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街,夕阳西下。
此处熙熙攘攘,当今的唐王虽说杀兄囚父,可却战功赫赫,可谓万国来朝,又生了个好儿子,魏王兼济天下,手中有仙苗,一为土豆,二为红薯,又有玉米,可谓变幻无穷,救了一方水土百姓,正因如此,长安街道上自然是没了昔日战乱时的场景。
虽说依旧有蝗灾,可百姓们终究不会食不果腹,亦不会易子而食,倒是也不少百姓为这位三皇子立了庙宇,烟火袅袅,甚至有的百姓称他为在世真佛,或是天庭真仙。
如此传闻层出不穷,老百姓们可吃上饭了自然有闲置的时间出门垂钓,而长安旁的径河处,有一人,传闻可推演天下,常常有渔夫前往询问对方,何处能垂钓。
此人也不要什么厚重报答,仅需一尾金鲤便可。
这样的时日持续许久,李泰终于找到了此处,既然是西游那么袁守城自然会如约出现,与当初的洪荒大劫,巫妖大劫,封神大劫相同。
西游大劫,其中关键的一处便是泾河龙王与袁守城的赌约。
唯有恐吓当代天子,佛法才能东传。
李泰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佛法?
在长安也曾风靡一时,可惜和尚们太过肆意妄为否则也不可能有三武一宗的灭佛!
而且,当初佛门的肆意妄为留下了不少后遗症,至少当铺便是当初和尚们弄出的,主要是为了压榨佃农,以致如今长安到处是当铺。
佛法?若佛法真有效,三武一宗岂能灭佛?他踏入此处,主要是为了阻止西游大劫,若西游大劫无法阻挡,那么至少避免径河龙王惨死,令佛教东传彻底成功。
什么西游取经?不是大唐需要佛法,而是佛门需要大唐!
李泰走至泾河旁,看向了前方在弄功,替客人推演前程的袁守城。
他默然不语,直到推演结束后,袁守城终于察觉到了他的身影。
“敢问公子,有何相询?”
见客人身上贵气,眼神居高临下,不像普通百姓,袁守城放低了姿态,轻声问询。
“听闻先生推演之术可谓一绝,不知能否推演家父之事?”李泰嘴角抿起了笑容,对方往前放了个凳子,他坐到了一旁。
“公子身上有华贵之气,是有福之人,平日助人为乐,救助了不少的百姓,身上有阴德,可是身居高位?”袁守城略微颔首,轻声询问。
“也可当如此。”
李泰伸出的手,他要看一看这袁守城究竟有多么神奇是不是佛门的人。
却没想到,此人老神在在,欲推演时见一中年男子气势汹汹,踏入此地时,一敲桌子,二者望去,却见此人虽说气质华贵,像是身居高位已久,可装扮却是一位秀士,通体白衣,脚踏圆口黑鞋头,行至此地,眼神极为冷漠,可在看向李泰时,却不禁一愣,下意识行礼:“见过殿下。”
“小生这厢有礼。”
听闻此言,李泰已有了解,对方或许是泾河龙王,袁守城屡次推演水族位置,以致凡人垂钓而出,对方不服,如今应当到了质问袁守城的剧情,可对方能认出自己,李泰极为意外,微微颔首,道:“可是要有事相求先生?”
“是,也不是,我与这位先生颇有间隙,此次找他,是为了结了仇怨,若殿下有事相求,尽管办了。”白衣秀士虽说急躁,可终归是龙王,知晓办事先来后到。
“既是仇怨,本皇子自然不应阻拦。”
“你们好生说道便是。”
李泰往后一步,作出了一个“请”手势。
泾河龙王颇为感激,当即坐在袁守城的面前,对方却是眼神在李泰的身上不断观察,最终聚焦于白衣秀士的身上:“敢问阁下要测算什么?”
袁守城也算有礼,再加上容貌俊秀,径河龙王虽说收起了轻视。
可他终归不似凡人,颇有自傲,笑几声。
“先生既然神通广大,知晓阴阳断前后,不如推演一下明日的雨水?”
“何时下雨?下多少?多久能止。”
“若先生真能算出,小生赠五十作课金,若不成,先生可就不准了,那就是骗人把戏,这摊子不留也罢,小生将砸了先生的摊子,将你赶出长安街可好?”
径河龙王虽说心有怒气,可终归有修养,心平气和的问询。
“可有人做公道?”
袁守城听有人要砸摊位,将自己赶出长安,也不急不恼。
“此人正是当今大唐三皇子,救治百姓,抵御灾祸的李泰。”
“天子血脉,可做公道?”
泾河龙王冷笑几声,心说天助我也,此番在皇子面前赶走这先生。
有皇子坐镇,对方想回也回不来,往后必可壮水族声威。
“自然可,原来是三皇子,在下有礼了!”袁守城一礼,袖子吹拂,当即断言。
“辰时出云,巳时出雷,届时可有云雨而出,一日下,有水三尺三寸又四十八点。”
他自信不已,听闻此言,径河龙王大笑:“先生说的话可作数?若不成,我砸了你的摊子,将你赶出长安。”
“自然可作数。”袁守城颔首。
“我就等着公子的五十金。”
“如此即可,殿下请了!”
径河龙王挪出椅子请李泰坐上。
“不必,我心理揣测之问早已结束不必寻先生了。”
李泰站在一旁望向了径河龙王,不由轻叹。
“殿下如此,不强求。”
径河龙王轻笑几声,正要拂袖离去。
李泰终究忍不住出言告诫,他在此处找寻袁守城,为的即是径河龙王。
“你喊我一声殿下,我须告知为人臣者,应当服从政令,不可为一时之气而逞强,否则,滔天罪孽无法掩盖,届时后悔莫及。”
径河龙王听闻此言,当即愣了下,随后狂傲大笑。
“殿下,你说的道理臣下皆懂。”
“若入朝为官,应当要服从朝廷号令,为人臣者岂能不懂?殿下放心可好?此次赌局,小生胜了!区区凡人,岂能窥天机?”
“殿下看好了!”
话音落下。
白衣秀士身上浮现出了一丝金色光芒,随后身形不见,原地仅有龙吟。
唯独剩下李泰轻叹。
“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你且去,莫牵连父皇即可。”他看了一眼身后眼神警惕的袁守城,摆了摆手,独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