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薛漓圆坐在车上,还是能感觉到车轮有打滑的风险。
被车轮碾过的冰层撕拉撕拉响,她都怀疑车轮会不会被冰层冻住。
“说起来老三一家今早才从青竹街离开,也不知这时候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丁广有一家回印城,代步的不是房车,而是五轮车。
且不说五轮车空间小,待下大小三个人会有些挤,车内还无法点火,若是车外的温暖源熄灭,他们随时会被冻死。
丁则洝双手紧握方向盘,他的车速并不快。
开得慢的原因不是车技不佳,或胆小,是因为他也不愿意把性命交托给一辆自己可能无法掌控的车。
若是情况不对劲,以现在的车速,他随时可以跳车求生。
“回印城只有一条路,他们若在半途停下,咱们一定会遇到。”
“如果他们躲了起来,那就各自安好吧。”
薛漓圆摇头,她认为这时候不是趁火打劫的人,都不会再乱跑。
更何况丁广有武力值为零,力气也不如丁则洝和丁平茂大,这种时候他更是没办法一个人拖着妻女四处乱跑。
“咱们今日怕是回不到印城,若半途停下来想要求个安稳,得早做打算才好。”
丁则洝没有半途停下的打算,从暗市到印城的路,是有几处人群聚集的地方可以过夜不假,但他现在没有异能,贸然是不会往人堆里钻的。
“连夜赶路就是。”
薛漓圆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丁则洝,全车这么多人,会开车能开车的就他一个,冰冻道路十分难行,他若是精神不佳,他们的小命不保啊。
“还是停下来找地方休息为好。”
丁则洝问后座的薛坅引,“薛坅引你的意思呢?”
“啊?”
突然被点名的薛坅引还没从没了异能的莫名情况里缓过来,他自己的事都还没想通,哪儿管得到丁则洝夫妻说什么。
“姐夫你决定就好。”
薛漓圆听到这种话,难免要转头看看在说傻话的薛坅引。
“你是很想死吗?”
薛坅引并不知晓“车祸”的可能性,之前他认知里的丁则洝总是很厉害,所以对丁则洝是深信不疑。
“额,姐……姐夫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你就别和姐夫犟了。”
薛漓圆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听听,听听,还有人上赶着作死。
“你是真不怕死。”
丁则洝呵了声,没有多说。
虽然他也不是十分相信这辆车,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制造恐慌,免得给他带来更大的负担。
薛漓圆估算着路程,以现在的速度,天黑前最多也就只能到桥寨。
“相公,咱们还是进桥寨过一夜为好。”
就算这车不用她来开,她也知道作为驾驶员的丁则洝要耗多少精神。
丁则洝默声,他不往人堆里凑,不仅因为此时的特殊情况。
月华派的派众非他所收,那些人已被原先的月华派养成秉性,荣时可以共荣。
若落了难,参考秦耀祖等人就知道。
他必须尽快赶回印城,免得夜长梦多,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