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的,催更是不能了,而且现在看来,还得断更几天,毕竟赫连昊找到顾时信怎么也得有段日子。
忽然就觉得现场吃瓜不香了,这时间上等待挺难熬,看来得自己找点事打发时间。
吴晴一直有早起吃元气早餐的习惯,前世最后那一个月,她的病情急转直下,靠营养液活着,其实是感觉不到饿的,可是吃惯了早餐的嘴不太习惯。
没想到穿到这本书里,虽然一天就两顿饭,反倒是天天早餐都是很中式的,总会有一碗温热的粥,开心!如果再有杯牛奶,早餐就完美了。
早食后回到德胜殿,吴晴带着现在的小跟班禾翠挨处察看地里的、盆中的花木。
看着也都还好,不用再浇水。
看了一圈下来,对禾翠道:“东暖阁和西风阁外的园子里那几盆花该换了。”
禾翠不太明白,“长得好好的,换它们干什么?”
“那几盆看着不同,其实都是花,只是花季都是夏天,现下里到了菊花的花季,自是该换了。翠儿替我跑一趟奉宸苑,催他们把德胜殿的菊花给换上。”腹诽道,这宫里办差的也不是多靠谱,这事还用人去催吗?
禾翠点头,表示明白,“好,记下了。别处还有要换的吗?”
“没有了。”吴晴仔细看过,只有这两处有应季的花,其它都是些绿植,只要不死,不用换。
“好,那我现在就去。一会儿送来了药,姐姐别忘记喝。”禾翠临出门还叮嘱吴晴。
窗下的青禾也转身走去了德胜殿大门处。
果然不多时有太医院的人来送药,青禾笑盈盈迎了上去,“是给西风阁的药吧?禾翠忙着,给我就行了。”
青禾是皇上眼前的一等宫女,都是认识的,太医院来人忙道了辛苦,递上药才走。
青禾接过药没有走德胜殿正厅,而是走了西配殿与西风阁之间的小门,进了西后院才绕进西风阁。
吴晴正要开始日常无聊,放空发呆中,听得门一响,抬眼,原是一面人美心善一面想要爬床的青禾拿着药进来。
“怎么麻烦姐姐送来了?”吴晴有点不好意思。
青禾一笑,杏眼中波光闪动,自带着三分情意,“遇到太医院的过来送药,就给带过来了,趁热喝了吧!”
“谢谢姐姐。”吴晴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
“禾翠不在吗?有什么事叫我也一样,皇上不在,我也是闲着呢!”青禾始终笑着说。
吴晴谢过了青禾的好意,青禾才走出西风阁。
不多时禾翠回来,“姐姐,奉宸苑那边的人说今年多少有些旱,菊花打着花苞还没开,是想着花开了挑好的,再送来。怕有开得不好的,碍了圣上的眼。”
吴晴眼睛往左侧瞟去,原来是这样,皇上看花都是花开完之后挑好的才能送来。
刚才还在心里说人家办事不行,竟然是自己没见识。
她不愿在屋里发呆,现在天气不冷不热,院子里才是最舒服的,便道:“你忙你的,我没事到院子里坐坐去。”
走出梅坞坐在了石阶上。
想起昨天那个又帅又冷又气场强大的帅哥,从进了东暖阁就忙得再没见到,看着两位大公公在他眼前站着回话,他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他身上莫名就给吴晴一种熟悉感,可是她在这不会有熟人啊,那会是书中的谁?
正想着,赫连瀚带着朝上没完的事与臣子,来到德胜殿。
吴晴听到响动,走到西配殿与西风阁那处小门,往御前院看。
远远得看到一人穿着极隆重的袍服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眼就看出是大臣的人。
离得远,看不太清,吴晴想着:难道是狗皇帝回来了?顾时信追回来了吗?
