。”
薛漓圆吃了一粒花生米,何曾想吃瓜人能吃到自己丈夫的瓜。
“相公,他们在说的,莫非是你?”
丁则洝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的注意力在另外一桌的对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