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露注意到了杨嫚的异常,上前去查看。凑近才发现杨嫚的肚子大小不对劲,莫不是个孕妇。
“这……”
她不清楚薛漓圆和易家人什么仇什么怨,没有贸然帮助杨嫚。
“阿漓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她似乎是个孕妇。”
薛漓圆丢下易母,过去看杨嫚。乍听杨嫚怀孕的消息,她想到的是这孩子多半是易近生的。
可易近生和曲容暧昧不清,两家人离得那么近,如此情况下,易近生还能让杨嫚怀孕?
是她猜错了,还是曲容眼瞎心盲?
杨嫚一把抓住相对来说没有恶意的微露的手,惨白着张小脸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薛漓圆握着流血的刀问,“这孩子是易近生的?”
杨嫚先是诚实点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又急忙否认。
“不是,不是表哥的,不关表哥的事。”
“我表哥可是好人派第一人,顶顶说得上话。你们不能伤害我,快救我,救我的孩子。”
“否则等表哥回来,他会杀了你们的。”
薛漓圆明白了,难怪当初杨嫚挑拨易母和易近生对薛家人的态度。她以为是自己去看望薛容容过于频繁,才是招易家人不快。
原来是有这层奸情在,加上薛家垮台,易家才会如此待人。
“你俩一起死吧,死的都不冤。”
当初若没有杨嫚从中作梗,薛容容在易家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薛漓圆把杨嫚拖到了易母身边,朝杨嫚的肚子奋力捅刀,低声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必要除根,你们都去死吧。”
丁则洝本无心管薛漓圆在干什么,突然听见她说了句条理清晰,对句工整的话,内心有些惊讶。
放在过去,她可是只知道吃吃喝喝,如同家猪一样,吃了睡,饿了醒的人。
如今,也会说斩草除根,这一路来她真的成长了。
薛漓圆捅穿易母和杨嫚的双脚双手,划个稀烂。不顾她们声泪俱下的求饶声,割了她们脖子上的动脉,要她们血流干净而死。
这个过程中,她们身上的伤口疼痛不会减轻,随着失血的眩晕,死亡步伐的迈近,会让她们在恐惧哀怨中死去。
二人的鲜血染红雪地,很快被冻成红冰。
杨嫚年轻,尽管如此,还在试图挣扎。她想活,她一点也不想死,嗓子里还在无力的嘶吼着易近生的名字。
薛漓圆没有告知二人易近生已死的消息,让她们在期待和等待中绝望而死,岂不更好。
她站在屋檐下望着二人一点点失去生机,其实并没有报复的快感。
当初逃荒路上易家对薛容容不好,她和薛容容各自嫁人,各有夫家,在璋国背景下,外嫁的姐妹是不该插手彼此家中事的。
她能做的只有给薛容容水和食物,鼓励薛容容活下去。
薛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尽管薛漓圆的魂并非此薛家人,可她用着薛家血脉的身体,也算半个薛家人。
薛家逢难时,薛母没有抛弃她,选择将她嫁出,保她性命。尽管这是薛母对原主的爱,她心中亦有感激。
而后两年间和薛容容的姐妹相处之情,她觉得很好,很喜欢有个照顾她的的姐姐。
或是薛容容绣的一方手帕,或是薛容容做的一块点心,亦或是一句关心的话语,都代表着姐姐对妹妹的爱。
薛漓圆是真的想要薛容容活着,经历一次不好的婚姻不代表就要走完一生,可她的开导和关心已经劝不清醒受尽冷落和折磨的薛容容,也温暖不了姐姐麻木的心。
那时候一起逃荒,她和丁则洝都只是普通百姓,受璋国律法约束,不能像如今这样说杀人就杀人。
何况逃荒人数众多,本就有易子而食的传言,加上薛容容和易家关系如何,旁人皆有目睹。
若易家母子无辜失踪,不但会造成逃荒大部队的恐慌,还可能有人饿极了壮起胆食人。
别人也会揣测易家母子的失踪是否和薛容容有关,薛漓圆也不想让薛容容陷入风波。
种种原因加起来,从前不能处理的可恶母子两,时至今日才给死去的薛容容讨回公道。
可是薛容容回不来了,永永远远留在了兆县,属于她的时光也永远停在婆母不慈,丈夫不爱,痛失爱子的悲伤之中。
薛漓圆深吸了口气,对丁则洝说,“免得再出什么幺蛾子,相公,一把火把他们烧掉吧。”
丁则洝正有此意,万一谁没死透,一把火过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处理掉易母和杨嫚,丁则洝带着薛漓圆去寻林婷。他不信好人派什么也没有,再穷的人身上也还有跳蚤捉呢。
林婷和张蟒正在商议带领好人派派众迁徙一事,孙先生虽被丁则洝制服,并非不能回头再来寻仇。
好人派人微言轻,没有人有足够的实力和孙先生抗衡,惹不起躲得起,那就只能走。
丁则洝寻上林婷说,“你算是好人派如今的大堂主?”
林婷直觉丁则洝这么问没好事,还是得回答。
“我如今确实是好人派大堂主,大呈可是有事?”
丁则洝拿出那颗属于曲容的土系核晶说道,“曲容和易近生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易近生是我的仇人,等同于曲容是我的仇人。”
“她作为过去好人派的大堂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好人派。她和易近生同我作对,夺小花的核晶,等同于好人派做派。”
“如今他两人死可以债消,你们以为如何?”
张蟒听懂了丁则洝话里的意思,有孙先生作为前车之鉴,他和林婷更不是丁则洝对手,不敢忤逆之。
“其实以前好人派日子还过得去,大呈来一趟合该给大呈带着瓜果走。”
“易近生以自己特殊的异能在好人派有了地位,时常以需要精进异能为由压榨好人派。”
“曲容向来纵容,无论我等如何劝阻都无济于事。”
“他二人作为导致好人派如今连屯粮都成问题,派中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
林婷看了张蟒一眼,他说的话不假,可丁则洝若是听人卖惨就能轻易揭过此事,孙先生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