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贾家那逼仄的房间里,给斑驳的墙壁镀上了一层昏黄。
贾张氏坐在床边,看着易中海正襟危坐地给贾东旭“开小灶”,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他一大爷,还是你对我们家东旭好,你看这孩子笨,还得你费心。”贾张氏满脸堆笑,语气里满是感激,仿佛易中海是什么大善人一般。
易中海扶了扶眼镜,淡淡地说道:“东旭这孩子不笨,就是不用功,只要他肯学,肯定可以转正,拿到编制。”
“对对对,中海你说得对。”贾张氏连连点头,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贾东旭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忍不住抱怨道:“妈,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都听不清师傅讲的是什么了。”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刚想发作,却看到易中海还在旁边,只得强压着怒火,低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还不赶紧谢谢你师傅?”
贾东旭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师傅”,便又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会贾张氏。
“这孩子……”贾张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易中海说道,“他一大爷,你看东旭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指望着他一个人赚钱呢。”
易中海自然明白贾张氏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贾东旭早点转正,好从他这里“接班”。
他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快了,快了,东旭现在进步很大,估计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转正了。”
“一年半载?”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这也太久了吧?我们家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啊!”
“妈,你着什么急啊,一年半载很快就过去了。”贾东旭不耐烦地说道。
贾张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易中海一个眼神制止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说道:“东旭说得对,学习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
贾张氏见易中海发话了,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东旭啊,我听说傻柱现在在峨眉酒家当学徒,是不是真的啊?”
贾东旭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那他有没有经常带些剩菜剩饭回来啊?”贾张氏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没有啊,他每次回来都两手空空的,哪有什么剩菜剩饭啊?”贾东旭不以为然地说道。
贾张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嘴里却嘟囔道:“这傻柱也真是的,在酒楼里当学徒,怎么着也能带点剩菜剩饭回来吧?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妈,你就别惦记傻柱那点东西了,他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自己都勉强不够吃,哪还有剩菜剩饭给你啊。”贾东旭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易中海眼珠子一转,打断了母子俩的对话,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傻柱现在可是经常带肉回家呢!”
贾东旭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问道:“真的假的?他哪来的钱买肉啊?”
贾张氏冷哼一声,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偷的!”
易中海眼角微不可察的一紧,分明是憋着笑意,说道:“贾家嫂子,你别乱说,傻柱不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贾张氏恨恨地说道,“我看他就是个偷鸡摸狗的主儿!”
贾东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贾张氏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贾张氏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道:“傻柱,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贾张氏打定主意,也不再理会易中海和贾东旭,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何雨柱的脸上。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简单地洗漱过后,他从橱柜里拿出两个馒头,就着昨晚剩下的稀饭,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然后便拎着装着饭盒的网兜,准备去上班。
“哥,我走了啊。”雨水背着书包,站在门口跟何雨柱告别。
“哎,路上小心点儿,放学后早点回家。”何雨柱叮嘱道。
“知道了,哥,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雨水说完,便转身跑出了院子。
何雨柱目送着雨水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这才转身锁上院门,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城中心的峨眉酒家,那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饭店。
与此同时,贾张氏也没有闲着。
她从床底翻出一个破旧的布袋,仔细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这件褂子还是贾东旭小时候穿过的,如今穿在贾张氏身上,显得格外肥大。
贾张氏对着缺了口的镜子,把乱糟糟的头发胡乱地拢了拢,又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拎着布袋,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
何雨柱来到峨眉酒家后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他换上干净的工作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先去仓库清点了一下食材,然后又把需要提前准备的菜品洗净切好,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柱子,你小子今天来得挺早啊。”南不易端着茶杯,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师父,您来啦。”何雨柱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跟南不易打招呼。
“嗯,今天有什么新鲜食材啊?”南不易问道。
“今天刚送来一批新鲜的河虾,个头都挺大的,用来做油焖大虾最合适不过了。”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从水池里捞出一只活蹦乱跳的河虾,展示给南不易看。
“不错,不错。”南不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转身去休息室了。
何雨柱看着南不易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他很珍惜现在峨眉酒家的机会,他知道,只有跟着南不易这样的名厨学习,才能真正掌握精湛的厨艺。
此时,在峨眉酒家的大门对面,贾张氏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酒家的大门,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饿狼……
贾张氏在峨眉酒家对面观察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她亲眼看到何雨柱拎着两个鼓鼓的网兜从后厨出来,径直走向了垃圾桶。
“好你个傻柱,偷拿的东西都够自己吃两顿了吧!”贾张氏咬牙切齿地低语着,心里那团怒火烧得更旺了。
她一直盯着何雨柱,看他把网兜里的东西倒进了垃圾桶。
贾张氏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
网兜里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一些烂菜叶子、鱼骨头之类的厨房垃圾。
“难道是我看错了?”贾张氏心中满是疑惑,但又不敢相信何雨柱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时,酒家后厨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厨师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热情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笑着说了几句话。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贾张氏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中年男人对何雨柱的态度十分亲近,完全不像是在对待一个偷东西的小贼。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从后厨进进出出,每个见到何雨柱的人都会停下来跟他打招呼,有的还会递给他一根烟,完全没有半点轻视或者嫌弃的意思。
贾张氏越看越心惊,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何雨柱在院里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到了这峨眉酒家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尊重。
“这个傻柱,真是会装好人!”贾张氏心中暗骂道,“看来,想要彻底搞臭他,还得想点别的办法才行。”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脑海里不断地盘算着各种阴谋诡计。
这时,贾张氏的目光落在了峨眉酒家富丽堂皇的大门上,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冷笑。
她一把抓起那个破旧的布袋,将那件肥大的蓝布褂子从头到脚地裹在身上,然后,迈着大步朝峨眉酒家走去......
贾张氏裹着那件肥大的蓝布褂子,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富丽堂皇的峨眉酒家。
她四处张望着,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全然不顾自己这身打扮与周围格格不入。
“哎哎哎,这位大妈,您这是……”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见贾张氏这副尊容,连忙上前阻拦。
“怎么着?我就不能进来?”贾张氏挺着胸脯,扯着嗓门喊道。
女服务员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大妈,您误会了,我们这儿是高档饭店,您看您这身打扮……”
“打扮怎么了?我劳动人民的打扮怎么了?你们这些势利眼,就是看不起我们穷人!”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打人啦!峨眉酒家打人啦!资本家打人了!”
女服务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她,却被贾张氏一把抓住胳膊,尖锐的指甲在她白嫩的胳膊上狠狠地划了几道血痕。
“啊!”女服务员吃痛地叫了一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周围的顾客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纷纷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正是峨眉酒家的经理杨东进。
“杨经理,这位大妈非要硬闯,还把我抓伤了……”女服务员委屈地说道。
杨东进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了坐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依然耐着性子问道:“这位大妈,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贾张氏见来了个管事的,立马停止了哭闹,刚巧看到闻声出来的何雨柱等人,于是尖声说道:“我要举报!他,何雨柱,是违法犯罪分子!”
杨东进等人闻言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也一脸疑惑地抬起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违法犯罪?这位大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有什么证据吗?”杨东进沉声问道,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何雨柱,刚想开口,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他偷菜?可是自己并没有证据,而且看他跟酒楼里的人关系那么好,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我……我……”贾张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