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鱼澜山下一击落下前,陆昭昭先一步闪现到他身前,高举起拳头。
“她想干嘛?和长鱼澜山拼力量吗?她疯了吧!”南荣蕤惊呼出声,承桑偈也皱着眉,脸上是不赞许的神色。
陆昭昭何尝不知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来场拳拳到肉的比拼。
“真是疯了啊。”
两拳相撞,威力之大引发强风阵阵。
经受炼体之术锻造的身体硬度远非常人能比,甚至远高于一般魔族,但长鱼澜山不是普通魔族。
陆吾族的优势在这方面体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重伤失控的长鱼澜山,此刻硬拼肉搏也不落下风。
血腥味钻入鼻腔,手指关节处渗出了血迹。
“滴答滴答。”
血珠顺着腕骨流下,长鱼澜山和陆昭昭的血混在一起,拳劲却不消半分。
“砰——”
两人的骨头发出闷响,两道身影退开,又很快的撞到一起。
他们的拳脚如同雨点般密集地落在对方身上,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沉闷的肉体碰撞声。
一拳,陆昭昭朝着长鱼澜山面门打去,她听到了对方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一拳,长鱼澜山对着陆昭昭的肋骨发起猛攻,她感受到来自自身的钻心疼痛。
“砰,砰,砰!”
数不清的碰撞以视线都难以追踪的速度不停的发生着。
此刻,陆昭昭和长鱼澜山的状态都好不到哪去,但她却觉着身心无比的畅快。
而长鱼澜山,在这一次次的冲击中,似乎慢慢恢复了意识。
在比赛结束前,他的意识回笼,面对眼前这一景象,不由得一愣,但陆昭昭的拳头已经到面前了。
“轰——”
一声惊天巨响,长鱼澜山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隔壁的板块上。
他用手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淤血,而后,眼前景象开始模糊。
陆昭昭站在自己的板块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吸气时胸腔剧痛,是两根肋骨断了;动手时左手勉强能抬起来,但右手彻底骨裂,只能垂着。
“不愧是魔族中的绝顶体魄。”她笑着发出叹慰。
天火火苗从体内钻出,向着受伤处蔓延覆盖。
这是炼体带来的附加收获,她的恢复速度是常人的百倍千倍!
身形摇晃,但并不是意识不清醒带来的,而是她所站着的地面正在下落。
“啪啪啪。”殿守拍了拍掌以示鼓励。
而没了殿守牵制的长鱼澜山立马跑向长鱼澜关所在的板块。
“澜山,醒醒!”长鱼澜关焦急的查看着他的情况,将长鱼澜山半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陆昭昭从板块上走下时路过这两人身侧,不由得侧目。
长鱼澜关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方才打斗时她也注意到了场外的长鱼澜关似乎和殿守起了冲突,应该是想入场,但被殿守拦下了。
她和长鱼澜山打得如火如荼之时,长鱼澜关也和殿守激烈交战着。
可是,长鱼澜山显然对这个哥哥表现出十足十的厌恶,但长鱼澜关的关切也不似作假。
可真是一对难懂的兄弟啊,陆昭昭低头笑了笑。
就在她要离开之际,长鱼澜关突然叫住了她。
“多谢。”
陆昭昭不明所以,长鱼澜关继续说:“你与澜山交手,让他把体内郁气散了出去,最后那一拳更是让他堆积已久的淤血散尽。所以……”他顿了顿,继续说:“你救了澜山一命,这个恩情我会报答的。”
听他说完,陆昭昭这才明了。
天地可鉴,她真的只是手痒了想打一架,没想到误打误撞帮了长鱼澜山,不过长鱼澜关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的必要,索性乘了这个情。
殿守咳了一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本次决胜的十位即为魔君日后的亲卫,直属魔君大人,位同副将,明日启程前往边境,共抗人族。”
他说完,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继续补充道:“落败的四十位参赛者亦可充作亲卫私军,直属我的部下。”
刚还因为落败而丧气的四十名参赛者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喜上眉梢,整个殿内充斥着喜悦的气氛,除了在场的八族统帅。
“他这是想与我们相抗衡啊。副将,哼,怎么不直接封个统帅!”南荣统领暗骂,对着身边的承桑统帅抱怨。
蛊雕族的承桑统帅面容已然格外苍老,他是在场年龄、阅历最高的,此刻,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中透着精光:“怕什么,八族都有在其中,剩下两个也好拉拢,如果他们不识趣也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咱们内部心不齐。长鱼澜关一肚子坏水,他那个弟弟也不是好纠缠的,只怕会为了和长鱼澜关作对而与我们对着干。”
“长鱼澜关自有分寸,不会在这件事上出岔子的,至于他弟弟嘛……”承桑统帅停了下,语调变得狠绝,“如果他管不了,那就由我们这些长辈代为管教!”
南荣统帅听到这,笑了笑,说:“您老见多识广,也难怪,偈被您培养的这么好,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术都算得上八族此辈最强者了。”
“偈是族长,他的对手不是八族新辈,而该是整个魔族的最强者!”承桑统帅厉声道,南荣统帅讪讪地笑着,点头应是。
承桑统领没再理他,只是把视线落在承桑偈身上。
这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修为、气度都远非常人能及,他在的地方会不自觉的成为中心,就比如眼下,其他七族虽站的散漫,却是以他为中心的。
但是,今日的承桑偈瞧着不对劲,他的目光没有放在全局,而是聚焦于一点。
承桑统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所及是一个青衣女子。
他思索了片刻,唤来下属:“那名女子,把她的生平经历、族群信息都给我找来。”
下属领命离去。
南荣统帅被他的动静吸引,顺着视线看去,顿时了然:“那女子听闻是女魃族的。”
“女魃?”
“是,阿蕤来信时说过,此人心计修为不在偈之下,让他们吃了几次亏。不过,听闻偈对她颇感兴趣,前些日子还让阿蕤传信找我要女魃族的记录。”南荣统帅继续补充着。
“是吗?”承桑统帅顺着长白胡须,死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场内的陆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