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懿先是给她进行针灸治疗,稍微改善其状况之后开出了两张药方,吩咐仆人尽快准备药材。
尽管开口极其吃力,虚弱不堪的郑晴儿依旧努力表达心中谢意:“萧姨娘,真的非常感谢您…您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挽救了我的父母兄弟…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的好…”
“不用着急道谢,至少现在还没彻底解决问题。待将来真正将你从困境里拉出来时,到那时再向我表达感激也不迟。伸出手吧。”
萧子懿温和一笑,并轻拍了几下对方肩头表示安慰。
“稍后还得对你再次施行针刺以形成假象脉搏,确保那位陈大夫检查不出异常之处。过程中可能会有不适感,请忍耐片刻。”
郑晴儿没有半点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着银针逐一准确插入对应穴位,她不由自主地低声呻吟了一声,汗水瞬间布满了额头。
即便痛苦难耐,郑晴儿依然咬紧牙关不再发声。
正当萧子懿收拾完毕准备离去之时,一个侍童跑来通报说:“夫人、老爷,陈大夫已经到达!”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看向萧子懿,而后者则是点了点头给予他们信心支持。
她让苏欣仪赶紧躲在屋内深处隐蔽起来。
很快陈大夫便提着医疗器具匆匆而至。
由众人陪伴引导之下,他来到病榻旁隔着一层纱幕开始诊治。
看完脉象后不禁发出一声叹息,并迅速写下几张配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摸着胡须说道:
“看来贵府千金病情严重根基受损,并非短期能治愈康复。必须经过一段时间悉心养护才有恢复可能。”
“请问是否有药物可以让犬女更快康复?”
郑母急切问道。
只见对方从箱子里取出一小瓶颗粒状物质递过来解释道:
“这是我精心配置的秘制药丸,搭配所开草药服用,至少要完成两个阶段方可见效明显好转。”
听罢母亲即刻表示认同并向旁边的老保姆做出指示。
“陈大夫对我们家贡献良多难以言表感激之情,特意预备了一些小礼物希望阁下喜欢可以过目一下”
虽然口中客套地拒绝着,可这位大夫双脚却已迈开跟着管家前往观赏去了。
直到他离开后,萧子懿与苏欣仪才重新现身。
郑夫人马上拿着那瓶子走过去请示:“萧姑娘,请检查这里面究竟如我们所料含有有害成分否?”。
萧子懿接过那颗药丸,轻轻将其置于鼻尖,细心地嗅探起来。
随后又将药丸从头到尾细细察看了一遍。
单凭她一个人的说法,自然难以让人完全信服。
萧子懿吩咐手下前往厨房,找来了一个生命体……一只原打算烹煮的母鸡。
她将手中的药物弄碎,并溶解于清水中,而当郑书林理解了她的用意后,果断地拿过水给那只母鸡灌下。
不消片刻,这只母鸡突然变得极为狂躁不安,翅膀不停地扑扇着。
伴随其咯咯叫喊声,即便尚未挣脱束缚,母鸡的身体已无力支撑,倒在笼子里动弹不得。
没过多久,就彻底停止了呼吸!
目睹眼前这一幕,郑府的老夫妇瞬间失去平衡,双眸赤红浑身颤抖不已!
“确实如此,果然如此!!”
愤怒填满心头的郑书林几乎按捺不住了!
正当他欲开口之际,一旁的萧子懿却紧握住了他的臂膀:“书林兄稍安勿躁,还记得欣仪交予你的物什吗?”
被这样一提醒,郑书林又怎能轻易忘却。
现在最渴望的就是为胞妹讨还这份正义。
要不是这次幸亏有萧子懿提前洞察险情,怕是早已落入那位陈大夫设计之圈套里。
他们郑家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对朝廷事务倾尽全力,未曾想在皇城之中竟然遭到这般暗算,差点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这份怨屈令郑书林无法忍耐下去!
稍稍整理思绪之后,他面色阴郁地下令去请来那位所谓的‘名医’陈大夫!
恰在此时,门外吵闹了好一阵子的苏梦宁,开始高声宣示自己身为苏府千金的身份。
无论怎样挣扎着摆脱护卫们的阻拦,毕竟出于礼仪考量,卫兵们也无法对她太过分无礼。
于是乎,在一番激烈争执后,这位女子径直冲入院落之内,面对萧子懿与苏欣仪,毫不留情面地指指点点起来。
“好个姨娘,敢这样对付我?”
“别忘了咱两家的关系,只要你不想见我进门都难!”
对于对方这种挑衅言辞,苏欣仪不屑地瞥视着,轻哼一声道:“事到如今还不自知事态紧急!”
萧子懿则是嘴角微翘,淡淡回应:“这不是正好送上门么。”
了解苏梦宁个性的人便知道,一旦在这遇到挫折,她必定会立刻跑去找苏维求助。
既然这位幕后策划者已经安排好这整场戏码,没有亲临现场欣赏岂不是遗憾万分?
正如所料,还没等她说完几句责备的话语呢,不远处苏维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中,快速向这边走来。
其装腔作势的姿态让萧子懿感到厌恶至极。
更何况脾气火爆如斯的苏欣仪更不能忍受此等情形!
“你说说看,像你这种人居然姓苏?真丢祖宗的脸!我们家族根本不认你这样的败类!”
“注意你的言辞吧!怎么跟我哥说话的!你是活够了吗?!”
“嘿,今天咱们就看看,究竟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叉腰而立、气势汹汹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
相反地,苏维却表现得毕恭毕敬,满脸诚恳地面向郑家解释道: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以及大舅兄,实在抱歉让各位久候了。晴儿生产当天,我在父亲差遣下去往外地办事,得知出事之后就连夜兼程返回家中。”
“然而因为母亲因此次事件身体抱恙无人照料,我才拖延至今才赶来探望。至于听说关于陈大夫……”
“得了!继续编造理由吧你,分明当天就身在北京城内,胆小怕事不敢露面,现在却堂而皇之地以伺候老母亲做借口?我看伯母健康得很呐。”
“她院里的那些侍女被他打到满脸伤痕,这样的力道,怎能是你口中所谓的劳损?”
苏欣仪直截了当地说出事实,让苏维的脸上挂不住,刚想开口辩解,就被郑书林一个眼神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