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和姜妧姎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
“公主,驸马,门房来报,有人求见驸马。”行云在外面说道。
“这么晚了,谁会要见夫君?”姜妧姎疑惑道。
行云在外面说道,“听门房说是个小丫鬟,说是从栖雾阁来的。”
栖雾阁?
容予和姜妧姎对视一眼,容予替姜妧姎拉好里衣,扶着她到床上躺下,“姎儿先睡,为夫出去看看。”
姜妧姎没来由地有些心慌,她抓住容予的手,“不会是姐姐那边出什么事了吧?我陪夫君一起去!”
容予按住她,“你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在床上等为夫,为夫去去就回。”
容予穿上家常穿的常服去了,耐不住容予坚持,姜妧姎半躺在床上,靠着枕头,焦急地等着容予回来。
容予去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便回来了。
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换上外出的常服,似乎要出门。
姜妧姎急道,“夫君,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容予穿好衣服,走到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道,“姎儿乖,你带着我们的宝宝先睡,为夫有些紧急的公务要处理。”
姜妧姎一听容予这话,便知他在骗她,“栖雾阁的人能有什么正经公务支使得动殿前司指挥使?夫君休要瞒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见瞒不过姜妧姎,容予叹了口气,“方才挽歌姑娘派人过来传话,说她撞见沈霁兄长穿着夜行衣潜入了栖雾阁,不知所为何事。不过他似乎暴露了,栖雾阁的人正在加派人手全力搜捕他。”
“栖雾阁高手如云,为夫担心沈霁兄长一人应付不来,所以去看看。”
“大表兄突然出现在栖雾阁,难道是?”姜妧姎眼睛瞬间亮了。
所以大表兄这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承认他放不下容曦?
容予脸上也满是欣慰,“所以为夫的直觉并没有错!只是沈霁兄长未免太自作主张了,为夫明明说他若是答应,需同为夫商议过后再行动的。”
“他这么贸然行动,为夫有些担心打草惊蛇!”
姜妧姎揣摩着沈霁的心思,“或许大表兄内心还有些犹豫,他想再见阿姐一面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又或许大表兄常年不在上京,不知栖雾阁的深浅,觉得自己一人应付得来?”
“不管怎样,沈霁兄长这是打了为夫一个措手不及。事不宜迟,为夫得约上崔家表哥过去看看,晚了,怕再出什么岔子。”
——
栖雾阁
容予在栖雾阁门口等了好一会,崔蘅才姗姗来迟。
崔蘅是栖雾阁的大金主,因为在栖雾阁斥资近百万两,如今已经成了栖雾阁的贵客,可以免邀请畅通无阻地进栖雾阁。
容予也得跟在他身后才能进得去。
他收到挽歌传得信便派了陵游去崔府通知崔蘅,崔家和公主府距离栖雾阁的位置相当,崔家还更近些。
可崔蘅还是让容予等了小半个时辰。
“怎么这么晚才来?你不都已经同沈家大姑娘议亲了,舅父舅母还看你看得紧?”容予奇道。
前些日子,崔家舅父舅母知道崔家大表兄同栖雾阁的风尘女子成日厮混在一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派了人手寸步不离地跟着崔表哥。
崔蘅边拱手认错边擦汗,“这倒没有!还得多亏表弟从中牵线,父亲母亲今日从沈家那得了准信,沈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父亲母亲很是高兴,正忙着准备聘礼呢,现在可顾不得我。我得了你的信便出门了,可是……”
崔蘅左右看了看,才凑到容予耳旁说道,“可是我被人跟踪了!不知跟踪我的那人是何意图,为兄不敢大意,一路上绕了几道弯,又弃马走了小巷才算把人甩开。”
被人跟踪?
容予挑挑眉,“可是表兄近来生意场上得罪了什么人?”
崔蘅忙摆手,“绝无此事,近来父亲母亲怕我又拿了银钱花到栖雾阁,所以与银钱有关的活计都不让我碰,只让我忙着库房的事。我成日待在库房,接触得都是自家伙计,哪来的机会同别人结怨?”
“那定是表兄前些日子在栖雾阁一掷万金,招来了人眼红,想掳了表兄,好向舅父舅母要一笔银钱。近来你出门多带些侍卫好保卫你的安危。”容予说道。
“是了,是了,为兄想得也是!待表弟的事了,为兄娶了沈家大姑娘进门,再将挽歌接进府,这栖雾阁为兄便再也不来了。”
两人说着携手进了栖雾阁里面。
他们进去以后,容予往后看了看,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他们,难道是方才跟踪崔表兄的人?
可是来人给他的感觉并无恶意,甚至有些熟悉。
“表弟,你看什么呢?”
崔蘅走出去几步,看到容予还在回头看着,他又走回来拽着容予的胳膊往里走。
明明表弟派陵游传话的时候说得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等的样子,怎么到了门口他反倒不着急了?
容予摇摇头,“没什么,许是我多心了,我们快进去吧,别让挽歌姑娘等急了。”
——
栖雾阁的大门关闭后,从对面的巷子口走出一个玄色劲装红色发带的阴郁年轻男子。
他身形高大,模样生得不错,俊俏中又不失江南男子的秀美;气质却很独特,坚毅中又带有几分阴沉邪气。
看着进去的两人,他喃喃道,“这就是你死都要嫁的崔蘅?上门向你提亲当夜便迫不及待地来了这烟花之地,他对你可曾有半分真心!”
“不过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绔,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为什么你愿意嫁心有旁骛的关沵,愿意嫁酒色之徒的崔蘅,都不愿嫁我?”
“若他是个好的,或许我还能尊重你的意愿,放手让你嫁给他!可偏偏……星洛,别怪我,我决不允许你嫁给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