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兰琪说出要让景棠血债血偿的话后,商锦秀就觉得兰琪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失了生气一样,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只知道复仇的机器。
然而感情的事情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玄英宗被害得这么惨,她不可能劝说兰琪放过景棠,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再给兰琪心口上扎刀,说什么景棠该死如何如何。
虽然她看着失了生气的兰琪就觉得难受,可实在担心兰琪的状况,整个下午便一直陪在兰琪身边。到了傍晚的时候,商锦秀亲自帮兰琪换药。
她给兰琪用的药膏是宫里出来的,用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才调配出来,价格十分高昂。安东华得了这药膏后只给自己留了一盒,剩下的就全都交给了商锦秀保存。可安东华毕竟已经失了势,这样的好东西,他也是攒了很久才攒了总共十盒。每盒也就巴掌大点,安东华每次都是节省着用。
商锦秀这次还是第一次拿出来,她清楚这种药膏的价值,虽说安东华把东西交给了她,可她觉得,比起她自己,安东华更需要这样的救命东西。平日里她连个小伤都不会有,哪里用得着这样的东西?
就连兰琪抹在她手背上的,也不过是比寻常药膏稍微好些的而已。
不过兰琪这次伤得实在太重,就算她用白玉瓶中的水帮兰琪排出了体内的毒素,可伤口却只是稍微愈合了些,商锦秀担心兰琪,才做主用了安东华给的药膏。
给兰琪换药的时候,商锦秀就发现药膏果真是好东西,就这么小半天的功夫,兰琪的伤口便已经合上了,结了层薄薄的软痂。虽然离彻底愈合还差得远,却比最开始的状况好了太多。
要知道兰琪的伤口都很深,尤其是腹部的那一处。伤口特别长,若是一般情况,非得缝针才能慢慢愈合好,否则指不定会多危险。可兰琪连针都没缝。时间也才过了小半天而已,这样的效果真可谓匪夷所思了。
那药膏也不知道是怎么调配的,吸收性相当得好,商锦秀拆下绷带的时候,药膏都已经被伤口吸收了,绷带上只有淡淡的血迹,除此之外竟然是干干净净,连药膏都没沾染上。
细细闻了,才能从绷带上闻到些药膏特有的药香味。
商锦秀拿出药膏给兰琪涂了厚厚一层,又用干净的绷带替兰琪包扎好。之后。木槿就送了吃食过来。
兰琪伤得太重,身体很虚,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木槿拿来的是药粥并几碟爽口小菜。药粥熬得很费功夫,非常滋补。而且味道还不错,并不让人觉得苦涩,反倒有种淡淡的清甜。
商锦秀陪着兰琪用过了晚膳,又叮嘱了她晚上好生休息才离开。她回到主院的时候,安东华正在屋里等着。
商锦秀陪着兰琪用膳的时候什么也没吃,她本来想着回来后随便吃点,却没想到安东华竟然也没吃。而是一直在房间里等着她。
商锦秀心里升起一丝感动,带着一种甜甜的滋味。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大晚上也没必要吃太多,二人就随便吃了些。
安东华虽然同意了商锦秀陪着兰琪去救人,可想到商锦秀第二天就要离开,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并觉得十分不舍。
可事情都定下了,他这会儿就算再担心,也不可能让商锦秀留下来。他只是心里生出对力量和权势的强烈渴望来。若他手握军权,能号令千兵万马,这样的事情何须商锦秀亲自以身犯险?
再不济。若他是个绝顶高手,或者拥有那等可怕的力量,那他就能帮商锦秀解决掉所有的困难。
可惜他都不是,他眼下不过是个当摆设的王爷,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商锦秀离开去救人,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商锦秀在浴房中沐浴,**的水流声此时却再也无法让安东华生出半点绮思,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想到下午谋士们的劝说,终于忍不住一拳挥出,将旁边的鸡翅木方几砸成了碎片。
破碎的巨响将他的理智拉回来,他再睁开眼睛时,眼中便只剩下了坚定和决然。
他决定夺取军权后就招来谋士们商议,然而除了两个人支持他的决定,剩下的人却都劝他不可莽撞,要徐徐图之。
安东华冷笑,他现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整个交州有谁给他面子?他还要怎么徐徐图之?让郑家继续嚣张下去吗?那也太窝囊了些!
