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宝莲,在玩欢喜钱上的那些东西。
苏牧青知道了,会怎么处置她们?
不知道。
苏牧青此刻也是震惊到了极点。
他站在门后,亲眼看着宝月从宝莲房间里偷偷摸摸走出来。
他的震惊不比宋时悦少。
宋时悦见过宝莲屋里那些东西,心里有了怀疑,也会有一些心理准备。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安心睡过觉了,刻意保持清醒到半夜,就是为了等着看清她们的来往。
可苏牧青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在窗外,当他确定宝莲的呻吟是因为动情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过院子里进了别的男人。
可事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简直震碎了他的三观。
男女之间的荒唐事,他听得多了,便是遇见了,也觉得不足为奇。
但这女子之间,两两欢好,亲眼所见,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研究从赵行修书房里面拿来的东西了。
他摸黑把怀里的账册藏好,心里一片混乱。
这样的风气是何时在府里开始的?谁才是始作俑者?还有哪些人沾染了此事,他都要一一查清楚。
宋时悦也没有料到,这件事就这么轻易的被苏面前撞见了。
她半夜醒来一直在暗中盯着宝莲的房间,随后亲眼看着宝月摸摸索索进了她的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打了一个盹儿。
再醒来看向外边时,宝莲的窗口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宋时悦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府里进了歹人。
捂住了嘴巴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却不见那人有什么动静。
等那身影转过身来,她才看清原来是苏牧青。
他半夜不睡觉,难道也是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异常?
太乱了。
宋时悦觉得头昏脑胀。
不过,既然如此,倒也免去她再费心揭发她们二人,一切只看苏牧青如何处理。
天一亮,宋时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往常一样,跟着宝晴伺候他梳洗,就是想看看他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苏牧青正慵懒地躺在床上,屋里的烛火还未熄灭,淡淡的灰烟一缕一缕往外冒。
苏牧青一脸的疲倦遮掩不住,昨夜的事,一定让他非常困扰。
宋时悦为知晓同样的秘密感到心虚。
她端着脸盆跟在宝晴后面打下手,刻意避开他的眼睛。
苏牧青还在梳洗,就有家丁来报,府衙赵行修赵大人有要事求见。
“请进来。” 苏牧青不紧不慢的吩咐,扭头又交待宋时悦和宝晴:“你替我更衣,宝晴,倒茶来。”
“是,大少爷。”
宝晴停下手里的动作,招招手示意宋时悦过来,她把手里的外袍交给宋时悦,然后自己迈步走了出去。
片刻间,门外急匆匆跑过来一个身影,来的正是赵行修。
“赵大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有什么要事吗?请坐。”
苏牧青摊开双臂由宋时悦给他穿上外袍,同时请赵行修先坐。
宋时悦浅浅一礼,拿来黑金的腰带,继续给苏牧青更衣。
赵行修没有落座,立在一边,仔细观察了苏牧青的脸色,微微拱手致谢。
“赵某一早过来打扰,实在是冒昧,苏大少爷气色不太好,难道是昨晚没有睡好?”
他自然是话中有话。
昨夜他挨个审问家丁,得出那贼人的身形,高于常人,且武艺不凡。
整个淮城里,身材极高的,虽不在少数,但跟他赵行修有瓜葛的,最值得怀疑的,当然是他苏牧青。
所以他一早前来,就是要亲自查探,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苏牧青嘴角一弯,轻轻一笑,也不回答,眼睛直直看着正低着头给他系腰带的宋时悦。
头一歪,靠近了宋时悦耳边,声音低沉,亲昵地问道:“我昨晚睡得不好吗?”
这情形, 哪里像是主仆,分明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做派。
一时间,连赵行修都觉得自己此刻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煞风景。
一股热气喷在耳郭,脖颈猛然一阵痒意。
威仪挺拔的身姿近在眼前,不容忽视的男性气息,夹着暧昧不明的语调,温柔缱绻。
唬得宋时悦心头一跳,竟有片刻的恍惚。
意识到自己的多情,登时让她红了脸,又气又恼,太没有定力了。
苏牧青这厮,当着外人的面,还这么轻薄,登徒子。
当下有仇就报。
她双手发力,狠狠勒紧了他的腰带,咬牙切齿回敬他:“好得很,睡得比猪都沉!”
苏牧青脸上的笑意更大。
手掌抚上她的手,不动声色地用力将宋时悦的手拿开,暗中吐了一口气。
“你要勒死我吗?怪我睡得太沉了?今夜不会了。”
宋时悦无语至极,抬起头,对着苏牧青怒目而视。
蹬鼻子上脸,以为有外人她就不敢发作了吗?
“大少爷想睡,睡上三天三夜都没关系。”
说完把腰带一松,撒手走了。
赵行修都看呆了。
这小丫头脾气这么大,敢给主子使脸色。
苏牧青竟不责罚,那纵容的表情,沉溺的笑容,反而跟吃了蜜一样甜。
要说她跟苏牧青之间没什么,鬼都不信。
看到赵行修脸上被什么噎住了的表情,苏牧青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以宋时悦的脾气,当着别人的面被他这样戏弄,她肯定不会像其他丫鬟那样,受宠若惊。
反而会怒而反击,再加上他刻意的宠溺和暧昧,这样更能让赵行修这个‘内行人’浮想联翩。
他好整以暇地自己系上了腰带,从容走到赵行修身边,再次引他入座。
“赵大人这么急着找我,有何事?”
苏牧青挥手示意宝晴退下,亲自给赵行修倒了一杯热茶,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哦,也没什么事。昨夜赵某的书房被盗......。”
赵行修手指抚弄着茶杯,眼睛却盯着苏牧青,欲言又止。
“哦?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府上去行窃?
这淮城的治安,该好好治理了。
赵大人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贼人现在抓到了吗?”
苏牧青递到嘴边的茶杯突然停下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赵行修的眼睛,面露关切。
“哦,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这贼人怕是摸错了地方,故而没什么财务损失。
赵某此次前来是想给苏大公子也提个醒,最近一定要小心防范。
别让那贼人惊扰了府上的贵人们。”
两人说话间,一只蜜蜂不知何时飞进了屋子里,嗡嗡嗡在二人周围徘徊。
苏牧青抬眼看了看那蜜蜂,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