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说的话没几个人信,但天下赌徒哪儿有愿意输的,光头制造出矛盾,周遭的人纷纷附和。
“这臭小子绝对动了手脚,猜盅岂是那么容易猜中,他定是为了核晶才搞这么一出。”
“绝对是这样,他想不劳而获我们辛辛苦苦攒的核晶,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局必须重开,而且这小子不能再参与,谁知道他使的什么手段。”
薛漓圆站起来说道,“你们没事吧?那盅底的字岂是可以随便动手脚的?”
丁则洝不理会那些异议,对光头道,“我不碰你们任何人,由在场人把剩下的三六七十几个盅打开。
若其他四个皆不中,算我动手脚又如何。
只是若余下四个皆中,我要你今日所有营收,你敢不敢赌?”
光头不愿意赌,他赢回来的核晶又不算是他的,这可由不得他做主。
尽管如此,他没有表现出不愿意,还开始谈条件。
“沾了赌字,就有输赢。你说的赌法,你赢了好处全部归你,你输了顶多输掉这两颗垃圾核晶。”
“怎么说你都不亏,也没有赌到点子上。”
薛漓圆不是墙头草,但是光头说的确实没错。按丁则洝的说法,换了谁都不会赌。
但她不能让丁则洝受光头随口诬赖人的气,抠抠搜搜掏出从六飞虎中的两人身上捡来的两颗核晶,加入了赌局。
“拿这个,你赢了这就是你的。输了不仅要你今日所有营收,你冤枉我相公,还要向我相公道歉。”
她不知道这两颗核晶的分量,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多了起来。
有人说,“这至少是优秀级的核晶了,还是难得一见的金系和水系核晶。”
“印城都没几个人有水系异能,这是可以随意出现在赌局上的东西吗?”
“要我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人家能拿出这样好的东西,断不至于为了这些低级的核晶,在赌桌上动什么手脚。”
“说的也是,刘光头在地下赌坊待的时间最久,从前也是在赌坊做事,不可能察觉不到有没有人动手脚。”
光头见到优秀级的金系核晶动了心,又听薛漓圆加的赌约只要他道歉,便以为薛漓圆这种妇人只有妇人之仁,做不了狠事。
“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们加赌约,我也另有条件。你们若输了,由这娘们砍掉你一双手,你二人敢不敢赌?”
薛漓圆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谁要想伤害她相公,她都会很生气。
“你这人实在歹毒,我说要你道歉即可,你反过来却要我伤害自己的丈夫。”
“今天你若输,你就自扇巴掌三十天,好好治治你这张嘴。”
丁则洝司空见惯了人心险恶,光头这么说可不止是要他的两条胳膊,更是想吓退他。
他低头,问薛漓圆,“说真的?”
薛漓圆正在气头上,就算她的本性善良,这会也不想轻饶了死光头。是光头先惹事生非,无中生有,倒打一耙,最后还要威胁丁则洝。
难道以为她会被吓到,不让丁则洝赌了不成?
她可是丁则洝的媳妇啊,已经被教过做人要抛弃道德,放弃人性。
这局输赢还重要么?
薛漓圆可以预见,丁则洝就算输了赌注,也一定不会乖乖认输。
要是才从山里出来,才来到印城就丢掉一双胳膊,他们还有以后吗?还用去北边吗?
在没有得到异能前,丁则洝就知道钓冤种抢物资,更遑论他有异能,不论这事占不占理,不受道德约束的丁则洝根本就不会让光头赢。
“真的。”薛漓圆肯定的回答,给予丁则洝支持。
丁则洝拍拍薛漓圆的小脑袋瓜,很好,最好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
“好,赌约我应下。
为公平起见,你在人群中挑三人,我挑三人。
由这六人共同开盅,你应吗?”
光头是印城本土人,丁则洝敢应,他慌吗?一点也不,赌坊开在这里,什么人都能遇到。
他作为开盅人,本身也在赌胆量。
“不行,这是印城唯一的地下赌坊,我有职责管理赌坊。
若让其他人来开了盅,这赌坊以后还开不开?”
丁则洝哦了声,也不生气,还给光头更多的选择。
“那么余下四个盅,我开两个,你开两个,你意如何?”
光头哼哼笑,他还以为丁则洝是什么硬茬,不过如此。
“为防你动手脚,你若开出字来便不做数,敢吗?”
薛漓圆忍不住掏了枪,死光头欺负人。丁则洝当时既然下了注,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开出来哪儿能不算数。
“我看你就是不敢,才是一再为难人。
你究竟赌不赌得起?若不敢赌,你就对污蔑我相公的行为道歉。”
丁则洝扭了扭脖子,增加筹码。
“行,开出字算我输。开不出字,左不过少了几颗核晶。
若你输了,不止掌嘴,以后这赌坊归我。”
光头对丁则洝的爽快态度迟疑了下,见他自信满满,又觉得此人不过是狂妄之辈,到底没有深究。
“狂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在座的诸位都是证人。”
薛漓圆就等着干架了,迫不及待的说,“别磨叽,你先开。别想动手脚,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光头脸上浮起怒意,他打心底里瞧不起女人,怎么受得了被女人威胁。
“不,我改了主意。我要是赢了,你们互相砍掉对方一只手。”
丁则洝眼中的薛漓圆已经是一只不在乎赌局的输赢,就等着打胜仗的得意小狗。
他点点头,不想再跟光头废话。
旁边有人劝道,“不过一场赌局,输了少些核晶,核晶还能再赚回来,还是不要拿一条胳膊开玩笑了。”
光头不给丁则洝和薛漓圆反悔的机会,率先开盅。
盅底揭晓答案,周围一片哗然。
“一个都没中,这对夫人运气太不好了些。”
“到底是年轻人脾气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一条胳膊搭了进去。”
“可惹不起刘光头,他背后是月华派,那里头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灯。”
“小子,快开,你的胳膊能不能保住,就看最后两盅了。”
丁则洝气定神闲的打开排序十的盅,“诸位先看。”
众人凑上前,目光聚在一处,待看清盅底,看热闹的人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