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天子的女子,似乎是感觉已经弄清楚了苏珩的身份。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拘谨,而是以俯视的眼光,在看着苏珩了。
“哼!修仙之人?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卑微的存在?我们可是天人,自出生起就生活在这,而且还拥有无尽的寿命以及无尽的资源。”
“我们天生,便可以享受这些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又岂是你们这种下界的蝼蚁可以相提并论的?”
“你们这些所谓的修仙者,也就只有通过拼命的修行,才能有机会接触到我们。可即便如此,你们在这里,也是等级最低的存在。”
“就连天空中的飞鸟,以及池塘中的鱼儿,也要比你们尊贵。”
“本以为,你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居然也是一个卑贱的修仙之人。”
听到这个女子的话之后,苏珩不怒反笑。
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这个女子,说道:“蝼蚁,卑贱?你们就是这样看待修仙之人吗?那凡人在你们眼中,又是什么呢?”
“嘁!凡人?他们在我们眼中,连蝼蚁都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一种养料,能为我们提供无尽的资源罢了。”
“哈哈哈!今日的所见所闻,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凡人界在你们眼中,居然只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养料?”
“那如果这些凡人知道了你们的心思,不再为你们提供养料,你们又该如何呢?”
那个女子鄙夷地看着苏珩,连鼻息都带着不屑。
“你觉得,他们敢吗?即便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只需略微地惩戒一下他们的统治者,他们的统治者便会立刻被吓得半死,然后疯狂地去残杀他的同族,来讨好我们。”
“并且,还会送上比之前更多的资源。”
“所以,你觉得我们会为这种事情,而担忧吗?”
听到这里,苏珩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一群由信仰之力形成的意念体罢了,居然也敢如此的大言不惭。”
“和你们聊这么久,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现在,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你们自以为是的身份,到底是怎样形成的。”
说着,苏珩以自身为中心,让自己的精神力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很快,便将这云层之上的世界覆盖大半。
自称天子的女子不知道苏珩在做什么,但是她的余光,却看到身边伙伴的头顶上,有一个光丝穿过云层,与下界连接。
“这……这是什么?他们的头顶上,怎么会有这样一根光丝?”
苏珩微微一笑道:“如果你有镜子的话,也可以看一看你自己。是不是和他们一样,也有一根这样的光丝?”
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珩,说道:“你使了什么障眼法?你这样做,又能证明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之所以会存在,完全是因为那些你们根本看不上的养料。这里的一切,都是源自他们的精神世界。”
“你们如今的生活,不过就是他们渴望的生活罢了。”
“执念,化作意念,便形成了你们。一旦他们务实一些,你们便会彻底消失。”
“所以,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去鄙视他们呢?”
“这……这不可能?你这是……这是在胡说。天兵何在,还不赶紧拿下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
听到女子呼唤天兵,苏珩却毫不在意,继续对她说道:“怎么?你不信?那我就斩断一根光丝,让你亲眼看一看,什么叫做虚妄?”
说着,苏珩用精神力凝聚出一把匕首,直接切断了一个距离他最近之人头顶上的光丝。
当光丝被切断之后,这个由意念凝聚而成的实体瞬间便和原主失去了连接。瞬间便化为虚无,彻底消失。
而人间界的那个原主,则突然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也是在短短的一瞬间,便失去了对上苍的信仰,不再有任何虚妄的想法。
“看到了吗?现在你应该明白,你们引以为傲的资本,根本就是一个凡人无知的心念而已。”
“统治者把你们做成泥像,蛊惑民众去信奉你们,膜拜你们。实则,是在巩固他自己的地位而已。”
“只不过在某一天,连统治者自己都被这种信仰所蛊惑,开始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们,也就因此而诞生。”
“这种信仰会在统治者中一直持续下去,所以你们也就能够一直存在。”
“不过,当统治者的信仰有所改变,你们也就会跟着一起消失,或是改变形态,以另一种形象继续存在。”
“其实你们是否存在,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把你们消灭了,对我也没有任何益处。但是你们的存在,只会一直剥削那些凡人。”
“而且既然命运安排我见到了你们,那我就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我决定斩断他们的虚妄之心,让他们变得务实一些。”
说着,苏珩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百丈法相。而这幅场景,也随着那些光丝,被传送到那些凡人的精神世界。
当这些凡人看到他们心中的神明,在这个百丈金身面前,居然如此的渺小和脆弱时。原本的信仰,瞬间便被瓦解,崩塌。
紧接着,那些连接这些天子的光丝开始一根根断裂,转而和苏珩的金仙法相连接在一起。
而那些所谓的天子,也跟着一个个消失不见。就连那云端之上的建筑,也开始坍塌。
不过苏珩对这些信仰之力可没有半分的兴趣,这种东西在他的眼中,一文不值。
于是他转头看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妖兽和灵兽,问道:“这些信仰之力,你们要吗?”
可还不等獬楠它们回话,整个天界,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一团巨大的云雾开始慢慢具象化,最终,化作一个头戴冕冠,身着蟒袍的长须男子。
“何方宵小,竟敢毁我天界,灭我信仰?”
苏珩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轻蔑一笑道:“神只?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吧?”
“不悄悄躲在你的神龛里接受供奉,却跑到这里来寻死,你不会真以为,你就是真正的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