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
看清来人后,老妈波莉瞳孔急缩,源自心底的警惕也愈发强烈。
就连微微颤抖的魔杖杖尖,也隐隐浮现出了一丝绿芒。
“波莉,相信我……”邓布利多带着些许无奈与愧疚叹息道:
“我没有丝毫恶意。”
“波莉,不要 ……”
此时就连画像里的劳伦也劝说了起来。“邓布利多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闭嘴!狗娘养的!”老妈波莉暴躁的怒吼道:“你只是一个画像!”
“别来指挥我!”
“你从没真正了解过邓布利多!别忘了你是怎么死的!”
“别忘了……”
向来凶狠的眼眸缓缓覆上了一层水雾,水雾下是浓浓的仇恨。
对于丈夫劳伦的死亡。
波莉从未真正忘怀。
那个曾经柔弱胆小,渴望幸福生活的赫奇帕奇年轻姑娘。
因为邓布利多的疏忽。
在丈夫死后,成为了凶悍野蛮,残忍血腥的黑帮老妈。
这其中的曲折,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的。
察觉到老妈波莉那丝毫不加掩饰的敌意,身为儿子,泰格自然也不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老登有什么好感。
“毒液!”
伴随着一声暴喝,毒液那狰狞可怖的身躯迅速覆盖上泰格的身体。
肌肉虬结的黑色手臂猛的一甩,瞬间转化成锋利且大到夸张的弯刃。
“受死吧!”
凶悍暴躁的咆哮声震得屋顶颤颤。
“孩子,冷静下来。”
“我们并不是敌人。”
看到如此变化,邓布利多向来从容的眼底浮起一丝困惑与凝重。
泰格与他印象里的默然者完全不一样,更别提这个与众不同的默默然。
不同于刚才。
就在泰格与毒液合体的瞬间,源自于邓布利多那若有似无的魔力压迫感,被二者清晰的感知到。
向来嚣张肆意的毒液,竟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来自死亡的危险,正欲动手的泰格被它急忙拦了下来。
敌人就在眼前,而自己却不能把敌人撕碎的憋闷感,使得泰格不满的反讽着。
【什么意思,毒液,刚才的受死吧,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们!白痴!】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死定了!这个发了霉的巧克力豆不简单!】
在这种将落未落的死亡威胁下,毒液也显得有些暴躁。
宇宙生存法则,使得共生体的感知,要远远比人类更加敏锐。
体型的大小并不代表实力,它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预感。
呈现出攻击姿态,也只不过源于共生体的求生本能罢了。
【我们有几分胜率?】
泰格不动声色的看向了老妈波莉与大哥亚瑟,他打算开战的第一时间,就把二人送出去。
【四舍五入一下……】毒液沉默片刻。【等于没有……】
泰格默默竖起了中指。
“死就死吧。”
“别想让老子求饶。”
“谁都别想!”
泰格眸光微寒,身体半伏的同时,几只触手自背后伸展蔓延。
看似呈攻击姿态,实则是不动声色的向着老妈波莉与大哥亚瑟靠拢。
邓布利多自然也察觉的出来,苍老的面容下浮起些许欣慰与意外。
屋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就在老妈波莉打算先动手的时候,在画像里沉默了片刻的劳伦突然出声。
“波莉,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认为我拥有爱你们的感情。”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请你为泰格想想,为了你的小儿子!”
“魔法历史上的默然者通常活不过十岁,泰格随时会有危险,只有邓布利多才有方法救泰格!”
“求你……不要……”
画像里的声音语速极快,但却带着几分咽呜与恳求。
“好吧……”
老妈波莉眸光震颤,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魔杖,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亚瑟,泰格。”
“放松下来,他不是敌人……”
她知道自己无法战胜邓布利多,她只是想利用邓布利多对劳伦的愧疚。
逼迫这个一生都处于旋涡中心的危险人物,离开自己的家人。
察觉到毒液的触手还在靠近自己,老妈波莉再次重重的低吼道:
“泰格!不要让老妈生气!”
“好吧……”
泰格面无表情的挺直腰背。
毒液的触手与身躯也好似潮水般,缓缓回归到了他的体内。
“波莉,劳伦,关于过去,我很抱歉,我并不奢求你们的原谅。”
“但请你们允许,一位老人正在为此尽全力作出的弥补。”
“也许是梅林的意志,让我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泰格一定会……”
面对邓布利多那充满了愧疚与歉意的喋喋不休,老妈波莉的脸上愈发的不耐。
她猛的抬手制止。
“好了,邓布利多,看在劳伦的份上,请尽快帮我的孩子看看吧。”
“只要你能离谢尔比家族远一点,我想这就是你最大的弥补。”
“我和劳伦都会为此而欣慰。”
关于过去,她不愿再想起,更不愿让邓布利多没完没了的提下去,这只会让她的心情变差。
“哦,当然。”
兴许是察觉出了波莉的想法,邓布利多的眼镜下闪过一丝轻松的笑意。
“事实上,对于准入之书出现泰格的名字,我也很意外,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
邓布利多冲着泰格眨了眨眼睛。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谢尔比酒吧,为什么不允许九十岁以上的老人进入?”
看似开玩笑的问题,却简单说明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见老妈波莉和弟弟泰格的沉默使得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大哥亚瑟耸肩解释道。
“因为前不久,有一个快要死了的白胡子老混蛋,喝醉后,在泰格的牛奶杯子里拉了一坨大的。”
“然后呢……”
邓布利多一边走向泰格,一边神色好奇的看向大哥亚瑟。
“然后我们送他出去了……”泰格有些不耐烦的插嘴道。
“谢尔比家族会干掉任何敢于挑衅的白痴,但不会对孩子和老家伙做什么。”
“生命最后时刻的狂欢而已,我们很欣赏他的胆量,但我们拒绝欣赏第二次。”
事实上,如果不是哥哥们的阻止,泰格会把这个老家伙的脑袋塞进屁股里,然后送进灌完兽药的马厩。
“生命难能可贵不是吗?”
邓布利多笑容慈祥的蹲下了身体,将手指搭在了泰格的额头。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将谢尔比的善良分给其他人一些。”
谢尔比的善良?
泰格挑起的眉梢,下意识的看向了眉头微蹙的老妈波莉。
咱家还有这玩意?
似乎是看出了泰格在想什么,老妈波莉不耐烦的出声道:
“劳伦就是因为这种屁话死的,你最好不要听,除非你也想被挂在墙上。”
泰格咧嘴笑了起来,随即表情戏谑且认真的看向了邓布利多的蓝眼睛。
“校长先生,我是个妈宝男。”
邓布利多满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谢尔比先生,你该独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