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看向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真诚地回礼道谢。
众人散去后,陆青青和秦朗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几日形势实在紧张,备战、值守和巡逻不间断,各个院子的人都很辛苦。
严师傅也就不再让大家,长时间的集中训练。
三个院子的人,都抽空自己找地方练习。
因而,这会回来,两人便直接回了屋子。
路上两人就商量好了,回来后检查好各自的武器,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秦朗取出了长刀,开始仔细地打磨。
陆青青则将装箭矢的箱子取出来,开始挨着检查每根箭矢的情况。
连着检查了三箱子新箭矢后,又开始检查旧箭矢。
说是旧箭矢,也不过是之前用过一两次的。
之前,只要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那种损伤不大的箭矢,都被她捡了回来。
经过简单的修补后,也不耽误继续用。
当然,若是重要场合,为了防止出现失误,她都是用新箭矢。
就像之前在围墙上,那一箭逼退流民,她用的就是新箭矢。
而如今的形势,属于他们守城。
从城墙上往下射,这箭矢可比其他武器好用多了,能起到的作用也更大。
加上不知道对方是白天过来还是夜里,新旧箭矢就没有太大区别了。
同时,在快速射击中,旧箭矢产生的那点偏差也不算什么了。
至于这会检查的箭矢,她打算检查好后,提前捆到板车上。
这几天她去哪儿,就把箭矢带到哪儿。
免得土匪突然袭击,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么想着,她看向已经打磨好长刀,凑在她旁边看她检查箭矢的秦朗。
“小朗哥,咱们把箭矢捆到板车上吧。
万一出了事,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秦朗自然应下,两人将三个箱子平放到板车上,捆结实后打了个活扣。
这个活扣一拽就开,到时候不会耽误事。
院子里,孙翠正好出来倒水,见到两人站在板车旁,下意识朝上头看了眼。
见着三个大箱子被捆在板车上,箱子上还落了大锁,不禁有些好奇里头会是啥。
偏偏前些日子,因着水饺的事,被大丫推了出来,自觉在她那儿丢了脸。
这会,倒是不好意思上前搭讪。
她提着桶里的脏水,朝着院子外走去。
边走,心里边嘀咕。
这箱子看着不小,捆的这么结实,里头不会有什么好宝贝吧!
陆青青看着她一个劲瞄箱子,担心别因为她生了事,主动开口道:
“三婶,忙着呢?”
孙翠见她主动搭话,一下子来了兴致,放下提着的脏水桶,凑到板车旁。
“大丫啊,你这是装的啥啊?还用得上这么大箱子!”
陆青青直接拿钥匙,打开了那个装旧箭矢的箱子。
箱子一打开,里头的箭矢清晰可见。
陆青青拿起一根带着干涸血迹的箭矢,递到孙翠眼前。
“这些都是箭,是用来杀土匪的!
喏,这根箭就是从一个土匪身上拔出来的。
当时应该是插到内脏上了,箭头没损伤,只是沾了点血。
要是当时插到骨头上,这箭头受损了,也就用不了了。
三婶,你瞅瞅这箭头,可锋利了!”
孙翠被递到眼前的箭矢吓了一大跳,上头还有股子血臭味呢!
她快速后退两步,脸上也没了笑模样。
这小丫头有毛病吧,好好的把箭矢给她看啥。
“不,不用了,我还有事呢,你们忙!”
说着,快速提起脏水桶往院子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暗骂这小丫头是个疯子。
杀人在她嘴里,就像喝口水那么简单。
她自己手里也沾过人命,可跟这疯子是没法比。
不行,回去得再跟当家的打听下这个大丫。
陆青青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又将手里的箭矢放回箱子,慢悠悠把箱子锁好。
土匪随时会打过来,这会所有的事情都要给生存让道。
只要这孙翠别惹麻烦,她也懒得搭理她。
捆好箱子,陆青青两人回了屋。
不多时,孙翠也倒完水提了空桶回来。
走到板车附近时,她特意绕了些路,离板车远远的。
一回屋,她就朝着陆老三抱怨道:
“当家的,你那侄女是个啥人啊!
刚才我见她在院子里捆箱子,谁知她直接把带着血的箭,递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陆老三正拿着块破布,在擦手里的刀,闻言头也不抬的道:
“那丫头是个狠的,你没事离她远点!”
孙翠还想问些什么,见他这样只得压下一肚子的问题。
......
第二日早上,轮到了陆青青和院子里的妇人们值守。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跟师娘一块值守。
因此,按照以前的习惯,她往板车上多放了些柴火和午饭的吃食。
再加上底下的箱子,板车上的东西看起来属实不少。
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也不是白练的,一个用劲,她就把车子推起来了。
师娘刚吃过饭,出门就见一个小姑娘推这么多东西,忙上去要接过来。
可惜,师娘的力气还不如陆青青的大。
她拽着车把的手,都有些发抖。
严师傅从外头回来,正好见到这一幕,上前把两人替了出来。
“你们俩推这么重的车子干啥,小朗和小瑞他们呢?”
师娘看了他一眼:
“你忘了,昨夜他们几个都巡逻了,这会还睡着呢!”
严师傅懊恼的想拍下头,却空不出手来,脸上浓浓的疲惫遮都遮不住。
“看我这记性,给忙忘了。
你也不喊我,我帮你们把车子推过去就是了。”
师娘看着丈夫眼下的乌青,心疼的道:
“你这几日都在外头忙,饭都顾不上吃,一会快回去休息吧。
饭我都放在锅里了,还温着呢。”
“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