眼看着几人马上就要上御阶,这是要往德胜殿正厅走。
吴晴转身往回跑,别管是什么人什么事,先冲到吃瓜第一线再说。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西风阁,从门边上扒着看,见几人迈着方步走过正厅,往东暖阁走去。
吴晴愣住。
那些人大多躬着身子,只有最前面那人昂首阔步,而那人正是昨天她偷拿了点心给他吃的那位不是暗卫的大哥。
狗皇帝不在,这人什么身份?
答案真是呼之欲出,那是赫连昊最信任的人——传说中的九殿下!
是赫连瀚!
没搞错吧?那么贴合她的审美,长在她心巴上的人,不是个暗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殿下。
别管是侍卫,还是暗卫,自己还可以追一追,这个人要怎么追?
吴晴才有一点丧气,转瞬又来的精神。
不管要怎么追,喜欢就是要追,总不能重活一世,连追个人都不敢,那也太亏了。
想明白这点,吴晴心里倒是更踏实了。
怪不得觉得这人熟悉,那眉眼可不正是与狗皇帝有几分相像。
看着大臣走了,又看到赫连瀚看折子,一直看到他把一册折子摔在御案上,骂道:“蠢材!”
把偷看的吴晴吓了一跳,她才悄悄溜走。
看过了帅哥,再去看看自己的本职工作,吴晴从西风阁走到了西后院。
她就是个管花木的,伤了只手,皇上又不在宫里,事情格外的少,实在是没什么事,闲得慌。
吴晴坐在石阶上发呆,那两人什么时候能碰头,她好接着吃瓜啊!
小说可不兴这么断更的。
余光里发现一个男人走来,太监宫女都在行礼,才想着这人身份不一般,她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正是她心中的全书第一帅,九殿下!
可是她很不习惯跪,那就继续装不知道好了,反正她一个现代人,见了大人物不下跪,心里没有一点负担。
赫连瀚见小宫女看见自己的眼中又有星光,不太习惯的避了一下,才说:“你说要是能拦水冲淤,需要先修个水坝是不是?”
“不一定,看河流情况了,建个堰也行。堰也一样可以蓄水,可以冲淤,反正是需要拦一下河水。拦了水,以后自然可以蓄水灌溉……”吴晴还想到水力发电,不过只是不小心想到的,这个时代用不上,笑一下,“用途还是不少的。”
“嗯。”赫连瀚点头,“你是真能想。”
吴晴笑得明媚又灿烂,“想想呗,又不触犯律条。”
“你觉得白河能不能修水坝?”赫连瀚想当然的以为这小宫女会知道白河,毕竟离京城那么近,知道水利上那么多事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是吴晴她真就不知道,谁能告诉她白河是什么河?
不知道不耽误吴晴满脑中乱七八糟的没用知识,她想到的是现代化的水库,这东西应该大同小异吧。
作为一个美食小主播,她是真不懂,昨天说的那些还是最初被逼着看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东西,那就得说到非要让她看新闻的爷爷。
爷爷是专业设计港口的,看到所有关于水的新闻,不论是海、河、水库都要评论两句,到了年纪大了,吴晴纯纯是为了陪他老人家聊一会儿,就点着头听听,日子久了吴晴也大约听懂了一些。
吴晴决定装一下b,“想要修水坝,不只是你说的地形条件好。
还得有充足的降水量,比较大的流域面积,再有就是河流全年的总流量……
简单的说,就是没有水的话,地形再好也白费。
河流全年的总流量才是王道!
地形条件如果不太好,并不是很要紧。一处不合适,总不能整条河道都没有吧?再说了,没有条件想办法创造条件啊,总比没有水你求老天爷给你降水要容易的多。”
看着九殿下越来越凝重的眼神,吴晴心里乐开了花。
我操!装到了,装到了!
赫连瀚觉得太有道理了,如果求雨好用的话,他还修什么坝?
对,马上去调查白河全年的总流量,还有全年的降雨量,流域面积这个记录也不是很详细。
先帮三哥监国,反正也监不了几天,等三哥把师父追回来,马上动身亲自去查京郊的全部水系,就这么定了!
