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今日是你生辰,我们喝几杯吧?”苏半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加了料的酒,对陆九渊劝道。
方才在她的眼泪攻势下,陆九渊的态度却有松动,可后来又开始变得摇摆不定起来。
不行,趁热打铁,今夜她必须同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这样她才好更近一步的拿捏他。
若是有了肌肤之亲,陆九渊应该能彻底对她死心塌地。
而她也可以以此要挟他对自己负责,否则便在淳郡王面前告发他。
想到这,苏半夏越发殷勤起来,她往酒杯里倒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递到陆九渊唇边。
陆九渊看了看推拒道,“半夏,酒就不必了!时候不早了,你这么晚不回去,淳郡王和郡王妃不会寻你吗?”
“他们?寻我?呵~”苏半夏凄惨一笑,“我算什么东西!他们身份那般高贵,又岂会在乎我的死活?”
想到这小半年来在淳郡王府的遭遇,被淳郡王嫌弃,被郡王妃立规矩,就连那被送去庵里修行的容黛待遇都比她要好上不少。
若不是她手里有淳郡王的把柄,只怕也活不到今天。
这么多年,她费尽心机往上爬,背叛自己的未婚夫,背叛自己的姐妹,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想到今日出来前,淳郡王对她发狠的眼神,苏半夏悲从中来,再看看一旁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的陆九渊。
若是当初没有因为一时贪欲,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嫁了陆九渊,如今日子应该过得也不错吧?
最起码不用像现在这般仰人鼻息,处处看人脸色。
想到这,苏半夏将递到陆九渊唇边的酒收了回来,一仰头咽了一杯,而后她又端起另一杯酒,将酒含在口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附上了陆九渊的唇。
陆九渊一时不察,竟是眼睁睁地将酒咽了下去。
他一把推开苏半夏,用手背猛擦着自己的唇瓣。
苏半夏看他嫌恶的眼神,凤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你嫌弃我?今夜我以为阿渊终于肯放下过往,放下心结,重新接纳我!可是方才为什么我只是亲了你一下,你要用那般嫌恶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嫌弃我不是清白之身?可你自己不也同那烟雨楼的轻烟姑娘有过一夜温存?我们之间,谁都不比谁干净,你又怎么可以嫌弃我?”
“轻烟姑娘?一夜温存?”提到这段往事,陆九渊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所以虽然你我两人的婚事是你爹退的,可你自己打心底也觉得我是会去欢场寻花问柳之人?你也觉得我与那轻烟姑娘有过苟且?”
对陆九渊来说,被人陷害,扔到烟雨楼的轻烟姑娘的床上是他一辈子的伤痛。
因为这件事是开端,是他人生走向脱轨的开端。
他至今仍记得那一天他迷迷糊糊醒来时,他的枕边莫名躺了个身段风流,容颜妩媚的美人。
美人看他醒了,对他说道,“小郎君,得罪了!有人要毁你名声,所以花钱买了我做了这出戏,但是其实我只是把你我二人的衣服全部脱光,然后躺在了一起,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他还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门就被从外面暴力踹开。
他与轻烟姑娘赤身裸体躺在一起的样子便被一群人看在了眼里。
见陆九渊发火,苏半夏后知后觉她触碰到了陆九渊的逆鳞,她期期艾艾道,“阿渊,你别生气,我……我吃醉了酒,一时失言,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做出狎妓之事!”
一时的心直口快,才最能反映说话人的真实想法。
她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提起轻烟?
当年之事明明是她伙同淳郡王对他做下的局,如今倒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看着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苏半夏,陆九渊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能让自己收敛起对她的厌恶,勉强摆出温润如玉的模样。
“半夏,对不起,今夜你不该提起轻烟姑娘的,因为这件事让我想起了当年之事,想到了我的家人。今夜我们就到这吧,我需要时间平复一下情绪,我先走了!”
陆九渊说完,抬脚出了公廨。
看着陆九渊的背影,苏半夏欲哭无泪,本来事情进展地很顺利,都在按她的计划进行。
如今全被她搞砸了!
最麻烦得是她方才喂她和陆九渊喝得酒里加了催*药。
眼下她的身子隐隐已经软了,五脏六腑也仿佛有火焰灼烧。
陆九渊走了,她要找谁为她解药性?
而且那酒,陆九渊也喝了,没了她,他又要找谁解药性?
明日知晓了原委的陆九渊,会不会不愿意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