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珩明白了英姑姑的意思眉眼带笑的说,“他们喜欢用毒,殊不知我这里有个高手,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我这就下去准备。”
“我也去帮忙。”陆冉冉将孩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提步追了上来。
江景珩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陆冉冉追上自己。
“四郎,我可以做什么?”冉冉脸上没有任何惊恐,那是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着。
江景珩很难想象这和方才打雪仗是跟自己耍赖那个小丫头是同一个人,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呢。
不过此时的江景珩没空细细挖掘,没有武功傍身,他得多动动脑子,“准备些结实的绳子来,越多越好。”
说完他去着送孩子过来的那个村了。
“他们已经上山了,你和孩子就是他们的敲门砖,咱们得准备迎敌了。”江景珩说的言简意赅。
“不确定你们的瘟疫是不是治好了,他们怎么敢上山?”那村民还有一丝侥幸心理。
“大概是因为他们对英姑姑的医术还是很有些了解的吧。”江景珩随意回了一嘴,继续吩咐道,“我需要你准备些削尖的木头,这里所有的尖锐的东西都可以用上。”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威慑力,那村民不由的一震,急急的站了起来,感觉被某种力量冲击到了。
明明这和刚才接他进屋的是同一个人,可刚刚那个看上去老实憨厚,面前这个却不怒自威。
“我知道了。”他唯唯诺诺的说,你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
觉察到他的紧张,江景珩缓和了语气,“你脚上冻伤严重,就坐在火边干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兄弟。”
“我叫赵石,大伙都管我叫石头。”石头拘谨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江景珩让他心里发慌。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这里就咱们几个人,能躲得过去吗?”
“事在人为,为了我们在意的人,咱们也得拼一拼不是吗?”江景珩说完,拍了拍石头的肩膀,转身走进了雪地里。
他要去观察地形,好设下埋伏。
世人只知道江景珩文武双全,却不知道他还熟读兵书,擅长谋略。
大家看到他是江家最受宠的孩子,没有发现江太师希望对他有多么严厉。
大哥擅文,不想学武,父亲欣然答应。二哥倒是文武双全,父亲也只是任由他随着爱好发展,并不过分严苛。
三哥就更不用提了,父亲多番努力无果后彻底放弃他了,只要求他不干坏事就行。
可是对自己父亲超乎寻常的严厉,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要求他精益求精,甚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要有所涉略。
江太师与他而言,不只是父亲也是老师,母亲对他一向宠爱,可在学习上也半点不曾松懈,他会陪着自己一起熬,一起学习,但从未向父亲求过情。
江景珩之前对这个还有点怨言,但这时候,他对父母心怀感激,失去他引以为傲的武功之后,他还有谋略可用。
时间紧,又有大雪覆盖,挖陷阱显然是行不通的,他就利用大树做了不少机关。
英姑姑的毒药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她是大夫,不忍杀生,毒药足够让人难受,却不至于伤人性命。
所有的暗器上面都放了毒药,大雪继续下着,把他们几人的脚印都覆盖了起来,草庐周围看上去跟往常一样宁静。
黑衣的暗探在石头的孩子被英姑姑接过的时候就回去报信了,此刻离草庐越来越近。
大部队行进的声音渐渐清晰,江景珩和石头都严阵以待,英姑姑看似云淡风轻的看着前方,手心却是紧攥着的。
陆冉冉站在江景珩身旁,不时回头朝屋里看去,那孩子和百福还在屋里,一会儿要是抵挡不住,他们该怎么办。
“别怕,我在呢。”江景珩牵起了她的手,低声道。
“我不怕。”陆冉冉仰起头,扯出一个明媚的笑脸,像盛开的向日葵那样,能驱散心里所有的乌云。
江景珩紧紧的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要是一会儿抵挡不住,你带着百福和那孩子藏到英姑姑交代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
“好。”陆冉冉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到时候,她把百福和孩子藏好,再出来帮忙。
见她如此爽快,江景珩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他没有戳穿,只是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机关已经被触碰到,地上的木箭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接着就有人大声呵斥,“嚎什么,不过是些粗糙的木头罢了,给我上。”
“我的脚动不了了,我的手也是。这木箭上有毒。”被器重的人个个鬼哭狼嚎。
“大哥,我们还是撤吧。”有人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
“上头说了,我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那么多人,连区区一个草庐都拿不下,回去还有命在吗,给我上。”
一批人倒下了,被那个头领一说,后面的又迎头赶上,是的,完不成任务他们也很难活命,更何况山上只有三四个人,他们有数十个。
看着那些人进了包围圈,江景珩一个眼神,石头手起刀落,将身旁的绳子割断了。
“砰”的一声,一个罐子从头顶的树上掉了下来,撒下无数粉末。
黑衣人先是一惊,后来发现只是些无关痛痒的粉末便得意了起来,
“头说的没错,他们只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即便对方是江景珩,他也中了无人能解的噬魂散,有没有命都不一定呢,都督要的是那个女人。
所以不管草庐里的那女是不是江四夫人,都要把她带回去,他们才能交差。
可不等他们得意多久,那些沾到粉末的人就浑身奇痒无比,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开始还只是隔着衣服挠了挠,后来越发忍不住,有人甚至开始脱掉衣服抓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