他没有商锦秀那样可怕的力量,若是在政事上再毫无建树,他还有什么脸要求商锦秀留下?
他也并非莽撞之人,这次想要夺取军权又不是胡来,心里早已经有了成算,可那帮谋士们未免太过绵软了些,连点血性都没有,生怕有一丝一毫的风险。可这世上哪有没风险的事?
怕这怕那,最后只能裹足不前,能有什么建树?
安东华很失望,这些谋士都是他从京城带来的,可如今他才发现,这些人在京城的温柔乡里生活了太久,野心是有,就是胆气太少。
这样可不行。
安东华又想到郑康,这个人虽然年轻,心却够狠,也够果决,若能忠心于他,倒是个可用的人才。至于那些谋士们,就趁着这次的事情调教调教,要是冥顽不灵,那就不能怪他心狠了!
商锦秀听见外头的声音也顾不得泡着舒服了,穿了浴袍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她出来时身上的水都没擦,浴袍便直接贴在了皮肤上,将她正在发育中的曼妙曲线勾勒了出来。头发则湿漉漉地披在身后,将浴袍又打湿了些。
木槿紧跟在她身后出来,二人诧异地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接着商锦秀就让木槿找人来把地上的碎片打扫。
安东华正想着谋士们的事,表情十分冷酷,看见商锦秀后脸色就是一僵,下意识想要露出温和的面容来,可惜太紧张,一张俊脸反而扭曲起来。再接着,当他看清楚商锦秀曼妙的曲线,脸色就渐渐涨红了,什么军权什么谋士,这一刻直接变成天边的浮云了。
商锦秀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没受伤,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回事?有没有伤着?”
安东华摇了摇头,主动走到商锦秀身边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过一旁的干帕子说:“没事,我来帮你擦头发。”
商锦秀已经向他展露了实力,这会儿本可以直接用内力将头发烘干,可看着安东华认真的模样,她又不好拒绝他的殷勤了。
等丫鬟把地上的碎片和浴房都收拾好出去了,商锦秀的头发也擦干了。安东华才从背后抱着她说:“秀儿,我真舍不得你。”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说完埋首在商锦秀颈间深吸了口气,就主动松开手去了浴房。
他洗完澡出来,商锦秀已经躺在床上了。安东华干脆利落地用内力烘干了头发,正准备去睡他的罗汉床,刚走了一步却突然想到和商锦秀的‘赌约’来。
他浑身僵了僵,最后还是去抱了一床被子准备铺在地上。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听见商锦秀说道:“如今已是深秋,更深露重,地上凉,你别睡地上了,”她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下,才又继续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
罗汉床虽然也不错,可到底小了些,哪有大床舒服?
安东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抱着被子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商锦秀,然后傻傻地问道:“你……是你刚才在说话吗?我……我没有幻听吧?”
他可没想到,商锦秀竟然主动提出要跟他一起睡!想他们成亲的那晚,商锦秀还是让他睡地上的!之后到现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们还一直分床睡呢!
商锦秀刚才一冲动就把话给说出来了,这话一出口,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再看着安东华这副傻样,她就是想反悔都不忍心了。
只是眼看着安东华抱着被子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动一下,商锦秀又不满了,她便说:“你要是不同意……”
话还没说完,商锦秀就被安东华的动作给震惊了。
安东华竟是怕她耍赖似的,直接就带着被子跳上了床。好在他还知道轻重,用了轻功上来的,否则这床还不得被他给压塌了?
只是商锦秀睡得本就靠外,安东华一上去,就刚刚好压在了她的身上。商锦秀泡澡的时候在水里加了精油,身上就带着股淡淡甜香。安东华之前给她擦头发的时候就闻到了,只是那时候他做过的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从后抱住了商锦秀,嗅了嗅她的后颈而已。
如今面对面地贴着身,他还压在商锦秀身上,安东华只觉得那股甜香猛地冲进了鼻子里,身下还压着柔若无骨的商锦秀,他微微瞪大眼,就看见商锦秀已经皱起眉头,正不满地瞪着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抹酡红,粉嫩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贝齿。
他顿时只觉得全身一热,浑身似乎都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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