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都长一样嘛。
就是比起其他人来,池木这个恰到好处的健硕身躯,还是要更得陈千的意的。
听到他的回答后,池木的表情立马耷拉了下去。
“所以,你现在连我的身材也腻了?”
他的先天条件不足,演技也差点,憋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个余望希同款泪眼。
很失望。
对自己的泪腺很失望。
只好垂下眼尾,悲痛地猛吸了下鼻子。
陈千一看自己刚哄好还没到一分钟呢,这人就又开始不开心了,慌乱了几秒。
忙不迭补充道:“我是说……额、从生物这种学术的角度来看,大家都长的一样,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他的信口就来的胡诌差点没把池木听笑
“那你说说主观的,从你的角度来看。”
“我的角度啊。”陈千顿了顿,用余光小心瞄着池木的身子,“非要说的话,挺好看的。”
“是吗?那你可以好好看看,实在喜欢,摸我也可以。”
池木学着刚刚陈千做过的那样,快速地眨了眨眼:“我不介意。”
他挺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陈千动作。
但陈千目不斜视,满脸正经,一动也不动。
池木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柳下惠上身了……
“哎——”他叹了口气,“果然是腻了。”
“没有!一点也不腻。”
顶着池木一错不错的视线,陈千倍感压力,眼看对方又要叹气,他赶紧伸手象征性地摸了一下。
虽然仅是一触即退的程度,但他还是感受到了指尖的冰凉。
他微怔一瞬,想起现在是个什么天气,下一秒害羞的小陈就转了脸色,勤劳的小陈瞬间上线。
“好了,我摸完了。你等一下,我给你拿睡衣。”说完他便准备离开。
可池木却眼疾手快,在他踏步前先将人扼住。
“等等,睡衣不着急。”
“为什么,你不冷吗?”
倒也不是不冷,不过对此刻的池木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不冷,没关系,慢慢来,还有裤子呢。”
“裤子你还是自己来吧,我就算了。”
陈千摇头,没钻进池木的套,也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
这人不就是想趁着他心虚,顺便吃点他的豆腐嘛,他才不要呢。
这才刚起床,还想多做几件事丰富一下人生,要是又被池木带得躺回去,那可就太浪费了。
于是他撇开了池木的手,转身想溜出去。
但池木预判了他的动作,先一步俯身,护着陈千的腰将人托起。
他总这么做,也懂得怎么抱怀里的人才稳当,却偏生使了点坏,故意脚下一晃。
陈千失了平衡,吓得立马抓住了他的肩膀,就这样顺了某人的意,被带出了卫生间。
“你又要干嘛?”陈千瞪着对方,有些忍不住想骂人的欲望了。
被瞪的某人笑得一脸纯良无辜。
“我手还是很疼,不是你说要给我上药?而且我确实有点冷,刚好医药箱在床边,我觉得盖着被子上药也不错。”
被稳稳放上床后,陈千脑子里装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池木的手。
也不知道这么一下,那伤口有没有被他压到了。
陈千顺着池木的手臂往下摸,一路摸到自己身后,猛地发现这两只手的落点分别是他的腰和屁股。
陈千:“……”
他扒开埋在自己肩窝的脑袋,顺手擦了把脖子上的口水,问患者道:“你不是手疼,要上药吗?”
他支起身子靠上床头,笑起来,说:“啊,是哦。但是我忘记是哪只手疼了,宝宝你帮我看看。”
说着,手里还在他腰上捏了捏。
士可杀,不可辱。
陈千暴起,给他来上一拳后,扭头下了床。
出门前,还冷冷地抛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养伤,我先走了。”
池木蜷缩在床上,萎靡地摸着自己没什么感觉的肚子,暗自神伤。
他果然是不爱了,现在都开始家暴了。
呜呜……
不过几分钟后,陈千原路返回。
池木眼前一亮,翻身坐起,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陈千丢来的不明物体给砸了个正着。
“你助理打电话给你,催你去上班。”陈千说完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而池木身侧那刚攻击过他的不明物体也适时发声。
“池总,您不是说工作日会出现吗,今天是工作日哦。”
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不去上班,没办法批文件的总助。
“您上周答应我们了,年前都会来的,您忘了吗?”
池木捏了捏眉心,怅然回道:“就来。”
……
每每聊到归期,陈家的几位家长们总是一副十分烦恼的样子,提了几个大致的时间,又总是在下一次通话的时候亲口推翻。
于是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在陈千和陈天这两个留守儿童这里,就成了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秘密。
距离春节还有大半个月的那天,是一个早上下过小雨,午后才开始艳阳高照的日子。
陈天照旧去上班,陈千被余望希神神秘秘的喊出了门,家里空无一人。
因为是周五,所以兄弟俩约好了晚上要在家吃晚饭。
要回家吃饭这件事,陈天在中午和妈妈、婶婶视频通话时顺带提了一嘴。
陈千回家时是傍晚。
天还没黑,夕阳西斜,挂在路边树木的枝头。
他照常在院前下车,付过车费后就走了进去。
陈千一边走着,目光散漫地扫过四周。
院里的几颗植物攀援上墙的枝叶被换了个造型,小路上的落叶不知去向,家门口台阶上的瓷砖焕然一新。
等一下……
陈千脚步顿了顿,错愕地回头看了眼院子内的陈设。
植物换造型,落叶被扫了,连台阶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家里的阿姨自从家里人全体出游后,就从每天来一次,变成了一周来两次。
因为时间比较紧的缘故,陈天和陈千从不强求阿姨干太多活。
特别是清洁工作,只有他们会出没的各自房间和一楼而已。
这院子也就自然成了三不管地带。
阿姨不管,陈天不管,陈千也不管。
陈千挠了挠脑袋,心中倍感奇怪。
早上出门还不是这样,今天也不是阿姨来做卫生的日子啊……
他收回视线,从口袋摸出钥匙,自顾自开了家门。
进门后,陈千换过拖鞋,鼻尖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某种香水的味道。
他回忆着这味道的归属,脚步不停,朝屋内移去,才走到一半,四周便陡然响起一声声不整齐的声音。
他反应不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抬眼才后知后觉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熟悉的味道,原来是他妈妈惯常用的那瓶,香奈儿的Gabrielle。
……
陈天今天特意下了个早班。
晚餐的菜单是陈千选的,因为他没时间的关系,陈千打算点个外卖到家里。
他身后的池木昂首挺胸地信步走着,不时还要点评几句他公司里的装修。
陈天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电梯门上扭曲的人影,开口道:“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池木耸耸肩,“谁跟你了,我只是要去找我男友。你自我意识会不会有点过剩了?”
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直接在陈天心里点燃了一把无名火。
池木最近的脸皮厚得出奇,大有要赶超过吴哲凡的架势。
因为自己要工作见不到陈千,就整天拿项目当幌子大老远跑来千幸喝茶。
主要是这理由太正经了,搞得他们家总助都不好拒绝,只能也抱着一摞文件夹默默地跟过来。
总共也没几天,陈天眼看着那年轻有为的小同志眼里的光日渐熄灭,他都心疼人家了。
可池木却还是一样,每天到点就照跑无误,还撺掇着林西西给他的总助也安排个办公位。
就这样,池·跟屁虫·木和陈·自我意识过剩·天,一前一后地将车停到了陈家门前。
临进门时,陈天还看着池木对着后视镜摆弄他的发型。
对此,他很不屑。
他们进门时,陈千正端坐在沙发上,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起身迎了过来。
“哥,回来啦!”
看到陈天,他的眉眼扬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看到池木,他的眉眼落了回去。
池木笑不出来了,开朗的神色顿时萎靡。