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光明和黑暗?!烦死了!”
黑暗迪迦对“每个人都能靠自己的力量变成光”思索之际,卡蜜拉却歇斯底里起来,径直朝着赫劳和阿基雷斯发起攻击。
赫劳与阿基雷斯相隔甚远,但卡蜜拉的光鞭却仿佛不受距离限制、就是势若闪电地往二者袭去。
为了配合卡蜜拉,达拉姆也使出必杀极级炽炎往幽怜守护的城邦攻去。
这是一招击打地面后发出的火焰冲击波,如果幽怜构建的保护城邦的防护罩无法防御地底,那城邦里的建筑和居民必定损失惨重。
“不用管我,我死不了。”赫劳对幽怜浅浅一笑,看着卡蜜拉光鞭给笼罩自身的防护罩打出的裂纹,气势开始节节攀升。
他已经吃瓜了好一会儿,因此共享自格兰的半吊子阿布索留特之力、已经让他好了很多。
而另一边,阿基雷斯直接硬抗了卡蜜拉的光鞭:赫劳恢复了一些,科达拉和希拉利的共生能力再度显灵,他也能继续正常运转科达拉的能力、直接吸收掉一些不算太强的攻击。
“你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幽怜轻舒一口气,对赫劳致谢后撤掉了屏障,开始全力维持保护城邦的防护罩。
要是在平时,哪怕不是全盛时期,她也有把握靠自己的超能力和整个城邦文明的科技封印住卡蜜拉、达拉姆和希特拉。
但她先前带队去调查黑暗四人组时,意外被黑暗迪迦重伤。如果不是她和黑暗迪迦讨论了很多光明与黑暗的话题、让他有所反思,恐怕幽怜早就殒命了…
而现在,幽怜仍然带着不轻的伤,所以必须拼尽全力,才有把握拦住达拉姆、以及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卡蜜拉和希特拉。
“刚才你一直想杀我,现在我给你机会!”
赫劳先声夺人,幽怜一解除对他的防护罩后,他就打出必杀高热轰炸往希特拉袭去。
“你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希特拉一直留意着赫劳防护罩的动静,惊讶的同时第一时间躲开。
“你是我挚友的目标,放心,我会把你留给他!”
达拉姆先是连番攻势让幽怜疲于应付,然后立刻抽身相助希特拉,极级炽炎往赫劳轰去。
“谁还没个挚友了?为了我挚友迪迦的身躯,我也不会认输!”
赫劳状态不佳,不敢大意,直接把强化哥尔赞的吸收能力、希拉利的攻击吸收、葛雷地球意志反击圆片全都运转起来,一方面吸收能量、以战养战,另一方面直接将达拉姆、希特拉和卡蜜拉的攻击尽数等倍反击而回!
为了给阿基雷斯创造与黑暗迪迦对话的空间,赫劳使出了浑身解数,誓要以一敌三,拖住卡蜜拉、达拉姆和希特拉。
“别听他的话,迪迦本尊早已回归故乡,虽然你用的是迪迦的躯体,但我们并没有那么在乎。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赫劳有赫劳的任务,阿基雷斯也有自己的使命。他并没有时间在意同伴的苦战,而是以一种平静的姿态注视和询问着黑暗迪迦。
“你们,到底是人…还是巨人?”
黑暗迪迦盯着阿基雷斯,心里产生了一丢丢动摇:
虽然红色的赫劳以及蓝紫色的阿基雷斯,确实经他亲自目睹——都是由同一个神秘人变身而成的。
但这两个巨人给他的感觉,又是那么的不一样。所以黑暗迪迦开始疑惑起来。
毕竟,如果赫劳和阿基雷斯像盖比鲁一样、都是纯粹的光之巨人,那他就没必要将之毁灭。
“方便进行只有我们两人的对话吗?”阿基雷斯目睹黑暗迪迦的犹疑,抓住时机向其内心传音。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黑暗迪迦传出心灵回音。
“既是光,也是人类。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阿基雷斯化用起对大古的评价,对黑暗迪迦传音回复。
“光…是指巨人的力量…还是?”
“人心里难道就不能有光吗?你更喜欢「每个人都能变成巨人」这种无聊的说法,还是更喜欢「每个人都能克服黑暗面,点亮内心的光」这种满含希望的言论?”
“世界以及人心,不会因为几句好听的话而改变…”
“没错。但光芒的纽带里传递的希望,却能创造更好的未来不是吗?”
“纽带?”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涓涓细流,可成江海。火一般指喻变革,能创建未来;水一般指喻德行,能运载当下。迈进之心的未来之光,向善之心的闪耀之光,不正是传递希望的光芒纽带吗?”
“是吗…可虽然你说每个人都能变成光,但我看见的情况却是人人都可能堕落在黑暗里。比起虚无的光之纽带,欲望与劣性,才是实打实刻印在人基因里、并且会不断传承的东西。”
“所以我才说想听你的意见。你的目之所及尽是黑暗,被堕落的人心滥用的巨人力量、更是给你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但你以暗镇暗的做法,又何尝不透露着些许微光呢?”
“以暗镇暗?哈哈,如果我之前说的向前看和为了未来那些漂亮话全是假的呢?我其实只是单纯的为了报复又该如何?”
“那很重要吗?光芒与你说了多少漂亮话无关,而是看你有没有在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大梧…你认为对的事情是什么?”
“我……”
“在有限的生命里,必须做些什么…难道不是这个吗?”
心灵交流不比面对面交谈,只在片刻之间,阿基雷斯和黑暗迪迦就进行了非常广泛深远的对话。
而阿基雷斯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黑暗迪迦叹息苦笑:“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你的力量强得离谱,连迪迦本尊都不一定有你强大。那代价是什么呢?大梧…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已经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阿基雷斯通过心灵感应向黑暗迪迦说着自己的猜测。
根津博士的杜鹃啼血,是以生命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大梧的极尽黑暗,是以生命获取抗争命运不公的力量。
如果没有人心引发的巨人之乱,或许大梧会和大古一样,是一个自认平凡的少年。
面对那些远远超出他报复能力的堕落巨人,迪迦的认同是他唯一的幸运,用生命拥抱黑暗以换取力量、却是他唯一的选择。
大梧从未见过光明,但即便如此,他的信条仍然是最朴素的“以生命杜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类似悲剧”。
“没错。但希望你不要和卡蜜拉说。我爱她,无关光与暗,而是发自内心地爱她。但我注定要欺骗她…所谓永远的誓言,终究只是不可能的虚幻…”
黑暗迪迦见事已至此,只好和阿基雷斯坦然了一切。
“卡蜜拉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阿基雷斯却也对黑暗迪迦坦诚传音道。
王羽的此次超古代之行,看来注定不会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