赫连瀚看着圆脸圆眼的小宫女,越看越觉得这小宫女好颜色,虽算不上一眼惊艳,却有着平静而不张扬的美。
如果忽视那双看向自己就无遮无拦亮得耀眼的眼,还真是有着不错的姿色,不是一个会平平淡淡泯于众生的。
这么个小小宫女,居然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难得。
赫连瀚离开前,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你叫什么?”
吴晴想终于问我名字了,那是也对我有意吗?很高兴的回答:“我叫吴晴,你呢?”
说完就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为什么嘴抽,问出了最后两个字?
他要说了可怎么办?以后真的要跪吗?
却不想赫连瀚嘴角抽了一下,没回答就转身走了。留下吴晴在风中独自凌乱。
看着人走远的背影,她忽然觉得那身影很孤单,怎么会呢?
我去!对了,这九殿下也是这本书中她的一个意难平,因为他是为这大虞国过劳死的。
书中写这九殿下十几岁就被封了总理大臣,之后那些年他就是皇上最好用的一块砖,真是没辜负总理大臣的这名号,哪里需要哪里搬。
为了兴修水利,步行丈量了京郊的每一条河、每一座山。
为了收回户部的欠款,他去三朝老臣家耍过无赖,揍过自己的亲外甥,为逼着自己的哥哥还债亲自下场封了哥哥的产业……
这还都在京城左近,他本人还是员悍将,哪里有硬仗他又冲过去征战。
总的来说,就是不管接手什么事,都全心全力的为他那皇上三哥办到最好。
他治理水患、追回欠银、绞杀邪教、平定边疆……又对大位没一点想法,最后积劳成疾,累死在狗皇帝之前。
吴晴腾得站了起来,那是我看好的人,狗皇帝你不当人,我当,我要保护这个能把自己累死的傻子。
吴晴在为赫连瀚义愤填膺的时候,赫连瀚也在想那个有意思的小宫女。
这个宫里还没有人这么问过他话,他都不知道怎么答好了,算了,放过你,小宫女。
方思观察了吴晴几天,得出的结论是,这人除了喜欢偷看九殿下,没有什么异样。
他还向于丰打听了这个宫女怎么回事,知道是一个专管德胜殿中花木的宫女。
如实报给了赫连瀚。
嗯?偷看自己,用那么灼灼的目光吗?
赫连瀚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于是赫连瀚对那圆脸圆眼的小宫女有了念想,想着有机会向三哥把这个人讨了来,既当个谋士,又收到房中。
还暗自点了点头,对,收到房中自然与这吴晴更加亲厚些。
想到那小宫女,心情又好些。
可比自己那不知所谓的舅舅强多了,那也是大族出身的,怎么能蠢成那样,明着写信问自己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就差直接说皇上有事你可要顶上了。
敢说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他脑袋里灌进去的是什么。
其他皇子想要争一争大位,他没有一点那心思,也是因着这样个母族,帮不忙,是真能往后使劲。
想着都憋气,顺手撕了舅舅送进来的信,不给他们一点回音。
又想到小宫女,那一双眸子,炙热而坦白,她一旦知道自己要收了她,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赫连瀚想到这也不由得笑了一下,那么炙热的目光,到时他就不用再有意避开了。
与此同时吴晴想起来那天到西风阁来观赏自己的七皇女是谁了,又又又是一个意难平。
皇上的七妹从小立誓要当女将军,却因着常年的征战,脸上身上都留下了伤疤,至死不肯嫁人。
书中说她是有心上人的,只是觉得自己一身的伤痕,不想让心上人看到……
吴晴还在石阶上发呆,禾翠拿了一个小篮子找了过来。
吴晴看过去,“又是什么好吃的?”
禾翠蹲下给吴晴看篮子里,“姐姐手不方便,我把做河灯的东西都领了,回来做河灯。”
河灯?!
吴晴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哪天是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